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恐惧(67)
克里斯上衣穿戴整齐,下身被脱了个精光,白生生两条大腿分开来,一只正架在黑道教父结实的肩头上。塞缪尔一声不作,被钉在了原地。他那时候早已经懂了这些事。当晚他就做了梦,醒来床单已经湿了,尽是浓厚的麝香气。
他第一次爬上克里斯的床是在十六岁。那一次他受了重伤,几乎垂死;血打湿了眼睛,他挣扎着呼吸。他不想死。私人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唤醒了他,冰冷仪器在耳边‘滴滴’地响。他竭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怎么样也无法看清坐在他身侧的人;朦胧之间塞缪尔只感到有人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又低低说了一句:“小可怜。”
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他身边了。虽然重伤,但塞缪尔完成了任务。他在住院的时候也没被其他人弄死,于是这次经历算作一次大成功。他得以在主宅住上一段时间。有一天晚上下了暴雨,惊雷阵阵,塞缪尔在一间房外默默站了很久,心里担心对方会不会被惊雷吓坏。
克里斯睡到半夜去开门的时候,倒是真的被他吓坏了。
3
克里斯受伤了。
暗杀中那枚子弹划伤了他的左臂,万幸只是皮肉灼伤,没有伤到筋脉或者骨头。教父勃然震怒,一夜之间派出杀手的伊那家族整个都被血洗,起码三十具家族尸体都被吊在了地下室,在血腥拷打之后活活吊死。所有人都惶惶然,只有一个人丝毫没有被紧张气氛影响到,现在正有点无聊的在病床上翻书玩儿。
他的手臂已经被白绷带包扎好了,为了消炎还挂了一瓶吊针。虽然只是个私人医院,但这个病房比教父书房还要警戒森严。塞缪尔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克里斯正翻完最后一页,兴趣缺缺地把头抬了起来。
他的继母把他唤到了床边上。十九岁的塞缪尔半蹲下来握住克里斯的手,在青年的手背上沉默地亲了亲。这个动作做得倒是和他父亲很像。他现在越来越像他四十岁的养父了,无论是样貌,神态,还是别的什么。他们都有一模一样的银色长发,分明的五官,透出杀气的金色瞳孔不像是人类,反而像是某种残暴的冷血动物。只不过年长教父眉目间自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沉稳,黑道养子的神色间更多是一种崭露头角的煞气,暴虐杀气难以隐藏,整个人都像是一匹不可控制的凶兽。
“来看我了?”克里斯漫不经心,“今晚留下,我有话问你。”
一般来说,他这个‘问话’,最后都是要问到床上去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在一张现成的床上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再显然不过了。换做是平时,塞缪尔会恨不得吃了他一样把他扑倒,但今天他只是沉默着,又吻了吻青年的手心。
克里斯的手心有点冰凉。输液的液体是凉的,在血管里会带走一些热量。年轻的黑道养子缄默地低下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眼眶上有一处青紫,是他的养父在温怒之中留下来的训斥,时时刻刻在他的耳边:是他的错。在他不够强大的保护之下,克里斯受伤了...他让他的克里斯受伤了。他爱的克里斯,他脆弱的克里斯... ...
“你没资格再碰他。”
克里斯用书砸他,把那本杂志丢给他:“行吧,”他说,“不愿意留下,那就念书给我听。”
这本杂志看上去是关于烹饪的。有几处甚至用圆珠笔在旁边做了批注,写得是教父喜欢吃的几样。塞缪尔身形太大很占地方,于是就坐到床尾。他翻过去一页,是柠檬香煎三文鱼,旁边用花体字母写了一个简短的‘萨利’。
塞缪尔心尖霎那一抖。那是只有克里斯才会叫他的名字。他半天没有出声,攒住纸页的手指却用力得发白,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继母一眼。
克里斯见他不出声了,就要拿脚去踹他;这踹了一下跟没用力似的,简直像是不自觉地在引人。
书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青年的脚踝露出来一截,被对方用手拿住;在意识到之前塞缪尔就已经矮下了身形,实在按耐不住地胸肋起伏,着了魔般去亲那一段白皙肌肤。他的唇是滚烫的,一反之前那样一脸狼相的贪婪舔舐,此时他只是极力克制着用唇反复在厮磨。
克里斯的眼睛眯了起来。
塞缪尔知道他不应该。他已经暂时失去资格碰他了... ...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有力量才行...不,他不能...
