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100)
二少爷心道:看来昨日下春药,应该也是为此,只是不巧被夜君吃去了。今天便又下了一次,还专门调离了夜君,只等着自己上钩。
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万幸方四爷不是个蠢人,不是真想除掉夜君。
虽然眼下这个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但自己毕竟中了药,实在没有办法。他没什么贞操观念,料来夜君应该不会怪他。
应、应该吧……
他正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抵抗,任由栖鸾脱去衣衫里衣,怀里的清泉却突然被人扯离了。
夜君领着栖鸾的衣领将小姑娘悬空提起来,温润地笑道:“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我家少爷已经嫁人了,你还是省省吧。”
栖鸾惊呼一声,被撂在一边。
钟离子息躺在池边,薄衫沿着肌肤散落在春樱落花中,银色的瞳孔比月华更为惑人。夜君瞧了一会儿,回头冲栖鸾一笑:“我家少爷好看吧?”
夜君清俊如松鹤,气度翩然,栖鸾被他笑得一愣,就见夜君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给我忘了。”
他刹那间欺身迫近,屈指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弹,栖鸾便昏了过去。
夜君收了手,叹口气道:“我居然打女人了,我不是人。”
回身搂着自家少爷,正欲横抱起来,钟离子息却就着姿势将他往下一扯,夜君措手不及摔进了他怀里。
他被烧了许久,纵然放弃了挣扎,心里到底还在为难。这时见着夜君,简直如获大赦,什么礼义廉耻,早都懒得顾虑了。
夜君无奈地从他怀里爬起来:“少爷,长夜漫漫,急什么。”
钟离子息在一片温柔的水流中清醒过来。
月色已经隐去大半,正是邻近破晓,莺鸟婉转,啼鸣不止。他置身一方半人高清泉中,夜君环臂虚抱着他,正为他擦洗身体。
夜君的力道一直掌握得极好,他靠在夜君柔韧而强健的胸膛上,舒适地蹭了蹭。
今天才脑补了一场生离死别,此刻只是见到夜君,就生出无限欢喜。
夜君轻声道:“少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止不舒服,全身仿佛快要断了。
钟离子息尝试着虚握了一下拳头,说:“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我们昨晚做了什么吗?”
夜君心虚地道:“就……很普通的情事的而已。”小声又重复了一遍,“很普通。”
趁着少爷神志不清将所有好奇的玩法都试了一遍这种事,说出来会被灭口吧。
毕竟昨晚少爷实在热情,他不小心玩得有些过了。
钟离子息没有回应,夜君愈发惴惴不安,却听少爷道:“我要跟你道歉。”
夜君意外道:“嗯?”
钟离子息低头闷声道:“中药的时候,我竟然想过直接与栖鸾行了房也无妨。我昨天意志不坚定,今天清醒了才知道后怕。”
夜君顿了顿。他昨天的猜想与事实相差不大,想让钟离子息亲自得知真相,同时也加重饭菜中确实都加了春药的误会,才迟迟潜伏在侧暗中观察,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
他佯装昏迷被侍卫们带走的时候,少爷看似冷静的言辞中蕴含的巨大绝望,他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夜君跟了二少爷十年,从不知道他居然会有如此惊惶的时候。
“你中药的时候,也事事以我优先。我中药的时候,倒只想得到自己了。竟然还仗着你对我的爱慕,意图做出愧对你的事情。”钟离子息拖着乏力的身躯勉力转过身,回抱住他,歉然说道,“夜君,我不如你。”
“别……再夸我了……求你了……”夜君不敢看少爷澄澈的双瞳,惭愧地移开了目光。
钟离子息靠在他肩头抬眼望着他,淡淡一笑:“原来你也会害羞啊。你害羞的时候,比平时可爱多了。”
二少爷觉得自己自私至极简直不是人。
频频套路自家少爷对方反而还更加坦诚相待的夜君也觉得自己不是人。
两人一边咒骂自己不是人,一边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对对方更好作为补偿。
二少爷憎恨方四爷,恨之入骨。
而夜君感激方四爷,巴不得颁个锦旗给他。
第105章 教训
夜君安顿好自家少爷,带他睡熟了,轻手轻脚出门去找栖鸾。
毕竟是个姑娘,在寒夜湖边凉了一宿,教训也该够了。
夜君只想确认她是否无事,若是醒了就好,便不用管了。可绕到湖边,却见她抱着膝盖窝在假山峭岩侧啜泣,不知哭了多久。她原本只是个尚未长开的小姑娘,蜷缩一隅,便孤零零地尤其单薄。
夜君在她身侧站定,问道:“怎么,后悔了?”
