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193)
褚峻捏了捏他的小手,“你也有,长大了就能和你爹一样显现出来。”
“唔呀?”宁修转过头来问他。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呀?
褚峻看着坐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家伙,认真道:“等你不尿床之后。”
宁修忧愁地叹了口气,“啊,哒~”
不尿床,好难哒~
不等宁修叹完这口气,原本空旷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扇灵力捏就的门来,随着风轻轻波动。
宁不为放了缕灵识进去,半晌才睁开眼睛,对褚峻道:“里面是座空宅子。”
褚峻点点头,“进去看看。”
宁不为看着飞舟上眼巴巴盯着江一正和崔元白几个,“下来吧,一起去。”
崔元白开心地蹦了一下,直接从飞舟上跳了下来,扒到宁不为的肩膀上问:“爹爹,要打架吗?”
宁不为伸手将他拎到地上,轻飘飘地反问:“你的紫府炼化完了?”
崔元白瞬间垂头丧气,“还没有。”
仰灵竹紧张地看着那扇门,左手抓着江一正的手紧跟她的身边,“姐姐,能不进去吗?”
江一正小声道:“爹既然让咱们跟着,肯定是里面比外面要安全。”
“对,说不定还有什么人暗中准备偷袭,还不如跟着放心。”冯子章补充道。
江一正顿时觉得不妙,“大哥,这种时候你就别开口了。”
冯子章这嘴仿佛开过光,而且最近愈发灵验,搞得江一正听他说话就头大。
冯子章立刻捂住嘴,“当我没说。”
几个人都紧跟在宁不为身后进了那扇门,褚峻抱着宁修断后,大黄特意放慢了步子落在后面,咬住褚峻的袖子拽了拽。
“嗷呜?”
你之前说的能让我开口说话的东西就在这里?
“没错。”褚峻点了点头,低头看向它,“当时袭击宁修的人就是裴和光?”
“汪!”大黄点了点头。
褚峻道:“你为何不去找乘风,反而来找我帮你?”
大黄歪了歪脑袋,呜呜汪汪了一大串也没表达清楚,褚峻只好做罢。
大黄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甩了甩尾巴。
当然是危险的事情要交给厉害的人来做——绝对不是它小气记仇,被人一巴掌揍哭什么的……它早就忘了!
一直在铃铛里的小木偶悄悄动了动。
果然,宁修很快就记起了自己的小木偶,伸手要将他从小铃铛里取出来,结果还没碰到铃铛,小手里就被人塞了个毛绒绒的小肥啾。
渐变的蓝色羽毛流光溢彩,小鸟头顶上还有撮洁白漂亮的羽毛,亲昵地蹭着宁修的手指,“啾~”
宁修眼睛一亮,“啊呀~”
好好看呀~软乎乎哒~
褚峻低头道:“送给你当宠物了,以后可以和它一起喝糊糊。”
“糊~糊~”宁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鸟圆润的喙,“啊?”
你怎么喝糊糊呀~
褚峻微微一笑,抱着他继续往前走。
被彻底遗忘在铃铛里的小木偶人:…………
门后是很长的一段窄道,约莫走了一刻钟,才终于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两扇紧闭的大门,耀眼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在闪闪发光。
这两扇大门竟然和浮空境入口处的门一模一样,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
玲珑浮空终须散。
第115章 玉泉(十二)
“……我们当时在晏宅附近发现了褚白师弟的尸体, ”沈溪沉声道:“仔细查探过后却发现——”
褚临渊看了她一眼,“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沈溪闻言正色道:“是, 弟子发现褚白师弟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像是景和太尊的赤渊剑。”
褚临渊问:“你可与他人提过此事?”
“弟子当时也只是猜测,在场崇正盟诸多弟子,人多眼杂,故而弟子并未声张。”沈溪有些犹豫地望着他,“师父, 太尊他老人家是不是还活着?”
“太尊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无须多问。”褚临渊道。
沈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听褚临渊这语气, 像是早就知道景和太尊没有陨落,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当时在论道山,太尊好像与那魔头宁不为在一处……”
“拙之尊者飞升前曾特意叮嘱,无时宗不可插手景和太尊之事。”褚临渊看着她,缓声道:“你可知为何?”
沈溪皱眉沉思半晌,“拙之尊者十分在意他?”
所以飞升前都不忘叮嘱门人, 不可谓不看重。
褚临渊叹了口气, “尊者是在意整个无时宗, 杀戮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修成的。”
沈溪细思之下,突然觉得后脊一凉。
景和太尊之前修习杀戮道在无时宗之间也只是传言, 为此褚临渊还专门下过禁令,禁止弟子门人乱说这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却不想竟是真的, 可她想起一见峰那位恍如谪仙不沾凡尘的太尊, 又觉得他和杀戮道完全搭不上半点关系。
“当年拙之尊者九个徒弟, 五个死在了太尊手里。”褚临渊叹了口气,“何况没了拙之尊者的无时宗。”
沈溪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比杀戮道更加不可信的传闻竟然也是真的。
“以后若是碰到太尊,亮出无时宗的腰牌躲得远远的,他老人家不爱多管闲事,褚白估计是犯了他的忌讳……”褚临渊摆了摆手,“也罢,死在太尊手里也体面些,至于他做的那些事就不必再提。”
“是。”沈溪定下心神,退出了大殿。
褚临渊叹了口气,“若是太尊站在乘风那边,事情便麻烦了。”
从大殿后走出了一男一女,正是明桑禅师和桑云。
“玲珑骨化作的孩子有太尊的一半血脉,虽说太尊性情淡漠,可到底是亲儿子。”桑云跪坐在案几前,垂眸道:“若是让他知道你要做什么,怕不是会直接清理门户。”
褚临渊面色郁郁,“我们等了五百年,只差最后一步,谁知偏巧玲珑骨出了岔子。”
“阿弥陀佛。”明桑不急不缓道:“暗域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褚临渊头疼道:“可玲珑骨迟迟拿不到手,安排的再缜密也无用。”
“宁帆死了,可他背后那个人还活着,此人同宁乘风在墓中斗阵时并未用出全力,”明桑道:“即便我们拿到玲珑骨,也未必不是替他人做嫁裳。”
“明桑此话有理。”桑云赞同道:“虽说十七州整个八卦大阵已经摇摇欲坠,可到底也还有些时间,我们五百年都能等,也不差这几年,倒不如借着乘风和玲珑骨将那背后之人引出来,以绝后患,再想个万全之法,既能拿到玲珑骨,又不会伤了孩子性命。”
“若真如你说的这般容易自然好,可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法。”褚临渊摇头,“崇正盟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打算,若是知道,恐怕……”
“行远让我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桑云道:“况且锦舟也给我们留了线索。”
“可如果他们都错了呢?”褚临渊反问:“一个两个即便再天机算尽,还不是都死在了别人手里?”
“褚临渊!”桑云猛地抬高了声音。
自打巽府出事之后,桑云身体便一直不好,除了普通的炼气,连从前的鞭子都没什么力气举,说话也变得慢声细气,从不曾发过脾气。
这还是五百年来褚临渊第一次见她发火,因此很是愣了一下,“抱歉,我一时失言……我自然知道行远和锦舟有他们自己的打算,只是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就是觉得不值。”
明桑禅师道:“人各有所求,求仁得仁罢了,不必挂怀。”
桑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才开口,“我要去凡间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