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12)
韩冲在楼上已经瞧了有一会儿,见他半天一动不动,按捺不住便现身询问。
亓官看了他一眼,认出他就是那个用长枪救了他一遭的青年,便回答道:“我来找师父。”
“师父?”韩冲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义阳城并不算大,镇守此地的修士均不过筑基修为,谁有本事教得出一个筑基的徒弟?
他倒并没有往元禄剑君身上想,实在是,元禄剑君一向并不收徒,只前两年才听说收了个弟子,便是方到此地一年的石横石师弟。
他不由得问:“令师是……”
亓官却没有回答,看了他两眼,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伸手自腰间一抹,掏出两颗“石头”递过去。
韩冲不解其意,接过来一看,顿时睁大眼睛,失声道:“碧海睛珠?”他看了看亓官,迟疑地,“……这是给我的?”
亓官点了点头。
韩冲有些莫名其妙,眼角余光忽然扫见那层禁制,微一沉吟:“你想让我帮你找师父?”他笑了起来,又伸手将碧海睛珠递还回来,“些许小事,说一声便是,何须如此重礼。”
亓官不接,还往后退了一步:“给你。”
韩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一对碧海睛珠,掂了掂,没说收不收,只问:“令师是哪一位?”他心里暗暗地想,好好的小孩,居然就养成了这样挥金如土的习性,不知是哪位师兄弟教出来的,回头可要好好说说,叫人做师父的好好掰一掰。
亓官犹豫了一下,“他叫元禄剑君。”
韩冲手一颤,差点将碧海睛珠落到地上,瞪大了眼睛:“……谁?”
他呆了一会儿,猜想亓官是慕名来拜师的,摇了摇头,复又将碧海睛珠递过来,“旁的人倒还罢了,元禄剑君是长辈,由不得我放肆,这碧海睛珠你还是拿回去罢。”
亓官摇了摇头,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接,只道:“给你的。”他并不是要请韩冲找人,只是想起祁师姐说这石头价值不菲,便拿出来了。
韩冲见他左右不接,索性将之往地上一放,闪身入了禁制,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过头来:“你且在此等一等,我去问问剑君肯不肯见你。”
他果真进去找人。
正巧石横做毕功课出来,见他脚步匆匆地上楼,问了一句:“韩师兄这是要做什么去?”
元禄剑君为人威严,韩冲也正有点犯愁,不知见了他该如何开口,见了石横顿时一喜,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请他帮忙说项。
石横一听就笑了,“这位亓道友我也见过的,只当时不知,他原来打的是拜师的主意。”说着微微一顿,“他倒也是会讨巧,但师尊一向不收徒的,韩师兄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第12章 不吃素剑
韩冲倒是洒脱,只道:“成不成的,只要得了剑君吩咐,我也好有个回复与他。”
石横微微沉吟,只听韩冲又道:“这位道友也是个剑修,我见过他的剑,虽不及剑君风采万一,但放在筑基同道中,也很难得了。或者剑君惜才,愿意见他一面也未可知。”
石横神色微动,“竟是如此么?”
他转而摇头:“既是这般,那我就更帮不上师兄的忙了。”
韩冲不解,石横面露苦笑:“韩师兄有所不知,我长于木系功法,为此不知被师尊念叨过多少回,倘若我去说项,提及亓道友的剑道天赋,恐怕师尊会以为我撺掇他收徒是因为不愿跟他习剑,反而不喜,结果适得其反。”
韩冲闻言,想了一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石横脸上又露出些许犹豫。
韩冲见了便道:“石师弟,我素性爽直,你若有话不妨直言。”
石横略一踌躇,才抬起眼睛,直接道:“实则,我以为师兄也不宜在师尊面前提及此事。”
韩冲大感诧异:“这却是为何?”