栖鸾泪眼婆娑地应了一声。
夜君觉得她一时有些可怜,又想到她对自家少爷图谋不轨,还是冷下声道:“你是女孩子,当自尊自爱,岂可自甘下贱。”
“你以为我愿意吗!”栖鸾哭得更凶了,“我是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女,大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认我,让我们母女都做了奴仆,每天安排繁重的活儿想逼走我们。下人们嘲笑排挤我,也老欺负我娘。”
她哭得实在伤心,夜君无奈抽了一方丝帕地给她。栖鸾抹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爹说,要是我有办法留住严公子,就让我娘搬去夫人们住的屋子,以后再也不必受气了。”
夜君叹口气:倒也情有可原。
方四爷既想尝试这招,又不舍得自己的长女冒风险,便怂恿了这个可怜的私生女。这人狠心至此,委实不是个东西。
夜君道:“方四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还是早些带你母亲离开此处吧。”
栖鸾泪水潸然:“我娘腿脚不好,我也养不活她。”
夜君轻松道:“这事好办,你等着。”
栖鸾尚在疑惑,却见眼前的男子一闪,踏风便去了。她也是哭得累了,想着天光将亮,该去干活了,揉揉膝盖才扶着山岩站起来,又见夜君落回自己面前。
夜君往她怀里塞了个潦草裹好的布包,栖鸾接过来时抖落一角,边见内里露出一片熠熠生辉的珠光宝气。
栖鸾吃惊道:“你哪来这么多金银!你你该不会是偷的吧?!完了完了,这要被老爷发现,要打断我的腿的!你快还回去……”
她如接了烫手山芋,立刻就要塞还回去,夜君慢条斯理地重新包好,含笑道:“这你别担心,方四爷的金库今晚就会彻底空了,决计查不到你头上。”
栖鸾迟疑道:“啊?什么意思?”
“你们老喜欢吹方四爷家大业大,我都听腻了,我家少爷想必也是。这四个字,过了今晚,叫他再也没机会吹了。”夜君不欲多说,摆摆手道,“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劝随你。告辞。”
日上中天,夜君才悄无声息地潜回房中,爬上二少爷的床。但是钟离子息睡得太浅,他一钻进来便醒了。二少爷看清是夜君,便卸去防备,顺势滑进他怀里,问:“去哪里了。”
夜君道:“准备了一下如何脱身的事情。”
钟离子息换了个姿势,枕得更舒服些,并未睁眼,只道:“嗯。说说你怎么想的。”
夜君垂眼看着他,苍白的肌肤上遍布斑斑点点的桃红,尽是昨晚玩过火的痕迹,歉然地搂过他的腰,轻轻揉压按摩着,一遍道:“方四爷三天两头地自作聪明,不知道下次还要玩什么花样,这里是不能再留了。我准备给方四爷捅些娄子,让他无暇顾及我们。”
钟离子息一算,方四爷的蛊已经去得差不多,自己留他一条狗命已算仁至义尽,点点头道:“也好,叫他自求多福吧。”
夜君抱着他问道:“少爷,我们要走了,去哪儿好?”
钟离子息并无所谓:“随你。”
他这样回应,竟有些依赖自己的意思了。夜君按耐不住雀跃,翻身撑在他上方,“回三生涧吧?我们在山里呆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了。”
钟离子息神色淡淡,却也坚定:“可以。那里清净,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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