诡异世界当侦探(352)
爱德温王子松了口气,灵柩里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温切斯特侯爵之女,也是蓝蔷薇夫人的继女,在嫁给他一年后就因难产而死。
她也是爱德温王子尝试复活的第一个活死人。所有人都以为她安息在地下,没人知晓她的灵柩被爱德温王子挖了出来放在这里。
而她也是第一任“新娘”。
没错,只要有“新娘”在,他就可以操纵他的活死人军团。他必须要有一支强大有力的军队,这支军队将帮他赢得王位,帮他打赢战争,帮他除掉他加冕路上的一切阻碍。
安抚好灵柩里的女人,爱德温王子重新锁上棺材,急忙离开了地下室。
帕特里克墓地。
老麦克听见厨房里传来呼噜呼噜、扑哧扑哧的声音,他还以为是木屋进了野狼,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冲了出去。
然而,当他提起油灯照亮厨房,那背对他的生物被灯光照到,发出一声受惊的低吼。
油灯掉在地上,老麦克放下武器,“阿诺!”他失声抽了口凉气,惊呼出声。
阿诺指缝里满是泥土,他眼球浑浊,皮肤是毫无光泽的灰色,像是刚从地底爬出来似的。
“真的复活了……”老麦克喃喃道,他话还未说完,被打断进食的阿诺就朝他扑了过来。
黑黪黪的树梢映衬着阴郁的天幕,希思站在窗边,一轮弦月孤独地悬挂于寒天。他拉上窗帘,叹了口气。
他已经回到事务所,同时也从莫林那里得知了他在蔷薇庄园这段时间外界发生的事情。
桌面放着一叠报纸,其中有关于温切斯特侯爵夫人的报道,诸如“王室丑闻揭秘!国王情妇被指控为邪恶女巫”“女巫审判再添一员!侯爵夫人使用黑魔法诱惑国王”之类的新闻,在全国上下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件事给温切斯特家族和王室都带来了不小的丑闻,有人指责国王是受了女巫的蛊惑才沉溺享乐,而这段时间的灾难也都是女巫害人的法术造成的。
这件事也对国王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听说国王得知这一消息后便生起病,直到现在身体都还没痊愈。
希思转身走到书桌前,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猫叫。他心脏一跳,还没来得及转身,窗户再次被打开,一个银白色的高大影子从背后贴了上来。
希思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凉意,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很冷。”他低声说。
泽维尔双臂环绕着希思的腰,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仿佛想从他的躯体里汲取温度。泽维尔的双手没有松开,他轻轻地朝希思耳朵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窗户砰地关上,他变成一只白猫跳到了床上。
希思看了眼关好的窗户,脱鞋躺到了泽维尔身边。
他半靠在床头,泽维尔爬到他大腿上卧下,希思没忍住诱惑,将手放进他背上的毛里取暖。
“艾丽卡·温切斯特死了。”
希思动作一顿。
应该是骑士团那个叫费奇的家伙杀了她。艾丽卡·温切斯特跟大王子有一腿,他没想到大王子这么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情人也不放过。
“那她的门呢?你之前告诉我孵化活死人军团需要门的力量。”
“她的门不在庄园,在巴巴多斯古战场。孵化还没结束,她的门就还没离开,不然睡梦之门很容易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巴巴多斯,”希思嗓音低沉,“莫林说罗恩去了那里……”他抿了抿嘴唇,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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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雾月教团
◎雾月教团◎
泽维尔没有说话,将尾巴缠上他的手腕。
房间寂静,冬夜寒气逼人,即使壁炉里生着柴火,希思还是感到寒冷,扑通!扑通!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但这却让他打了个冷战。心脏每跳动一次,那种无形的怖惧就更深入一寸。
微微半闭上眼睛,他开始梳理思绪,抛开那些令人困扰的诡计和谜题,他尝试逐步进行推理。
“妮蒂亚的目的是抢夺【欧南多】本源。”
他的低语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维丽娜和妮蒂亚是什么关系?”
这是他的第一个疑惑,而他心底隐隐有了猜测。维丽娜跟他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们属于雾月教团。”泽维尔低沉的嗓音回答。
从泽维尔那里,希思得知雾月教团从几个世纪以前就开始活跃于这片大陆,这个教派信仰黑夜女神,反对对女巫的迫害。雾月教团的教义认为女性是强大而神圣的存在,拥有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和地位。教团反对一切形式的性别歧视和压迫,并主张女性在社会、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的平等地位和参与权。
雾月教团内部联系紧密,成员之间相互鼓励、互相扶持,共同学习和探索黑夜女神的教义,并通过仪式、祈祷和咒语等方式与黑夜女神建立联系。她们尊重自然、尊崇生命,认为黑夜女神是自然之母、女性之母,象征着智慧、力量和自由。
然而,因为社会对女巫的迫害和性别歧视严重,雾月教团也面临来自社会和教会的压力和迫害,所以整个教团只在暗中活跃,是一个相对低调隐秘的组织。
除了雾月教团,类似的神秘组织在这个国家乃至这片大陆还有许多。许多巫术结社、秘密会社继承了从古代传下来的神秘学知识,并且在传承过程中与炼金术、炼丹术、星相学、符号学、草药学、灵修、占数学等知识体系相结合,发展出自己的一套神秘主义体系,其中就包括代代密传的教义和特殊的修行方法、窍门等。
得知了维丽娜的另一重身份,希思长长舒了口气,原先某些淡淡的疑惑得到了解答。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妮蒂亚所了解的关于他的事情,应当都是从维丽娜那里得知的。
“是谁向教会告发了艾丽卡·温切斯特?”这是希思的第二个疑惑。
“你觉得是谁?”泽维尔反问他。
希思却回答:“谁都有可能。”
与之利益相关的每一方、每一派、每一势力都有摆脱不掉的嫌疑,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存在“指控者”或者唯一的“指控者”,而只存在真真切切的“被指控对象”本身。
但这个被指控为女巫的对象,也不过是各种权力博弈下的牺牲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已到深夜。“该睡觉了。”泽维尔说,抬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希思低头看着他,心情莫名其妙放松了些。
吹灭蜡烛,希思跟泽维尔一起钻进被窝。
第二天清晨,希思慢慢睁开眼,感觉到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的腰被紧紧抱住。他能感觉到泽维尔的呼吸。在他们肌肤贴近的地方,他们共享心跳、脉搏和体温,柔和的震颤一波又一波传递过来,他不由得喉咙发紧,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悸动。
他翻了个身,看清楚泽维尔的脸。
深夜,在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泽维尔常常会从猫变回人躺在他枕边,跟他躺在同一床被子下面。数不清的清晨,他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就能看见他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希思盯着泽维尔的脸发了会儿呆。
他不得不承认,泽维尔对他而言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特殊的锚点。他曾无数次从梦中醒来,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本的世界,或者再次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或者进入另一个难辨真假的幻梦。他害怕自己分不清生与死,也分不清真实与虚妄。当他的知觉失效的时候,他逐渐尝试以泽维尔作为基准或坐标来进行判断。
这并不是一个相对理性的决策。希思不由得反思自己。也许他对泽维尔产生了盲目,盲目的信任,还是说,盲目的迷恋,抑或者……某种更深刻的东西。
轻轻叹了口气,他将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