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时来娶我(5)
“你莫不信,以后你就晓得老。”小王爷嘿嘿笑起来,满脸都是甜蜜,“我男人就要回来老,他帅得很,我第一次见到他就一见钟情老,他肯定也还记得我!”
戚南柯:“……”不,并不记得。
小王爷干脆拉过椅子坐下来,跟这大块头分享自己的故事:“等他回来我们就成亲,他肯定也喜欢我,我长得这么好看!”
戚南柯忍不住想笑。
小王爷拍了下椅子:“你笑我?”
戚南柯忙板下脸,摇头。
小王爷啧了一声,翘着二郎腿说:“我晓得你不信,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咋阔能娶我嘛。你信不信都无所谓……”
说到这儿他还要戳一下戚南柯的小心脏,道:“他不像你,脏兮兮黑黢黢的,看到就吓人。你这样子出去闯江湖,人家会相信你是大侠蛮?怕以为你是强盗哦?”
戚南柯下意识摸了下脸,嘴角抽搐。
小王爷说得高兴了,哼着曲站起来,说:“走!这里不是大本营,换个地方,还要先去把那个戴大耳环的莽子找到!他是重要人证!”
戚南柯一动不动,待小王爷走过他的身边伸手去推门,他才一把将人按住,压到了旁边的墙上,一手拽了小王爷手腕,从他袖子里摸出一封陈旧泛黄的信来。
杜慈登时皱眉,那得意洋洋的神情霎时一变。
杜慈还当自己碎碎念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还故意说对方长得不好看,趁着那大块头晃神没注意自己的功夫,藏了一封信在袖子里。没想到大块头早就发现了!
杜慈登时黑了脸色:“好哇,在这儿等着嗦。”
戚南柯嘴角勾了一下,拿走了那封信拆开看,就见那信的末尾落款竟是个“杜”字,别的没留,只留下一个梅花纹章。
戚南柯拿起那封信,沉沉地盯着杜慈,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杜慈:“……”
杜慈登时闹起来:“你不是哑巴?!”
将军何时来娶我
08.两不误
“你个骗子!”
“我从未说过我是哑巴。”
“你、你……你故意让我以为你不会说话!”
“是你擅自误会了。”
杜慈被戚南柯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气喘吁吁道:“你个龟儿子……”
戚南柯一手捏了杜慈下巴,将他的脸扳起来,说:“这个‘杜’字是怎么回事?杜是蜀世国皇姓,你又是蜀世国的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戚南柯一时想了很多,道:“孔通判通敌叛国?”
杜慈“呸”了一声,一双美目瞪着男人:“你问我?我咋个晓得?!”
戚南柯看着他:“你跟杜家什么关系?”
杜慈道:“莫得关系!我跟这个通判也认不到。你莫乱冤枉人!”
“那你藏信做什么?”
“关你屁事!”杜慈抬脚踹他,“滚开!”
杜慈在戚南柯裤子上踹出无数鞋印,男人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杜慈气得要死:“放开我!”
戚南柯说:“要么你现在就说实话,要么咱们去御前慢慢说。”
杜慈好不容易逃出王城,怎能被带回去?他自知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只好道:“好,我说!你先放开!”
戚南柯灰色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看自己到手的猎物,随即他慢慢放开手,却依然离杜慈很近,两臂微微绷紧了是个进攻的姿态,随时防止杜慈反抗。
杜慈揉了揉自己被掐痛的下巴,气呼呼道:“我是来做生意……哎哎!我说我说,不要开不起玩笑!”
戚南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讲。
杜慈道:“……我不能说。”
戚南柯又要动手,却听杜慈道:“你是个普通老百姓,我说给你听又能咋子?要不这门,你当我的护卫,陪我去找我男人,他是大将军,他肯定晓得该咋办。”
杜慈摊开手:“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忠君爱国。你看我反正也对付不了你,你跟到我走,到时候还能立功,一举两得嘛!”
戚南柯盯着他:“你要找戚南柯?”
杜慈啊了一声。
戚南柯道:“你怎知他一定会信你?”
杜慈登时又得意起来:“都说了他是我男人!他不信我信哪个?”
戚南柯一时有些糊涂了,刚觉得这小王爷不可小觑,计谋深沉,却又觉得他似乎还是那个天真傻子。
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戚南柯只沉吟一瞬,道:“可以,我陪你去找人,但你要先告诉我一件事。”
杜慈看他:“啥?”
“你到底是谁?若不说,我不会信你半个字。”
杜慈皱眉:“那你又是哪个?我咋个信你?”
戚南柯抱臂在前,手指在手臂上轻敲几下,说:“我字清君,祖上在五色城做生意。”
“清君?”杜慈看着他,“你黑成这样了还清君?”
戚南柯:“……”
戚南柯不耐烦道:“该你了。”
“你说这些有啥子用?”杜慈道,“那我也可以说我就是做生意的,咋个嘛?”
戚南柯再次伸手扳住了杜慈下巴,只觉得这皮肤摸起来光滑软嫩,掐起来手感也很好,跟他们这些常年征战边关的就是不一样。
还真是金尊玉贵啊。
戚南柯眼眸沉了些,竟觉得这养得娇滴滴的小王爷看起来很是可口。
杜慈“哎哎”地喊:“你这是屈打成招!”
