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4)
略慌。
正行着,路边有匹马受了惊,纵身人立起来高鸣不止。旁边卖花的姑娘吓得一退,撞翻了卖胭脂的小摊,踩到了买肉的屠户,霎时叫骂声迭起,激起一波小小的骚乱。
影卫不动声色地把我拨开两步,才没有受到波及。
“差点儿撞着……这也太多人了。”更慌了。
“有属下在,请主人放心。”影卫稳稳答道。
影卫真是个好人。
他小心翼翼护在我周围,路上人虽拥挤,一路倒也安安全全的,衣角都没被碰着,我心里委实踏实了许多,胆儿也越发肥了,看着有趣的店也敢进去瞧上一眼,东摸摸,西扯扯。
晃悠了一阵,看到个铁匠铺,叮叮当当金属敲击的声音,伴着滚滚热浪袭来。
精神一震。原先我看的古话本里,闯荡江湖的侠者都要配几把神兵利刃,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武器名字一念出来就刁刁的,放大招还能喊台词。再想我现如今两手空空,有些挫,不像个创世神该有的派头。
愉悦地踏进店中,见外面摆着许多铁器。没看到造型酷炫的兵器,只有几把短而方的小刀。
站在台子前打量了几眼,跃跃欲试,拿了一把起来。回头看影卫没有拦我,料来没有什么危险。
用手指摩挲过去,沉甸甸的金属,刀身凉凉的,十分舒服。刀刃处摩得亮亮的,那一条刀锋上像镜子一般,泛出光来,手指擦过去的时候,能感到指纹的棱角一跳一跳的。
顺手摸了过去,习惯性地往回一抽。
滋拉。
“啊啊啊艾玛艾玛呀疼疼疼疼疼——————”
一阵钻心的疼痛激得我眼前一黑,手指上划了好长一道口子,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周围打铁的伙计被我嗷一嗓子吓得扔了手上家伙,影卫也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抓住我的手。我已疼得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眶看他。
影卫按住手腕点了穴,血流稍止,他迅速从自己身上撕下一缕布条,犹豫了一下又扔掉,从我身上又撕下一块,扎在手指处。
肉体真是太糟了呜呜呜好疼好疼好疼。
他处理完了,我却缓不过来,半天才吸着鼻子质问道:“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
影卫愣愣看了我半晌,小心翼翼地道:“这是您自己……属下也……这……”他顿了顿,叹气道,“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好疼好疼呜呜呜呜呜。”
“……不疼不疼。……不哭啦?”影卫语气已带了无奈。
在周围一干人看傻逼的眼神中,我被影卫连哄带骗地弄出了门,坐在路边吸鼻子。吸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疼了,边分出神儿打量起了被包扎的伤口。
手指被包扎以外的地方,方才鲜红的血液流过的痕迹,此时竟变了十分成眼熟的暗黑色。
我瞧瞧影卫的手臂,再瞧瞧自己的手指,拉过来对比了一会儿。这不是一毛一样吗。
我大吃一惊:“你这是血迹吗?!”
“……”
影卫的眼神难以言喻。
“是不是啊?!你身上这些,还有这些……这些黑黑的污垢,全都是你的血吗?!”
“……是。”他低声应道。
怪不得客栈老板一眼看出他身受重伤!想到我刚刚那浅浅的一道小口子就如此痛苦,他身上背了这么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还伺候我吃喝梳洗,我顿时勃然大怒:“你还说你不疼?!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现在确实开始怀疑你是了。”影卫皱了皱眉。
这厮,连敬语都不用了,鄙夷之情可想而知。
呔!我只是没经验,又不是低智商,你们不过比我早两天接触肉体,嘚瑟毛啊!最讨厌你们这种秀优越的魂淡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能走路吗?疼不疼啊?……呸,一定很疼。怎么办啊?”我顿时焦躁得原地打转。
影卫凉凉地看着我,没有做声。
我们那个时代,肉体受损可以找售后服务,会联系维护人员,这个时代好像也是,记得是叫做大夫。我定了定神,对他道:“我们去找大夫吧。”
影卫只是眯了眯眼。
“是疼得动不了吧?你在这里等着罢。我去找大夫来。”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了两步,他却摇摇欲坠地跟了上来,我制止道:“听话。”
影卫停下了。
第5章 冷冷的夜风在~脸上胡乱的拍
日落之前,我终于跟医馆那个缺门牙的小药童那儿学会了嗑瓜子。大夫擦着手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周围的小孩子便一哄而散了。
夜风甚凉。
我抖落身上的瓜子壳,殷切地望着大夫。
“外伤实在不轻,所幸只要悉心调理个三五载,倒也不至于残疾。”大夫面色凝重地说了一堆,最后摇摇头总结道,“但是以后要再动武,怕是不太可能了。”
听不太懂,挑了个我比较在意的问题:“什么时候会不痛啊?”
大夫茫然看我。
“他身上那些伤口,什么时候能不疼啊?”
“……这……不出一月便可愈合。”
好长,要躺一个月,感觉他有点惨的。我对医生点点头,溜达到里面去看望他。
影卫静静躺在榻上,呼吸轻柔到无法察觉。他身上原先破破烂烂混合着血液凝结在伤口上的衣物尽数被褪去,换上了层层叠叠的绷带。大概是重伤的缘故,全身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头发也终于被整理过了,柔顺地散在榻边,映得脸色更加苍白。
诶,脸好好看,而且没在淘宝上见过,难道是创世神我自己捏的嘛,我有点厉害。
我坐在他身边,低头默默注视着他,用目光安抚他心灵的创伤。
“……主子。”他率先开口问道,“你的衣服呢……?”
我说:“拿去和店家换药钱了。”
“……”
夜风甚凉。
我们两个裸男,相顾无言。
“你一直没有吃东西,饿了吧?”我从身上唯一仅存的裤衩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他。
影卫看了一眼。沉痛地摇了摇头。
原来他不喜瓜子。失落地将瓜子塞回裤衩。
大夫说他养伤需要安静,我便很快告辞退了出来。无处可去,仍旧蹲回店外面嗑瓜子。然而并吃不饱。
饿且冷。
感觉活着有点辛酸。
蹲了许久,听见厅堂里传来别人走动和交谈的声音,男声低沉听不太清,有个妇人的音调高一些,便零星飘了几句到我耳中:“早听说强盗土匪蛮狠,竟欺到咱长洛来了!……我就说那些衣服的料子,绝不是寻常人家的……没事没事,别谢了,这点帮衬不妨事的……那也不太平的,你们以后可走点心啊……”
里面讲了片刻,那妇人的声音边说边走远了,有脚步声向我这里行来,接着便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寒风被挡去大半,一股难以言语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转头见是影卫,咦这家伙怎么起来了。
“主子,这里风大,先进去吧。”
“好。”
半晌,看我并没有动,影卫疑惑道:“……主子?”
“腿麻了,站不起来。”人类的肉体真是难以驾驭。
“……”影卫轻轻叹了口气,附身握住我的手。大抵因为我被冷风吹久了,他的温度显得格外炙热。影卫探了探我凉石一般的手温。
冷不丁被他抱了起来。
以奇怪的蜷缩姿势。
“等等说好的重伤不治呢。”
“已不碍事了。”影卫不由分说将蹲着的我架回了屋里,平铺在床上。
铺完我后影卫直起身,发现我的双手牢牢插在他的腋下。
“……主子您这是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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