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97)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再拉笙竹一把,不愿眼睁睁的看着秉性这样好的孩子走上绝路。
李从威见谢宁曜气的不轻,他连忙帮着解释:“扶光,你放心,我一定待笙竹好,即便将来腻了,我也会让他在府里做个管事,安享余生。”
谢宁曜相信李从威不会故意折磨笙竹,毕竟李从威的癖.好不是折.磨.人,恰恰相反,是被折磨,可做男.宠从来就是最低.贱的,失宠后流言蜚语都能要人命。
他笑着说:“小郡王,我站了这许久,你倒是给我端个椅子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郡王府的家仆连忙就要端椅子,李从威却说:“滚开,你们不配伺候小公爷,这里有我就行。”
李从威亲自为谢宁曜端了椅子来,亲手捧上茶水,谢宁曜却不接,只是冷眼看着,李从威便一直弯腰捧着。
郡王府的大仆心知自家主子这是又要犯病了,连忙就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掌柜赶了出去,雅间的门也反锁了起来。
李及甚从始至终都只是看着这场闹剧,他从未将李从威放在眼里过,谢宁曜厌恶李从威,这就让他很满意。
谢宁曜用脚尖挑起笙竹的下巴,笑着说:“你明知娈.宠要受多少人的白眼嘲讽,失宠后又要受到多少凌.辱,你如今越风光,失宠后就越痛不欲生,你真想好了?”
笙竹连声应是,眼里虽是泪光点点,但眼神愈加坚定。
谢宁曜又看向李从威,笑问:“你家奴仆给主子奉茶是站着的?这般没规矩!”
李从威连忙跪了下来,高捧起茶水,道:“小公爷,请用茶。”
谢宁曜仍旧不接,转而对笙竹说:
“瞧瞧,你这新主子也不过就是我不要的狗,所以你很不用怕他报复,你的困境,我都能轻松解决,只要你肯回心转意,我就当这些都从未发生过,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笙竹坚定道:“小爷,我早已想清楚,我跟定了小郡王。”
谢宁曜也不再试图说服他,只是笑着说:
“我们谢府虽没什么娈宠,但我在外面可见得多了,方才小郡王说将来会让你在王府当个管事,你可知即便你当了管事,旁人会怎样凌.辱你?”
笙竹深吸一口气说:
“我当然知道,府里有点头脸又好男.风的,都会偷着来用我,若我不肯,便会被打骂到肯为止,就算我肯,他们也要百般欺.凌。
即便我为管事,下面的人也不会听我的,只会明里暗里骂我,骂的都极为难听,没人能承受得住。
最好的结果便是,多积攒银钱,不再受宠便远走他乡,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略置薄产,了却残生。”
谢宁曜见笙竹对自己的未来如此清楚,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笙竹笑着说:“小爷,您放心,我最是机灵的,若真能积攒下许多银钱,余生我便四海为家、逍遥自在,若不能,大不了就是一死,倒也干净利索。”
风住心里五味杂陈,他原本担心的是小郡王狮子大开口,要赎笙竹,得问自家主子要天价银两才肯卖,没想到小郡王并未为难,却是笙竹铁了心不走。
他对小郡王卑躬屈膝的为自家主子奉茶,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他之前就知道这小郡王很有病!
风住跪到笙竹旁边,哽咽道:“到底我们也算好过一场的兄弟,见你这样,我也难过,你让我瞒着小爷,可你知道瞒不住多久的,别怪我没为你守口如瓶。”
笙竹笑着说:“别难过,我又怎会怪你,我曾有你这样的好兄弟,这辈子也知足了,别再为我担心,各人有各人的命,不定我以后就不如你。”
……
两人互相安慰一番,风住也不再那样难过,只想着也许笙竹能苦尽甘来,以后带着大把的银钱逍遥自在。
谢宁曜见李从威高捧着茶的双手早颤抖不已,撒出来的茶水虽已不算很烫,但还是让李从威白皙的双手被烫的红了起来,他笑着问:
“你这脸恢复的真好,已丝毫看不出挨打的痕迹,我下手那样狠,你还不死心,竟让笙竹穿的与我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从威十分真诚的说:“扶光,你是遥不可及的日月星辰,我别无他法,只能寄托于在你光辉下长成的一株莹润小草,他虽丝毫不能与你相比,但总归与你有关。”
谢宁曜冷笑道:“别,你可千万别给我装什么痴情种,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龌龊心思,你不过就是看上我飞扬跋扈而已!”
李从威忙道:“京城之中比你更跋扈且家世更好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方觉明,比如那几个皇子、亲王,他们之中倒也有想与我结交的,可我早已心有所属。”
谢宁曜笑着说:“难得你跟我说了回实话,那我也与你坦诚相待,我劝你别再痴迷不悟,别想什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珍惜眼前人,珍惜真正肯与你交心的。”
李从威受宠若惊,他放下茶,傻愣愣的望着谢宁曜,笑道:“扶光,您愿意与我说这些,我已经很高兴!”
谢宁曜十分不解的问:“除了我跋扈的性情,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李从威缓缓念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谢宁曜不耐烦的说:“少来这一套,你那点肤浅的情,当谁不懂似的!赶紧把你的心思换别人身上去,别再来纠缠我,你的诸般行径,只会让我恶.心!”
李从威却只想着:扶光,纵然京都还有比你更跋扈的,但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就连见惯倾世容颜的圣上,也因你这副极好的皮囊,便将你当亲儿子待。
谢宁曜不愿再与李从威纠缠,只用眼神告诉笙竹:凭你伺候我这一年半载还算尽心竭力,若你后悔了,随时可回来找我,不用担心什么,就没有我谢宁曜搞不定的事!
李从威连忙站起来亲自送了谢宁曜出去,眼里满是不舍,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年少时喜欢上太过惊艳的人,注定会被困住一生,再也走不出来。
谢宁曜长吁短叹的出了酒楼。
李及甚连忙安慰:“阿曜,不用担心,我看李从威待他算很好。”
谢宁曜道:“不过表面上的好罢了,只看笙竹有没有本事让李从威对他生出一丝真情,否则将来必定下场凄惨。”
风住忙道:“小爷,您不必难过,笙竹很聪明,他会为自己谋划好将来的,定不会惨淡一生,我看小郡王待笙竹确实很好。
更何况那小郡王本就有病,笙竹也算捡个便宜,别人当娈宠都是跪着的那个,他反是坐着的……”
谢宁曜笑道:“倒让你看羡慕了,莫非你也想靠脸飞上枝头变凤凰?若有人看上你,只管说来,我自将卖.身.契还你,随你去伺候哪个金主。”
风住忙说:“我这脸远不如笙竹,我自知没那本事,更何况那可不叫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叫自毁终生!自从见了笙竹,我才知道我们家生子的命多好,跟对主子就能安稳一生!”
谢宁曜道:“你也算长的很出众,只是与笙竹比起来,是差了一些,难怪李从威宁愿高价买笙竹,也不买你。”
风住笑着说:“小爷,您只会取笑我,纵然我与笙竹一样好看,小郡王要买我,也要府里同.意.卖才行,我的靠山是顺国公府,笙竹无依无靠,小郡王当然买他。”
谢宁曜道:“跟了我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主子,我将来必定是没有什么功名的,我的三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你随便跟谁,都比跟我有前途,你可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