塞缪尔的喘息变得急促了。他知道是时候放开对方了,否则这把胸中爱火只会失去控制瞬间肆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年轻的黑道养子刚想后撤,下一刻就被一只白皙的足猛地勾住了脖子。
青年的小腿肌肉蛇腹一样有力紧韧,曲线极美,足弓绷起,往前一施力就把他勾了回来。十九岁的塞缪尔惊呆了。他的喘息瞬间加重,粗喘着侧过头去,用唇摩挲着吻那只绷起的足:克里斯把他魂都要勾走了。他再无法控制自己了,双眼从金色中透出瘆人血红来,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像是要发狂。他一个发力就要往前,下一刻却又被顶住了。
克里斯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足下抵住的肩膀上肌肉已经亢奋隆起,肌腱凹凸分明,活像是出笼野兽。他已经长大了,比十六岁爬上他床的时候还要强壮,在自己面前比他整整高出半个肩胛,银发如流水般垂下,那双金色眼瞳又懵懂又凶煞。
在半路中被阻止,塞缪尔的喉管里发出一串低而短促的呜咽,又很明显透出压不住的沙哑凶狠。他已经被克里斯完全地迷住了,一时间什么都抛在了脑后,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克里斯的足尖稍稍卸了一点力。塞缪尔立刻想要上前,却没有得到继母的允准;他的动作短暂停滞了一下,神情像是忍耐至极而要吃人的野兽,热切捕捉着克里斯脸上哪怕最轻微的表情,喘息粗重又滚烫,连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在颤抖。
“他不让你碰我,是不是?”
克里斯用足面慢慢摩挲着他年轻继子的脸颊,声音很轻,“原因是什么?觉得你没有保护好我吗?”
塞缪尔的动作肉眼可见地缓了一缓。他眼睛那种炽热亮光似乎熄了一点,像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脸颊边的爱抚仍然在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而年轻的黑道养子眼帘垂下,脸颊滚烫,几乎要烫伤对方白皙的足弓。
“傻。”
克里斯低低笑了一声。他把足移开了,示意对方过来更靠近些。
“狼酋犯傻,你也犯傻。”他道,“我不需要你们谁保护我毫发无伤,爱着我就已足够了。”
4
克里斯到书房的时候,教父正在青年最喜欢的那一只扶手椅上看书。旁边的小台灯是橘黄色的,白色百叶窗拉上了帘,窗外挂着的一只铜风铃在‘叮咯’‘叮咯’发出微微的响声。
黑道教父的样貌让人过目难忘。他的鼻梁很高,眉骨凸出来,眼眶却深深陷下去,眉目间一分阴沉两分杀意,剩下七分神情都是无法揣测。暧昧暗光之下,塞缪尔的侧脸笼罩在黑暗里,听见声音已经抬眼;走近的青年俯下身来去亲他,两人交换了一个亲密熟练的舌吻。
教父伸手轻车熟路地把克里斯抱在怀里。青年单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笑着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还没说完塞缪尔就捏过他的下颌来吻,力度很粗暴,甚至留下几个发红指痕。
克里斯说的是想要他穿着衣服操他。
塞缪尔很快就把青年强硬地剥了个光。克里斯被他按在膝上,一头金褐色齐肩发已经散了,正咬着指节,脸颊通红。他皮肤很白,却又不是苍惨的灰白,是那种很健康的白里透红;腰肌绷着紧张起来,肩胛骨在后背勾出一个动人线条,肌肉起伏,背锯肌紧绷,像是森林里某种美丽又无法捕捉的野生动物。
只不过现在这只野生动物被他抓在手里了,而且还要狠狠打上一顿屁股。
第一个巴掌落下去的时候,克里斯没叫出声;他用手臂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开始喘息起来;塞缪尔跟他在一起十三年,早就把他情绪性癖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现在怕是真的很情动,不仅仅只是闹着玩。
克里斯在床上喜欢痛的。情欲之中他总喜欢塞缪尔把他含在齿间嚼碎了吞掉,在界限边缘蹂躏他,弄得最后一塌糊涂才好。塞缪尔身高一米九有余,手上带枪茧,节骨又宽大,能把单手把克里斯胳膊直接给拧下来,打屁股这种事完全已经轻车熟路,摁住韧腰就“啪啪啪啪啪’一顿狠的,打得青年一双长腿都挣扎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