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66)
联系了楼家寻求帮助,可惜并没结果。
因为没被分配到这份任务,所以楼朔不太关心进度,破天荒的是,他的兄长今晚破天荒地联系了他,希望他能够在本市尽力搜寻。
“不怕我抢你的功劳?”他问。
兄长道:“你能找到再说。”
楼朔说:“为什么那么笃定他在我这边,你之前遇到过他?”
“是,可是他跑了。看监控可以确定他逃到了一辆运载木材的货车上,那辆车是开往你那边的。”
沉默了片刻,兄长道:“他有重伤,找到以后先把他送去研究院,交到Raglan那里治疗。”
这么一说就更让楼朔疑惑,晏家那脉作为纯血族,自愈能力凌驾于绝大多数的吸血鬼之上。
即便是重伤,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宴焕早该恢复得活蹦乱跳了。
楼朔抛开胡思乱想,心说,反正赶紧找到就好。
·
一大帮纯血族为了宴焕的下落操碎了心,宴焕现在只是在嫌自己身上到处疼,衣柜里没有软垫,睡得也不舒服。
听着薛风疏向云枝做解释,生怕慢上半拍就风评不保,他吹了吹指尖的伤口,感觉到云枝看向自己。
他点了点头,表示薛风疏没有撒谎。
“你叫什么名字?”云枝问。
这几天来,薛风疏没问过他这个,大多在问他卷入了什么风波。至于称呼,有时候喊他“姓宴的”,有时候叫他“喂”。
他多瞧了云枝几眼,拿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
云枝见他的姓氏眼熟,怔了怔,一时有些挪不开视线。
不敢相信和父亲有关联的亲友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朝宴焕确认:“你和宴奉是一家人吗?”
宴焕写:[他是我叔叔。]
云枝“唔”了下,打量着伤痕累累的吸血鬼,和薛风疏道:“我可以和他换血。”
薛风疏道:“让他慢慢养吧,没必要这么做。之前做体检,我在你手上扎个针,你都能哆嗦半天,一点也受不了疼。”
拒绝完,他补充:“再说没有设备,他不肯去研究院。要是有条件的话,也用不着你来换血,我给他做缝合手术就行了。”
宴焕握着笔,让云枝别担心:[被喂了抑制愈合的药,所以暂时没办法愈合,再过十天,我就能恢复了。]
之前住在森林环绕的庄园中,他看到陌生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心里对人类抱有好奇,又察觉到云枝态度温柔,所以他很快放下戒备。
写完句子,他亲近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在业内混了好几年,我从没听说过这种药。”薛风疏怀疑,“于情于理,都不该研发出类似效果的东西。”
宴焕郁闷地撇撇嘴。
云枝相信他没骗人,问:“谁给你的?”
