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18)
“都没有。”云枝说。
天知道他还没谈过恋爱,就喊过某个人两次宝贝了。
真是替自己羞耻。
女生开玩笑似的举手:“我也没有!”
其他人纷纷附和,不管到底有没有,都跟着起哄。
直到下午的考勤打卡时间到了,他们纷纷散开,办公室重新变得认真严肃,投入在工作中。
进度非常紧凑,云枝帮不到他们什么,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拉仇恨。
虽然自己看着清闲,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状态,但他坐在这里并不好受。云枝让白栖迟多布置点任务,白栖迟回了句“天哪你有受虐倾向吗”。
可能他真的不适合做这种躺着都能拿钱的工作,总是心里空落落的,又使不上劲。
云枝思考了一会人生,嫌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除了这里,没有更好的地方能让他待着了,提前步入退休生活就乖乖养老吧。
“于域,能不能帮我整理下文件。”这里的组长说。
云枝看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实习生,那个男生道:“姐,我这里在画建模,下班前给你可以吗?”
“给我吧。”云枝说。
组长摇头:“你是总监助理,又不是我们部门的公用小秘书,这样不好。”
她比云枝更熟悉职场规矩,既然觉得不妥当,那云枝又歇了回去。
他很久没碰过社交软件了,用的都是手机最基本的短信功能,这会儿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下载了当下用的最多的APP。
熟悉了一下操作,再把沈锦旬、薛风疏和那两只吸血鬼的电话号码挨个输入搜索栏,跳出相应的账号后点击添加。
第一个通过请求的是还没开学的许嘉致,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刚刚起床,这才是吸血鬼该有的生活,不用和紫外线抗争。
第二个是上班摸鱼的白栖迟:[共享你一些我的私人珍藏。]
随后,满屏幕都是他这些年攒的沙雕表情包。
第三个是加完夜班的薛风疏,他非常拉仇恨地发了张路边烧烤摊的照片,问云枝馋不馋。
对此,云枝抱有的同情更多一些,毕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而这人早上七点就要查房。敢情自己的节奏是夕阳红,对方的作息是火葬场。
沈锦旬迟迟没动静,看来是过得最充实的人。
没能变成好友,云枝只能看他的头像。图片是平凡无奇的黄昏落日,天空上演着昼夜交替,一半云彩隐匿在了暗处,另一半还被阳光泼得闪闪发亮。
按照一些真实性待考究的说法,此类代表着所用者的内心处在矛盾中,并在尝试脱离某种状态。
等了很久,沈锦旬在他睡前同意了好友请求。
云枝困得眼皮子打架,强撑着精神翻他的过往动态,发现这人几乎不会分享日常生活。
偶尔发出来的照片千篇一律是自己做的饭菜,单人份,摆在入镜了小小一角就知道整体肯定很大的桌上。
看着看着流口水,云枝握着手机睡着了。
梦里的内容在年前重复过,是他咬了沈锦旬。触感比以往更加清晰,连脖颈的温度都很真实。
沈锦旬散漫地靠在一张沙发上,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肩头,以及锻炼良好的肌肉线条。他仰头看着跨坐在身上的自己,眼神里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
在舔上流血伤口的那一刻,云枝还没尝到味道,就被闹钟吵醒了。
云枝眨眨眼睛,往被窝里拱了两下想要睡个回笼觉,然而突然顿住了动作。
第一反应是哪里湿了,感觉有点黏。
他愣愣地看向枕头,布料上面清清爽爽没有一点水渍,然后就是床单……
为什么梦到沈锦旬会这样啊?!
云枝躺在床上难堪地并拢了腿,不敢相信自己在朦朦胧胧中做出了什么生理反应。
鬼鬼祟祟避开室友,再悄悄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他忐忑地跟着白栖迟去上班。
怕什么来什么,于域问他能不能帮忙倒杯咖啡,并且挑剔地提出条件,要轻度烘焙的豆子,味道稍微酸一些。
他没有推拒地去了茶水间,打开门就看到沈锦旬。
总裁难得下楼晃悠,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瓶可乐,正忙里偷闲享受难得的惬意,看到他也是一怔。
换做别人就已经被吓出去了,而他拿着于域的马克杯,浑身不自在地解释了下。
“他是断手断脚了吗?为什么要来使唤你?”沈锦旬问。
云枝嘀咕:“没想那么多,顺手就跑一趟。那我不帮他泡了?”
“随你。”
沈锦旬利落地把易拉罐抛到垃圾桶里,看架势是要把这里留给云枝独自发挥。云枝见状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衣摆。
“其实我分不清轻度烘焙还是重度烘焙,也不知道怎么冲……”云枝道,“他要味道酸一点的。”
本来打算自己慢慢琢磨,但思来想去,还是及时求助更加方便。
他摊牌道:“我只学过调酒,还是会馆里的假酒。”
沈锦旬:“……”
他低头看云枝,云枝眨眨眼睛,琥珀色的瞳仁清透明亮,夹杂了几分期望,就差把“你来帮帮我好不好”写在脸上。
合着这人不仅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还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最无语的是他还让云枝得逞了。
他脱了外套把袖子卷起来,摆好豆子和手冲壶。云枝坐在旁边,时不时瞄向他,不小心被他逮到几次,又匆匆扭过头,假装在随便看风景。
沈锦旬因为遗产分配的事情有些烦闷,没怎么在意云枝的小动作,然而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可以理解云枝监督自己做咖啡,但为什么喉结要上下滚动?
到底是于域渴了还是他在渴?
第15章
咖啡泡得多了,剩下的平分在五只一次性杯子里,冒着腾腾香气。
云枝尝了尝,喊道:“小锦。”
沈锦旬没理他,把器具放在清洗机里,又被叫了一声“沈总”。
“你是不是想干什么亏心事?”他纳闷。
云枝低着头不肯对视,双手捧着杯子:“很好喝。”
突然被表扬了一句,沈锦旬觉得他没安好心。可云枝确实说完就没了下文,急匆匆地端着托盘要去分享给同事。
午后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沈锦旬踩着他的影子往前,在电梯口站着,看他一拐弯就没了踪影。
办公室的其他人没想到自己还有份,道谢后接了过去,纷纷套近乎。
懂行的说要向云枝取经,云枝摆手说不敢。
有前辈道:“以前是不是特意学过?口感很好。”
云枝轻笑:“好喝就行。”
他心说,毕竟这是你们总裁做的。
晚上白栖迟加班,云枝留下来陪了一会,把废弃的设计图拿来上色解闷。
右手的发挥有限,但这种程度的不是问题。经过这些年的适应,他能够画简单的图,包括珠宝的稿件,可惜并没分配到任务。
涂完以后白栖迟扫了两眼,道:“比送给许嘉致的那张要好。”
那次云枝有很久没握过画笔,本就远不如以前的水平更是雪上加霜。相当于文科生转做物理化,转头撒欢了大半年,能拿及格都多亏了基础扎实。
但他也没解释,就转了转笔:“大秀要挑在哪里办?”
“我支持选在他家开的一座酒店里,哥特式的建筑符合概念。不过有人坚持要去荒郊野岭重新布景。”
云枝道:“我猜沈锦旬会倾向那个人的想法。”
“在自家地盘上开发布会,又省钱又省力,不好吗?”
“但这样会有很多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家庭背景……”
白栖迟保存好文件,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必要这么避嫌吧?搞得好像家里的名声很臭。”
他又问:“要不要再画一张?”
云枝点点头,欢快地挪到了边上,仿佛被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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