戚南柯看了他半晌,放开手说:“我祖上就是做生意的,卖鱼的。”
杜慈瞪眼:“我信你个鬼哦,你这样子像卖鱼的?那两个莽子还喊你少爷?你这是卖得镶金勒鱼蛮?”
“祖上贩海鱼,后造船,学船工,”戚南柯道,“你若不信,这个给你。”
戚南柯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丢进杜慈怀里:“改日你拿着这个去五色城,只需给当地船工看一眼,他们自会为你引路。”
杜慈狐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这玉佩看上去很有些历史感了,不是近些年的东西,摸起来圆润光滑但并不透亮,带着时光沉淀的厚重感。系玉佩的绳子倒是很新,看得出随时都会更换,这大块头还挺保护这东西。
这玉不是什么上好的玉,拿出去当也当不得几个钱。玉的前后都刻着一个“船”字,看着不像是说谎。
杜慈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说:“你就叫我宝瑜吧。”
戚南柯挑眉:“宝瑜?”
杜慈道:“我未及冠,没有字,这是我……小名,只有我爹娘会这样叫我。”
戚南柯点了点头,嘴里慢慢念叨:“宝瑜,宝瑜。”
他这样反复地念,仿佛是情人的呢喃似的,听得杜慈有些不好意思。
“我认识王城里一位大人,具体是哪个你就不要问了,我不能说。”杜慈想了想道,“我受托出来办一件事,跟这封信可能有点关系,就这么的。”
戚南柯意味深长地看他:“不是说出来找男人?”
“男人也是要找的!”杜慈道,“两不误!”
戚南柯竟难得有些目瞪口呆:“两不误?”如此可能牵扯国家要事的密事,竟是跟找男人混为一谈,还说是两不误吗?
将军何时来娶我
09 想小火锅老
山路马蹄声清脆,三匹高头大马走在林间,夜色温柔地掩藏了他们的行踪。
一匹黑色大马上,一高大英武的男子身前搂着个肤白清秀的小少年,小少年身躯没有那么结实宽大,活像是要被这小山似的男人给埋了似的,他努力地掀开了男人裹着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喊:“公子……嗝!公、公子!”
这打嗝的小少年正是豆丁,他被徐、周副将二人带出院子后,因久等不来小王爷哭得嗓子都哑了,一双眼睛也肿了,看着好不可怜。
这会儿他还抽抽噎噎的,在马上喊前面的人:“公、公子!嗝!”
“嗓子都哑了还喊啥子!我又没死!”杜慈的声音顺风从前面飘来,教育他,“你都好大的人老?遇到点事就哭,我在屋头是这么教你勒蛮?你出来的时候咋个跟我说勒?”
豆丁可怜兮兮地不敢说话了,带着他的徐副将不忍道:“哎,他还是个娃娃。”
豆丁立刻道:“我不是!我、我不哭了,公子,我以后都不哭了。”
徐副将皱眉,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一脸狐疑地看着前头的将军。
前面的黄骠马上,正坐着戚南柯和杜慈,戚南柯的坐骑可是从不带人的,没想到今次竟是破例带了那小王爷……
徐副将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将军不是想破坏婚约吗?还说进了城先找那小王爷密谋商谈,若小王爷不打算抗旨,将军可还留着后手的。
可看现在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要抗旨的啊?
他转头去看旁边骑马的周副将,周副将眼大如同龄,满脸络腮胡,也正捋着胡子不解得很。从那通判的院子里出来后,他们就觉得将军哪儿不大对了,亦步亦趋跟着那王爷不说,还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两人心里满满都是疑惑,可现在又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得暂时忍着。
周副将道:“少爷,那‘莽子’要么是被杀了灭口,要么就是被藏起来了。”
莽子的喊法是杜慈和豆丁用蜀世国官话喊的,他们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干脆也跟着喊了。
戚南柯道:“若是被藏起来了,那必然是在孔通判真正的家里了。”
“这厮,”徐副将很是刚正不阿,气得眉头倒竖,说,“居然还有别庄!真是出息了!”
他们已探查过,那孔通判家里富裕可不是什么秘密,山脚下的百姓都清楚,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别庄好几座,还有不少田庄、商铺,简直堪比大盛王城里的正三品大官了!
“等到了山脚,咱们分头行事。”戚南柯沉声道,“老徐,老周你们挨着去别庄找,找不到就去田庄,那莽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跟宝瑜去山上会会那群山匪。”
“是!”
杜慈也道:“豆丁,山上危险,你就跟到徐大哥他们,不准再哭老!”
豆丁努力憋住了不安,道:“可是,可是您……”
杜慈瞪了他一眼:“我不得有事。”
他话音一转,笑着道:“还没遇上我男人,我才舍不得就这么死老。清君,你要保护好我!不然你哩功劳和赏赐就没得老!”
戚南柯一笑,在徐、周副将快吓掉下巴的惊讶里一勒马缰,道:“好。”
等到了山脚下,几人下马休息片刻,便要各自上路。
杜慈带着豆丁躲在远处的树后尿尿,两人站在一处,撩着衣摆,豆丁羡慕地说:“公子,你那东西真好看。”
杜慈啧了一声,白他一眼:“我晓得,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