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爷捡到未来脑公(41)
木阳向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直接了断的打断他:“说清楚一点,听不懂,这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吗?”
苏秀儿面不改色的给了他一掌,木阳心甘情愿的被媳妇儿打了一下,满脸笑容的准备开口撩媳妇儿,叶千秋也不管他,接下去道:“如果本王推断的没有错的话,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正式开战了。”
“依据何在?”正说着,穆遥满脸疲惫的走了过来,将手中刚刚才擦干净的佩剑放到小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发出“咯”的一声。
“你没事吧?”叶千秋答非所问。
穆遥笑着摇摇头:“为夫怎么会有事?”在叶千秋开始害羞或者炸毛之前,他又道,“只不过,今天晚上,恐怕是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木阳插嘴道:“本来也没指望睡个好觉,在这种地方,谁睡得着?”
“那正好,既然你不睡的话,倒不如去帮杨青山和梁将军好好布布阵去,苏姑娘不方便过去,你在苏姑娘身边这么些年,本王不信你一点阵法都不会。”叶千秋忽然笑弯了眼睛,活像一只正在计划着什么的小狐狸。
木阳刚要出言反驳他,身后腰上就被娘子无情的扭了一下:“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哎呦娘子你又凶我!”木阳装模作样地惨叫一声,换来苏秀儿的一个白眼,这才神经质一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把苏秀儿扶到石桌边坐下,这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转眼间到了深夜,什么都安安静静的,好像敌人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今天晚上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都提起了精神,四处巡逻着。
叶泓站在一处小坡上,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正坐在小院子里和叶千秋说话的岑寂。
汪德海担忧的给叶泓披上一件披风:“皇上,回去吧?”
“不,朕就在这里看看。”叶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带来的清醒和凉爽。
该怎么和岑寂说呢?
“也就是说,你只是看见了他二人在一块儿。”叶千秋道,“这能代表什么?”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岑寂淡淡道。
叶千秋笑道:“说起来,岑护卫比本王和皇上都还要大上几岁,应该能弄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我就是看不惯。”
“这是因为什么呢?”叶千秋闭上眼睛,仰起头靠在椅背上。
“我……”
“因为你的心里有他,也只有他,所以看不惯其他人出现在他的周围。”叶千秋道,“可是,岑护卫,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皇上,你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一心一意爱你一个人呢?”
岑寂沉默。
是啊,他是皇上,本来应该后宫佳丽三千人,不应该只看着他一个的,也不可能永远只看着他一个。
叶千秋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不过,本王猜想,他定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他顿了顿,“而那个理由,就是你。”
岑寂愣住了。
南边传来一阵嘈杂声,混着马匹跑动的杂乱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岑寂站了起来,拿起放在石桌上的玉龙剑,看着声音的来处。
远处惊雷声阵阵,竟是要下雨的前兆。
一只小狼崽猛地抖了抖毛,第一次用锐利冷酷的狼眼看着天空中炸开的惊雷,然后就听叶千秋道:“汤圆,坐下。”
岑寂闻言无语的转头看了一眼听话坐好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的小狼崽子,这哪里长得像汤圆了?
也就颜色像吧?
另一只呢?
叶千秋仿佛知道他想要问的话,在渐渐接近的马蹄乱声中温润一笑:“另一只叫元宵,好记。”
岑寂已经听见了呼喝声,眼下也不再耽搁,转身离开之前对叶千秋道:“记得告诉他,我走了。”
叶千秋笑着点头。
叶泓在瞭望台上一句句吩咐下去,有序的指挥着交战事宜。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正在打斗不休的两国军士身上,穆遥骑着马调转马头躲过了一个漠南军士的长刺,剑锋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血花飞涌而出,几滴血混着雨水落在了他拿着剑的微微颤抖的手臂上,他抬眼看向不远处也正在和杨青山缠斗的高壮中年男人。
谁也没有想到,阿日格图木居然会在这种小地方,而且还亲自上阵了。
他挥剑斩断一个试图偷袭他的人的左手,那人痛苦惨叫着翻下了马,立马有人上来补了一剑。
李朗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对穆遥点了点头,转身去帮助被两个漠南士兵围堵了的许展。
穆遥直接运起轻功,向着阿日格图木的方向掠去。
雨越下越大,天空中不时炸起几道惊雷闪电,照亮了杀红了眼睛的众人。
漠南士兵嘴里洼里洼里的叫嚷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或许是求饶,或许是挑衅,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多杀几个敌人,为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北辰百姓报仇。
岑寂解决掉身边的几个人,眯起眼睛看了看渐渐有聚拢之势的漠南士兵,那里的中心正是被围攻的漠南王阿日格图木。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众乱之中回头看了一眼瞭望台的方向,那里叶泓正低头听着什么人说话,看他弯腰的样子,估计是在和叶千秋说话。
岑寂转回头,一道人影闪过,他不慎被被一个漠南士兵手中的长刺划了一下,他本来是要一直跟在叶泓身边的,不用上阵,也就没有穿上合适的战甲,更别提毫无防备的手臂了。
他提起精神追了上去,给了那人背后一剑,拔出玉龙剑的时候,剑身上染满了鲜血,又瞬间被雨水冲刷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几个漠南士兵从身后围了上来,岑寂转过了头,冷冷的看着他们慢慢逼近。
叶泓眼角终于追寻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身影,他对站在身边的汪德海道:“你留在这里,给朕备一匹马。”
“皇上,这可不是儿戏,梁将军他们可都是饱经沙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就不上去了吧?”汪德海劝道。
叶泓拍了拍他已经有些弯下去的肩膀:“帅不动,兵卒如何能动?”