石横叹了口气,“师尊剑道向来备受推崇,不知多少剑修想要拜在他门下,这位亓道友,约摸也是早便生出了拜师的心。师兄不知,先时师尊仗剑灭去妖物后,他寻得机会便一直缠在师尊左右,后来师尊不得已出言驱赶,他才不甘离开的。”
韩冲惊咦一声:“竟有此事?”
他恍然悟了,怪不得那位亓道友硬要塞给他碧海睛珠这样的宝物,原来中间还有这样一层缘故。如是一想,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
石横也摇了摇头,叹道:“就是年纪小,钻营起来才叫人觉得可惜。似这样的人,终究不会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便是一时天赋绝佳,日后也难窥见大道。”
韩冲向来修炼刻苦,深觉此言有理,连连点头:“不错。”
“另则,”石横又道,“师尊厌他纠缠,这样钻营的心性,怕也不为师尊所喜,我恐怕师兄前去也会横遭连累,因此,倒不如不提,免受苛责。”
韩冲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妥,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该说到做到。”食言而肥,终究不是他的行事风范。
石横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只约略提上一提,也不必细说。想来他也有自知之明,即便不成,须也怨不到师兄身上来。”
韩冲点了点头,这便上得楼来,寻到陆丰门外,很是徘徊了一会儿。实在是,这位元禄剑君颇有威严,他也不由得有些发憷,好半晌,才定了定心神,叩响了门。
“师叔祖,弟子韩冲求见。”
他话音一落,面前原本阖上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里头的元禄剑君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眼扫过来,声音平静:“何事?”
韩冲叫他目光一扫,顿觉心头微微一紧,好似被看透了一般,从里到外无所遁形。
韩冲暗暗吸了口气,按下掉头就走的念头。他也有几分机灵,先不提正事,兜了个圈子请教了几个道法上的疑惑,觑得元禄剑君脸上并无不悦,才微露出些许踟蹰之色。
元禄剑君扫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韩冲便将事情三言两语道来。元禄剑君听罢,淡淡地道:“你可知此人昨日纠缠不休,被我赶走?”
韩冲心里一紧,但元禄剑君的目光似乎洞明一切,他不敢撒谎,只好硬着头皮道:“弟子刚刚……听石横师弟提过此事。”
元禄剑君眉梢微动,神情不辨喜怒:“既然知道,还敢替他说话,你与他交情很深?”
“弟子承人所托,不能食言。”韩冲推崇大道,不喜人钻营,但犹豫了一会儿,终究道,“妖物围城时,亓道友也曾与我等并肩而战,弟子见过他的剑,一往无前,锐意难当,属实难得。”
“如此说,是为他的剑?”元禄剑君看了他一眼,目中似有深意,转而敛去,神色仍旧是淡淡的,“那我便看一看,他的剑有多厉害。”
韩冲愣了一下,却听元禄剑君吩咐:“我已将禁制打开,你去领他上来。”
韩冲下意识应是,等到出了门,他忽然想起一事,神情微变。
元禄剑君这样的大能修士,灵识一动,即可铺盖数千里地界,莫说对望仙楼里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就是这座义阳城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瞒不过他。是以,宗门弟子日常均会谨言慎行,以免犯了错叫长辈抓个现行。
偏偏他下山日久,日常所见均是灵识铺展范围不广的筑基修士,时日一长,话语间便少了遮拦,一时也没有想到避忌的问题,过于肆意了些。
一念及此,韩冲不由得暗幸自己并没有收取那对碧海睛珠,否则若是给元禄剑君留下见财起意的印象,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韩冲领着亓官上了楼,须臾便进了一个昏蒙蒙的地界——
从外边看,望仙楼不过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楼宇,不过内里却用术法拓出了一方小天地,虽则只有几里方圆,却也尽够镇守弟子日常修炼道法所需。
陆丰先脚进来,原就在这里修炼道法的祁师姐等人不知他的来意,纷纷停下来,有些拘谨地过来问好。
上一篇:被渣后我成了全仙界的白月光
下一篇:为了光辉abo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