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凶残(35)
“不知道,所以这也是我们需要去调查清楚的……”程伟毅起身走到锺彭身旁,观察角落中的第四具尸体。已经腐烂到白骨显露的尸体,看外貌的特征和衣著,只能暂时看得出他是一名男性……
第三十章 红色信封
“程老大,那里是一封信吗?”因为注意力在一开始全被尸体给吸引走了,等到锺彭开始环视起地下室其它的地方时,惊奇发现到一面用红色漆画了个巨大小丑涂鸦的泥墙上,一封与红色油漆颜色相同的信,被贴在同色涂鸦之中。若不是仔细观察,很可能就这麽忽略了它。
锺彭快步过去从墙上撕下那封信,在打量观察了整封信的外边都没有危险後,他才把信给拆了开。里边只有一张叠好的信纸,展开一瞧发现上面写了不少字,见程伟毅走近过来,锺彭忙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程伟毅接过信正想要查看,可头顶上的灯泡却突然间开始忽闪忽闪起来,怕这里边的灯泡待会也和外边通道的灯泡一样坏掉,程伟毅想著他既然下边都已经看过一遍,也是时候可以回到上面。这边的情况,就由别的人来做记录好了。如此一想,程伟毅把信重新折好放进口袋,示意锺彭与他先从这满是死尸的地下室回去。
经过一番和开始相同的步骤,程伟毅与锺彭再次返回了吕弘文的卧室中,并立刻把信掏出来开始阅读。
信的内容,应该说带著吕弘文对他们警方的明显嘲讽态度。开头便写道,如果警察发现了这封信的话,代表警方人员的智商还没有全部低到让人们彻底绝望。虽然明显是抓错了疑犯,好歹还知道去怀疑和补救一下,这点是值得鼓掌的。
但是,对於警方和法律的审判办法,吕弘文在信中明确表达他根本没办法去信服。说原本他也有过抱著愚昧盲目的乐观,期盼法律会执行的公正和严明。可实际上,给他的结果却是一点都不公平,在他多次怀抱著希望努力和期盼下,公正并没有继续真正的公正,而是被各种外界的影响所操控著。这样的正义和审判,已经都不再准确和纯粹……
看到上边既然都如此无能,那也是时候需要一个真正懂得审判和制裁的人出现,那个人便是吕弘文他自己。他用小丑的涂鸦代表警示和提醒,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审判那些从法律中逃脱罪孽的人,执行严酷的处决。对待那些犯了罪和包庇协助犯罪的人,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审判者。
在执行审判的过程中,吕弘文写道他也曾不小心暴露过好几次,但似乎都没有人察觉到,这点让吕弘文既庆幸又感到有些无趣。在Z城的审判,他认为已经能够警示众人许多,所以今後,他也即将换上另一副面貌,避免掉不必要的骚扰,去到别的城市。至於严厉的审判,说不定以後还会继续进行下去……
在整封信的内容都看完後,程伟毅对於吕弘文写到要“换上另一副面貌”的话,产生了一种很是诡异的警觉感。他忙抬头望向吕弘文的木柜,不愧是曾经当老师的人,木柜上半层的透明玻璃门内,各种书籍将每一层都塞得满满当当。
目光在扫视到其中几本书名时,程伟毅急忙走近过去,将透明的玻璃门打开,把里边的几本书给抽了出来。那几本书,都是在介绍有关整容的各种详细资料,难不成,吕弘文是去……?
程伟毅再次又联想起了在厕所垃圾桶里发现的绷带碎片,和那多出来的第四具无名男尸,忙呼喊旁边的锺彭过来:“小锺,来一下。”
“程老大?怎麽了?”见程伟毅只是看一封信就看得脸色整个难看起来,锺彭忙询问道,心里琢磨著难不成信里写了什麽更坏的内容?