宴焕低头:[一只叫楼凭的吸血鬼。]
[最开始我只是想出来逛逛就回家,到了以后随便乱走,看到有其他吸血鬼饮用违禁鲜血,里面还有楼凭。]
那些吸血鬼食用过鲜血后非常亢奋,妄图用暴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借此超越了纯血族,能够碾压宴家。
楼凭没有阻拦他们,还和宴焕说“你自找死路,我只能送你赶紧上路”。
紧接着,宴焕看到他拿出那管药剂,继而被强制性服用。本就不会打架,那时候连治愈的能力都消失了,被拔掉了獠牙也只能做一些无用功的挣扎。
[有货车路过,我趁着他们在商量事情,就跑了上去,躲在木材堆里蹲了一天一夜,等车子停下了,再偷偷溜下来,遇到了这个人。]
宴焕看了眼薛风疏,最后写:[本来想回家的,可我真的不知道家人的电话号码,也说不清楚地址,对不起……]
之前他的生活方式很原始,没怎么接触过电子设备,手机上打字对他来说都是难题。
由于没什么出门的机会,根本不需要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他连庄园位于哪个省份都稀里糊涂。
薛风疏查了一下,道:“市面上真的没这种药,不知道是谁在做私制。被发现的话,身败名裂是肯定的,我搞不懂有谁会这么做。”
不过这么想想,宴焕不愿意去研究院,也是有充分理由的。
在不清楚到底是谁冒险研制的情况下,当然是离相关人员越远越好,只是宴焕没有料到,自己也正好是相关人员之一。
他瞥了眼宴焕,宴焕低垂着眼睫,任由云枝帮忙换下额头处浸血的纱布,表现得非常温顺。
过了会,他再收到Raglan的短信。
[病好些了吗?项目进度推得很慢,如果可以,我想安排你晚上回到组内提点一下新来的师弟师妹。]
薛风疏有些烦躁,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来虽然和Raglan表面上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实际上他逐渐感受到自己和导师的理念不合。
思考上的些许偏差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关系,实际展现出来时,也许能够成为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不肯妥协附和,早已有意识地疏离,计划毕业后便各做各的事业。
即便不打算将来继续在Raglan手底下钻研学术,他当下还是给出了积极的答复。
[好的,我稍后过来。]
Raglan说:[我正好路过学校,可以捎你一程。六点钟,我们南门见。]
时间不早了,云枝约定了要按时回家和沈锦旬一起吃晚饭。
他看薛风疏要出门办事,犹豫地看了眼宴焕,忍住渴望着能够敲定彼此血缘关系的急躁,没有突兀地说出自己的期待。
他只是仔细地叮嘱着,要宴焕多加注意身体。
言语措辞像朋友同学,也像堂兄堂弟。
而在宴焕这里,没有云枝那么多纷乱的心思,自己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个关切自己的好心人。
他艰难地开口,模仿着薛风疏对云枝的昵称:“小枝。”
说完以后冲着云枝摆摆手,是告别的姿势。
云枝和薛风疏同路,漫步在校园里,横穿过偌大操场往外走。
恰逢清爽的好天气,天际还是亮的,春风夹有暖意,学生们说说笑笑着,与他们擦肩而过。
时不时有人回头张望,再腼腆地笑起来,或是和薛风疏打招呼。
“暑假我要去你那边实习,到时候多罩着我一点啊。”有同学说,“听说你导师特别恐怖。”
薛风疏说:“放心,到时候给你挑个风水最好的地方再埋。”
正好提到了Raglan,他自然地说起了自己的导师是云枝的养父。
“这样吗?”云枝并不惊喜,情绪好像更偏向于沉闷。
他解释:“我成年以后,和Raglan解除抚养关系了,这些年没再见过他。”
薛风疏道:“那正好,你们今天可以见一眼。”
在他的印象里,云枝由于无父无母,便格外关注这位法律上的抚养人,期待着能在那里获得一些亲情。
以往每次Raglan要来见他,他会念叨好几天,烦得沈锦旬捂住耳朵,而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现在看云枝表情淡淡,薛风疏若有所思地说:“要是你听了不开心的话,当我什么也没讲过。”
云枝道:“嗯,我和他最好再也不要见面了。”
对他的回答有些诧异,薛风疏沉默片刻,之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和薛风疏告别,他坐公交车回到家中,一路上心事沉沉。
无法形容自己见到宴焕的心情,此刻回味起来,感觉酸甜交加。
想要立即握住宴焕的手,说他的叔叔是自己的父亲,也想要迅速逃离宿舍,不敢突然面前这一切。
他不知所措,怕自己在慌乱中走错一步,所以什么也没做。
和这些相比,Raglan显得无关紧要,再也没法让他伤心难过。
吃晚饭的时候,云枝难免心不在焉,纠结着之后该怎么和宴焕接近。
看沈锦旬百无聊赖地用饭勺敲了敲桌沿,他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呀。”
并不是疑惑的语句,他知道自己开小差,惹得沈锦旬要闹小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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