汪德海愣住了。
那个在他记忆里还是个奶娃娃的七殿下,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龙之骄子,准备着握剑出鞘,一试锋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字越来越随便了
第45章 李朗:凤凰
叶千秋身边站着汪德海,关皓和木阳已经去帮忙了,苏秀儿坐在叶千秋特意吩咐汪德海搬过来的椅子上,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道:“这种天气,这种地方,不适合布阵,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哪能,这不是多了一个轻功高手吗?”叶千秋道。
木阳的轻功,若是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连苏乌也要甘拜下风。
苏秀儿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王爷就不担心将军会有什么事吗?”
叶千秋还没来得及接话,汪德海就赶紧呸呸了两声:“这话姑娘可不敢乱说,哪有丈夫在前面拼阵杀敌,做妻子的在后面说这话的?”
“公公多想了,他若是没事,那便是最好,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好有个准备,”她顿了顿,“再说了,这里还有个孩子在等着他呢,他这个做父亲的,怎能让孩子苦苦等待呢?”
叶千秋看着她出神恍惚的表情,心中暗叹,她也在担心啊。
谁又不是呢?
叶泓策马加入了战场,他特意换上了和北辰将士差不多的战甲,免得被作为攻击目标,还扰乱了作战的节奏。
他一边杀敌,一边分出心思去寻找岑寂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他心中忽然涌上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不太好的感觉。
木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空中掠来掠去,时不时的偷个空给落单的漠南人来上一剑,除了被淋湿了,其他什么伤口也没有。
阿日格图木显然是个有勇无谋的带领人,他身边保护他的将士如同被捅破了的窗户纸一样,一层层的被撕开,最后只剩下了两三个人还在坚持。
岑寂赶了过来,穆遥看见他着实惊讶了一下,情况危急,时间紧迫,他一时还没有注意到队伍里混进来了一个人。
岑寂对他点了点头,拿着玉龙剑指向阿日格图木。
阿日格图木被他的动作激怒了,如同野兽一般仰天大吼一声,挥开在前面护着他的几个士兵,向着岑寂冲了过来!
岑寂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的父母,都是被他杀死的!都是他!
他本来还记挂着要回去见叶泓,但此时此刻,他已经被复仇烧昏了脑袋,只恨不得将眼前这卑鄙无耻的男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叶泓策马带领着几十个人冲出了包围圈,转而向穆遥他们那边赶过去,不料身边有还没死透的漠南士兵站了起来,举起长刺就要刺向叶泓。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清瘦的士兵挡在了叶泓身前,被长刺刺穿了胸膛!
叶泓诧异的看着身前缓缓倒下去的李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那半死不活的漠南士兵被赶过来的许展了断了性命。
许展眼睛发红的看着已经毙命的士兵,颤抖着手把胸前都是血的李朗扶了起来,试图用手去捂住李朗不断出血的伤口,可是却只是做无用功,长刺把李朗刺了个对穿,长刺上还带着倒刺,这种伤口就算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也是没有多少活下来的可能的。
许展显然也知道这个,李朗闭着眼睛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忍着疼痛,费尽力气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东西。
许展握紧了这个小东西,一滴眼泪混着雨水落在了李朗没了动静的身体上。
叶泓看着他把李朗的尸体背起来,一步一杀的走向另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策马冒着雨向着穆遥的方向前进。
今天晚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他无法一一阻止,那么就一个一个的为北辰逝去的年轻儿郎们报仇。
隔着雨水,叶泓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和阿日格图木缠斗,两人正打的难舍难分。
岑寂一剑劈开阿日格图木左边胳膊上的一处防甲,削铁如泥的玉龙剑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他的这条手臂的经脉已经被割断了。
果然,只听阿日格图木愤怒的大吼一声,扔掉了长刺,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拔出了随身的佩剑,直直的就向着岑寂刺来!
岑寂发觉自己躲不过这一剑,干脆就地翻身,翻到了另一边,拿着玉龙剑为正忙着对付面前的一个阿日格图木的副将的穆遥挡开身后的偷袭,咬了咬牙,从袖子里拿出了白玉箫,放在了唇边,悠悠地吹出了一声略显凄凉的音律。
叶泓一剑刺向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的阿日格图木,这一剑是向着他的心脏去的,然而却因为岑寂的举动顿了一下,偏离了方位,直直的刺进了阿日格图木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