“你去调查问一问,看看最近这几个月Z城中,有没有什麽医生或是干过这类行业的人,有报告失踪的记录。”
“哦,我知道了。”不明白老大为什麽突然想起医生这类的职业,但对於程老大的吩咐,锺彭还是立刻接令著手准备去认真调查。
……
从包养的小情人别墅内出来,常荣华感到异常满足,似乎连日来累积的焦躁不安,都在此得到了不少慰藉。小情人不愧是他从Z城名校内挑选出来的,不但年龄小样貌美身材还凹凸有致,虽然平时总喜欢撒娇要他买这买那,可他花钱也花得甘愿。为了能更讨得小情人的欢心,常荣华特意还在小情人的学校附近新楼盘中,买下来一栋别墅,供小情人在别墅内舒舒服服住著。反正别墅是位於新区的,来此处的人现在还并不多,他要到这来也比较隐秘和方便。
常荣华身为Z城市政府的一名高层领导,这些年的官途是越做越好,不但在官路上走得很顺畅,在财路上他与妹夫间的合作,也让他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可就在几天前,警方那边的人联系到他,告知他妹妹一家全部都失踪了,一直没找到,很可能是寻仇,还询问他这边需不需要人跟著。
这件事情让常荣华心里不由开始燥乱不安起来,一边是担心自家人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麽意外,一边也担心他自己的财运因此会减少许多。至於警方说要派人跟著他的事,常荣华并没有接受,虽然他和警方那边的人互相间很是“熟悉”,可身後多几双眼睛跟著自己,怎麽也会让他舒坦不起来。而且,他妹夫的生意做得太好,被人报复什麽的倒是有这可能性,但再怎麽样也应该不会牵扯到自己这边来才对。
再说,他身边每天都有不少人跟著,还怕会有什麽意外?在工作单位的地点,就算是一只苍蝇都没办法飞进来,更何况是可疑的人员。而晚上都是各种饭局和应酬活动,就算没有饭局或是活动,他这些天也提高了警惕,基本都待在家中。
在坚持好几天都没什麽事发生後,常荣华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警惕心渐渐又松懈了下来。在晚上照例的饭局时,喝了点酒的他想念起快两周没见的小情人,一想起这,他就心痒痒得难受。在吃完饭後,他没选择去坐平时司机的车回家,而是改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小情人的别墅。
若不是第二天早上还有事,常荣华也不会在和小情人亲密过後,还要深更半夜急著赶回去。因为已经叫了车来接自己,被小情人一路挽著手送下楼後,怕被别人看见,常荣华赶紧招呼著小情人回去,而剩他独自一人站在路旁等车来接。
还没等一会儿,常荣华便听见他右手边的方向,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他将头扭到右边,还没来得及看清车子长什麽样,就被那亮堂到刺眼的车灯照得睁不开眼,心里头不由恼火起司机的不长眼,居然敢对著他直接打灯?!等到车子靠近过来,看他不把司机给训斥一顿。
可是……等车子驶到常荣华面前缓缓停住时,他才发觉这辆车并不是他叫的那一辆。停在他眼前的这辆车,是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轿车玻璃上贴了反光的深色薄膜,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里边坐著的人到底长什麽样。车在停住後,前车门陡然向外打开,从车内下来一位戴著红色小丑面具的人,手拿著一叠纱布就朝常荣华的口鼻处捂了过来。
“唔!!嗯嗯……”
还来不及大声呼救的常荣华,就被面具人强捂住口鼻至少十几秒的时间,身体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渐渐瘫软失去了知觉。而面具人在左右警惕地环顾四周之後,蹲下身扶起常荣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架起常荣华常年被烟酒好菜养得彪壮的身体,拉开後车门将人丢了上去。紧接著迅速打开前门返回驾驶座,启动轿车,猛踩下油门。
这一辆在深夜中突然出现的银灰色轿车,向著前方快速驶远,再次又融入进漆黑的夜色之中。
……
“劈里啪啦──”
“劈里啪啦──”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突降的大雨,滴滴清脆地敲打在银灰色轿车上,坐在前排驾驶座的常荣华开始慢慢苏醒过来。他先是缓慢地睁开了双眼,迷茫又困惑地望著他眼前被雨水糊得已经看不清状况的前窗玻璃。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想要开口大声呼救,可他的嘴里早已经被塞上了布,嘴巴外边甚至还贴上了一层结实的透明胶带,使他根本无法呼喊和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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