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101)
“当初我送应鱼回落枫海,有遇到过他,他,他……他调戏应鱼!”
应向沂默默腹诽,白御啊白御,反正你糟蹋过那么多姑娘了,也不在乎名声再差一点了。
只是借你的名头一用,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是应鱼的哥哥,他这样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自然气不过,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迟迢思索了两秒:“所以你和我打听他,是想找他报仇?”
应向沂连连点头,想到被带走的狐狸姑娘,以及无影说过的话,正义感上头:“没错,这等淫蛇,若让我见到,定要将他命根子给拔了。”
迟迢:“……”
有幸被剪了命根子的男龙龙躯一震,表情晦暗不明。
“不用你出手,待回到妖界,我收拾他就行了。”
小娘子只能碰他那根东西,旁人的就算要阉,也轮不到应向沂亲自动手。
应向沂没把这茬当回事,答应下来后,转眼就忘了。
秘境中昼夜间隔很短,没多久天就亮了,亮白的日光一照,地上的血迹更加明显,几近触目惊心。
几人在尸体四周搜寻了一番,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凶手把痕迹处理的很干净,除了这引他们上钩的尸体和地图,什么都没留下。
一殿将尸体收进特制的储物法器中,冥府的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对这方面见怪不怪。
应向沂看的直皱眉,他还是第一次直视这种惨烈的死状,晚上还好看不太清楚,白天一览无余,弄的他有些反胃。
“啧啧啧,你这不行啊,这场面可没你家相好动手来的惨烈。”非亦伸了个懒腰,轻飘飘地补充,“差远喽。”
迟迢想也没想,一掌拍过去。
非亦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灵活地跳到一旁,没骨头似的靠着六殿:“怎么,想现场展示一下你能弄出什么惨烈状况?”
迟迢怒瞪着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本尊的声音这么动听,没办法在床上施展,自然得多说几句话。”非亦冲六殿苍白的耳朵上吹了口气,“小六啊,你说是不是?”
六殿汗毛都要炸了:“你有病吧!”
冥府之人没有体温,没有活人的生命体征,也不会脸红,但对于热度尤为敏感。
他甚至能感觉到非亦呼在他耳朵上的热气,有些微飘到了脖颈上,好似一道惊雷,劈得他七窍生烟。
非亦笑得促狭:“诶呀呀,小六是害羞了吗?”
六殿满眼惊恐,被摁住也逃不开他的桎梏,只憋出两个掷地有声的字:“变态!”
非亦一贯是这样的作风,人贱嘴骚,迟迢懒得搭理他作妖,拉着应向沂解释:“你别信他说的,我……”
我什么?
是我没有杀害清垣的凶手一样心狠手辣,还是我弄出来的场面并不血腥残酷?
迟迢心知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解释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应向沂同情嫁衣鬼,从不滥杀无辜,会对心狠手辣的他有什么看法?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人妖殊途,性格迥异,分歧极大,就连床上也不和谐。
他不得不承认,他和应向沂之间没有一丁点合适的地方。
迟迢第一次认真考虑,他和应向沂在梦中相遇,真的是一段天造地设的缘分吗?
“你什么?”
迟迢从来都是骄傲的,从来都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他吐出一口气:“我确实是那样的,我的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生怕看到应向沂恐惧厌恶的眼神。
如果应向沂真的用那样的目光看待他,他怕自己忍不住,将对方的眼睛挖出来。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应向沂目光平和,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你支支吾吾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回轮到迟迢愣住了:“你,你不怕我吗?”
应向沂状似思考:“你会伤害我吗?”
“当然不会!永远都不会!”
就算你要离开我,我也只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腿打断,然后余生都会好好照顾你。
这是对你的爱,不是伤害,迟迢暗自在心里笃定道。
“那不就得了,我为什么要怕你。”应向沂浑不在意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当初在昭南城,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把流尘仙君打成什么德行的。”
迟迢:“……”
应向沂啧啧:“跟切水果似的,手起刀落,砍人如剁馅。”
迟迢一脸麻木:“哦,那你喜欢吗?”
应向沂忍着笑,眨眨眼睛:“还挺酷的。”
应向沂点满了哄蛇崽技能,没一会儿就把迟迢哄好了,看得其余三人震惊不已。
非亦是狐朋狗友就不必说了,得罪迟迢许久都没破冰的冥府二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隐隐有些羡慕。
纵使是迟迢,一直被看着也有些难为情:“走吧?”
应向沂体贴道:“走走走,对方已经留下了地图,我们自然得赴约,快点赶过去,兴许还能阻止他多杀几个人。”
几人照着箭头指的方向赶去,越往林子中走,周遭的气息越驳杂,连气温都降了很多。
迟迢和一殿六殿毫无察觉,非亦修为高深,自然不怕,唯一苦了的就是应向沂,肉/体凡胎禁不住冻。
非亦幽幽道:“若不是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我都要以为咱们在这秘境里呆了几个月,要过冬了。”
应向沂搓了搓胳膊:“越往里该不会越冷吧?”
现在还能用灵力御寒,气温再往下降,他就要抵挡不住了。
迟迢有心抱着他取暖,但一想到自己是个冰宝宝,只能无奈放弃:“秘境里的温度季节都是混乱的,只是降温还好一些,咱们一路走来比较幸运,还没有遇到难对付的东西。”
秘境里危险重重,更不必说闻名六界的云海秘境了,一直风平浪静的,简直顺利得不像话。
一殿:“我们是按照地图指示的方向走的,如果猜测属实,一路上的障碍已经被清扫过了。”
六殿讷讷道:“那凶手岂不是在给我们开路?”
说完他突然一个激灵,惊声重复道:“开路?!”
非亦笑得很有深意:“小六啊,知不知道什么人死的最早?”
六殿下意识回道:“寿数有亏,命短者。”
非亦一噎,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没好气道:“傻子,是知道多又话多的人。”
六殿:“?”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应向沂多少也能猜出他们没有宣之于口的名字,比起清垣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想将他们引到哪里去。
肩头一沉,应向沂偏头看过去,迟迢正将一件大氅披在他身上:“方才想起来,我还有这一件厚些的衣服。”
雪白的大氅里是白绒绒的毛,十分飘逸,看上去厚实,其实保暖效果一般,起码与颜值比起来有很大差距。
想来也是,迟迢不会冷,挑厚衣服肯定是挑好看的,保暖性能排在末尾。
应向沂不合时宜的想,自家小蛇还是条臭美的蛇,一身白衣总是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妖气,仙飘飘的。
也不知如若换上其他颜色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他瞅着,那身被穿到他身上的嫁衣就是不错的选择。
迟迢莫名觉得后背发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应向沂笑眯眯道:“有点好看。”
迟迢:“……”
应向沂心里闷笑,看来无论是什么世界,对于土味情话的接受能力都不高。
继续往深处走,周遭冷得好似结了冰,就连四周的树木都变得晶莹剔透,好似是用冰雕出来的一般。
一殿沉着脸:“不太对劲,这里我们刚才来过。”
几个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论起鬼打墙,没人比阎罗王更熟悉,他说来过就一定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