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们奉为神明(205)
数百位学生的大型历练任务, 鱼饵竟然高达数十位。
十分之一的比例,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会让人怀疑,那群学生除了钓鱼, 是不是就没有别的战胜强者的手段。
“不是说只适用于独行侠,而是……而是……”西里尔想要解释一下那群人的心态,最终又卡壳于无从描述。
“我理解。”苏利疲惫地笑了笑说。
“明明存在着想要安全变强的想法,却又把所有的危险都推给少数人。”
“自顾自地给实力不那么强的角色打上弱者, 无能者, 活该如此的标签, 然后让自己看不起的角色, 去做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而且这一切, 还只是没有全面面临这个世界成人社会的学院内部。做出这种畸形事件的人, 甚至还是那些未成年。”
“暂时还是先放过这个该死的话题吧。”苏利说完了沉重的话后, 第一时间就将其抛之脑后,“我们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制造出能让学生安全变强,且又能实打实体会到历练作用的训练方案。”
苏利说着,顺手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之前用于分析妖兽信息的本子。
苏利将本子反过来后,打开了最后一页,随后他抬眸看向西里尔说道:“艾格和蓝哲,他们两个早已经给了最适合年轻一代的训练方式。”
“主动去挑战不可能的同时,身边只要存在着足以控制住场面的人,那历练的安全性就会大幅度降低,历练的作用,反之也会大幅度提升。”
“实力层面的控制我无法保证,但争取关键性的救命时间,我估且还算是能做到。”苏利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西里尔顿时恍然大悟。
他悟通了的当然不是苏利想到了一个新型训练方式。
而是,苏利这家伙在悄咪咪地对他使用,明面上读作引导,实际上却是实打实的操心行为。
苏利最先说的话,可是各种让人一想起,就会控制不住翻白眼的糟糕现实。
这种时候提起一个积极向上的可能性,尽管苏利的自身安危会让小伙伴担心,但西里尔与岂也依然会产生,不想让苏利继续纠结糟糕现实的想法。
凝视深渊之人,同样也被深渊凝视。
长久沉溺糟糕现实的精神内耗,只会让人的精力大打折扣。
而这时候存在一个,或许有些困难,但只要行事,就会让人正向发展的事件……
根本没法拒绝。
是就算是悟通了苏利的行事手段,也做不到拒绝的笨蛋小伙伴没错了。
西里尔最后也只能选择叮嘱:“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财不外露,我懂。”
留下了这句话后,苏利脑海里想的却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升那群,动不动就用“湿漉漉”“可怜巴巴”“怯弱”的眼神看他的鱼饵们。
“自认为自己是弱者的人,永远都无法将自己想要的最基本公平规则,引入世界体系。”
“最好的报复,在旁观者看来,或许是将曾经的施暴者远远抛在身后,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最好的报复就只会是以一还百。”
“如果你们不想凭借自身的实力,将曾经把你们当成鱼饵的人扔进妖兽堆里,又还能凭借着自身强大实力随意将对方拎出,那你们遵从心意地向我靠过来吧。”
“毕竟,你们是如此弱小,弱小到只能向我这个完全的零元素亲和度者,寻求庇护。”
苏利不断用言语鞭挞着那群鱼饵。
娜安留下的最后之作,深刻地让苏利感受到了……
当身边变态足够多的时候,需要做的不是主动规避,但是让那群满脑子都是和他贴贴的大猩猩们主动远离。
八级以下的妖兽都不会对他主动发起攻击,呆在他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人,也很容易被妖兽判断成路边杂草。
不可否认,【最后之作】确实是世间仅此一件的绝对宝物。
至少这件东西在除苏利之外的任何人手里,他们所能想到的恐怕都只有获取利益。
只有他,只有苏利……
他只想用最后之作,让自己远离大猩猩们。
饵食大军们,在这一天感受到的远远不止精神上的鞭挞。
不能靠近苏利,本应保护苏利的他们,却向苏利寻求庇护。这是什么道理?
不能接近苏利,在具备一个绝对安全区的情况下,还无法把握机会,变强自身,那还不如自己找头妖兽自觉送外卖。
不能关注苏利,否则就无法自控地想要靠近他……
所有的不能接近,不能注视,不能回应之举,都成为了必须战斗的理由。
甚至,这种魔鬼情况,还在饵食大军里形成了良性循环。
“能把我们当成鱼饵的家伙们?又会怎么样看待苏利?”
“连妖兽都打不赢,又怎么能说自己一定能在驳杂的人心中保护好苏利?”
“我一定,一定要成长到那群把同类当成鱼饵的家伙们可望不可即的地步,然后让他们亲自感受感受我遭遇过的一切!”
之后,他们就疯起来了。
岂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大群人,悍不畏死地冲向妖兽。
而让他们陷入疯狂,瞬间领悟到狼性企业文化的当事人,正坐在树荫下,手持一本封皮上刻录着犹如教堂般建筑的文本,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
岂愣是没敢靠过去,问问苏利在那个本子里看到了些什么,表情才能深沉晦暗的同时,偶尔还会在嘴角噙起一丝诡笑。
他去问了西里尔。
西里尔这会正蹲在一棵树上,关注着鱼饵大军们被妖兽蹂/躏到要死不活的场面。
在某些鱼饵出现重大伤残死亡现象之前,西里尔得从树上跳入战场,将受伤严重者拎到苏利的身边,并指挥着轻伤的鱼饵们,给重伤者喂几口药。
有苏利在,妖兽森林里的各种药材,堪称可以随拿随取。
只要有一点基本的药理知识,大多数的学生们,就像是永动机一般的不断被回满精力和治疗状态,而后,再度投向和妖兽战斗的局面之中。
西里尔重新蹲回树上后才回了岂的话说:“苏利之前说过,再怎么聪明的脑子也记不住所有的细节,所以他选择把一些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想法记录在本子上。”
“我偶然瞥到过一眼……”
西里尔短暂地陷入了麻痹状态,眼神发直,嘴唇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过了有一会儿,西里尔才眼神深沉地告诉岂:“我认为,那里面充满了不可描述,不能靠近,不得思考的东西。”
岂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不要去探究,不要去思考,除非你也想加入那群人中。”西里尔在岂想要追问之前,指了指前方被妖兽们追到鬼哭狼嚎,可却只要看上苏利一眼,就能在闭眼过后的再次睁眼时,嗷嗷叫着冲向妖兽。
这场面真的很疯狂。
不疯魔,不成活。
两个小子想不清楚该怎么样形容这幅场面。
而如果这副场面不是由苏利亲手造成的话,他自己或许都会评价一句上说:“养蛊也就是这样了。”
但鉴于事情是他搞出来的,苏利只会对着又一个鬼哭狼嚎地喊着:“老师,我要回家!”的学生,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许是终于明白了,自身存在着非同凡响的姿色,所以这会儿笑起来的时候,充满了无处不在的蛊惑。
那笑容恰好止在甜到发腻之前,绿色瞳孔里所表达的情绪,更是介于期待和失望之间。
下一秒,那个鬼哭狼嚎的学生停下了向苏利所在位置奔跑的脚步。
待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后,再次睁开时,双眸里只剩下了一往无前的坚定。
这位学生甚至还能对着直立起来有三米多高,形似鳄鱼的大蜥蜴咆哮着说:“区区五级妖兽噬骨蜥,又能算得了什么!”
尽管现在的场面是,一头噬骨蜥追着几十个学生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