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白狼(49)
对着电话那头的华阳狠狠幸灾乐祸一番之后,云鸿顿觉身心舒畅, 又拿了两粒给安格。
后者对他刚才响彻云霄的狂笑记忆犹新, 以至于接的时候, 竟出现了一丝迟疑。
云鸿眯眼, “培元丹,好东西!”
安格:“……”
我知道是好东西,但你笑得那样……
云鸿才要说话, 失联数日的潼关忽然上线。
“看到你的留言了,快递员在路上了,好小子, 真有你的。”
还得是自己人,有了这个稳定供应商,他以后就不稀罕跟别人抢了。
我让你们到我这里来抢!
云鸿这一波总共搓了109粒,只多那么一粒, 就跟天罡地煞的传说擦肩而过,不可谓不遗憾。
说好的给潼关两成,21.8粒。
有个零头不好算, 云鸿决定效仿下当年他的做派,直接给入成21粒。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前两天他吃了3粒,刚才又给了安格两粒,再扣除给华阳切开的, 还剩82粒完整的。
对修仙者而言, 掌握了规律之后, 培元丹做起来并不算难, 云鸿准备只留下12粒,剩下的全交给潼关代卖。
但潼关却劝他多留点。
“符咒和丸药算修行圈的硬通货了,比钱好用,下个月有咱们官方举办的修行者交流大会,可能有点儿好东西……”
在修行界,钱都不当钱花。
就拿这培元丹来说,算是修士们的每月必需品了,如今一粒少说也要十万上下。
就那么一张嘴,一仰脖,十万块钱没了。
烧都没这么快的。
而如果遇上特别紧俏的时候,价格很容易就翻几番。
对修士们来说,囤房产都不如屯符咒丹药:硬通货,必需品!保值的很。
传说中的拍卖大会?和影视剧众多主角们装逼打脸的必备打卡点?
云鸿来了兴致,“还有这事儿?”
潼关就笑,“修士们大多是死宅,可闭门造车不是好事,官方总得想点儿招促进交流。”
有时候大家实在不想往外出好东西的时候,上面还会私底下掏点好货出来。
反正就是引着你出门、交流。
“都有什么呀?”云鸿问。
确实,哪个圈子没点儿交流会了?
“如今年景不好,大部分都是符文丹药。不过有的家学渊源,有手艺在身,偶尔会出售自制的法衣、法器什么的,虽说跟以前留下的旧东西没法比,但聊胜于无不是?”潼关道,“对了,若是运气好,还能碰见那不肖子孙变卖祖宗家产的……”
灵气大衰败的影响波及与修行相关的方方面面,造成行业全面倒退:
如今许多被人追捧的器具,放在几百年前扔路边都没修士捡。
人挑法器,法器也挑人,以前传下来的高等法器大多需要极高的天分和极多的灵力催动,如今的修士们连修仙门槛都摸不到,拿着也白瞎。
个别后人守不住,就想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以后会不会灵气复苏,反正我活不到那会儿,先爽了再说!
“对了,”潼关道,“红岛市那边刚报上来一件怪事,我们怀疑是非科学事件,但最近就你和安格有空,看方不方便跑一趟?”
现有的大众科学理论无法解决和解释的怪异事件,统称为非科学事件。
红岛市距离泰山不远,正好云鸿之前还想去亲自拜会碧霞元君的,结果后面事情一桩接一桩,竟给忘了。
“可以,正好我去趟泰山。”云鸿道。
“那行,”潼关在那边点头,“我就给你报上去了,安格前几天刚跟我忙完一个案子,按理说正在休假期,去不去随你们。”
云鸿下意识看向浴室那边,“……回头我问问他。”
潼关听出他的语气不像以前随意,就叹了口气,“你们俩的事儿啊,怎么说呢,确实都有道理,也都犯难……算了,这种事旁观者没有发言权,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打起来就行。”
世人总爱说“感同身受”,可怎么可能呢?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别人永远都不知道多疼。
作为组长,他能做的也只是让双方直面现实,其他的,没能力也没资格插手。
云鸿说了句谢谢,又想起来一件事。
“别动局能不能给我开个就职证明?”
昨晚他收到徐友善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返校,这才意识到寒假快结束了。
其实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不会有太多实质性教学内容,有的学校甚至不管学生到不到,很多人干脆就趁机游山玩水去了。
但他们大学管的挺严,没有正经理由的话不允许缺席。
可云鸿现在满脑子都被科学修仙占据,日以继夜还嫌时间不够用呢,哪儿还有闲情逸致去学校点卯?
潼关答应得很爽快,“行啊,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想要什么部门的?”
云鸿乐了,“这还能选吗?”
“那必须能,”潼关也跟着笑,“局里有义务替成员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若用世俗眼光来评判,别动局成员中一大半是无业游民,甚至还有安格这样的黑户,放着不管的话那还得了?早乱套了。
所以他们一直有个后勤部门负责这方面,甭管户籍还是身份,完全可以遵循人类自然生长规律,每隔几十年让你死一回,死亡证明、火化证明都开得明明白白。
区区就职证明又算得了什么!
云鸿暗道好家伙,“倒也没什么特殊要求,就是简单直白点就好。”
普通人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什么别动局,若为了这个再专门请人帮忙解释、作证,不值当的。
要是真能开别的部门的糊弄一下,最好不过。
潼关啧了声,轻描淡写道:“那给你弄个国/务院医务处的吧,最简单直白不过,看着也体面。”
云鸿:“???”
咱们对简单直白的理解是不是有壁?
正说着,忽见狂风大作,一个黑点自远方急速逼近,空对地导/弹似的坠下来,伴着巨响激起一圈气浪。
防御阵防攻击却不防气浪,云鸿被顶得退了两步,头发都整齐地向后飞起。
那头潼关听见就笑,“行了,快递员到了,回聊。”
烟尘散去,月月鸟从里面走出来,脑袋上支棱着两根绒毛。
“鸿鸿你好呀,我又来啦,我来取件儿。”
因为上次的经历,它对这个人类印象很好。
云鸿用手指胡乱顺了顺头发,迎客人一般冲它招手,“你好呀,快进来。”
月月鸟炸着毛进来,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有狼味儿呀,是鸿鸿的监护官吗?”
云鸿把装着培元丹的罐子拿出来,“是啊,它在屋里吃培元丹。”
不得不说,监护官的偶像包袱真的挺重,他甚至用妖力做了一层结界,完全隔离了声音和气味。
导致云鸿想抓他点黑历史都不行。
听到“培元丹”三个字,月月鸟的眼睛亮了下,喉头忍不住耸动一下。
云鸿一怔,“我有很多,你要不要来一颗?”
就差在脸上写个大大的“馋”了。
圆溜溜的鸟眼睁得更大了,带着几分欣喜,还有点小羞涩。
它两只爪子交替踩了几下,搓着翅膀,奶声奶气地扭捏道:“可是家里人说,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卧槽太萌了!
云鸿倒吸一口凉气,去它跟前蹲下,保持视线水平,“那我们做朋友嘛,朋友之间是可以吃的。”
月月鸟歪了歪头,脑袋上的呆毛也跟着一抖,“对哦。”
云鸿:“……”
啊,我死了。
说要做朋友之后,月月鸟眨了眨眼,竟变成一个穿着卡其色帆布背带裤的小男孩,大大的黄褐色的眼睛,圆鼓鼓的脸颊,脑袋上照例挺着两根呆毛。
他也学云鸿的样子蹲下,试探着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然后掌心就被放了一粒圆滚滚的培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