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15)
李及甚被按跪在地,眼神仍旧犹如恶虎一般凶猛,蛇隼一般阴鸷。
这群人明明居高临下,说话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李及甚,你是真行啊,这么多打手愣是打不中你一下,这也好,没有明伤,你去衙门也告不着我们。”
“为你,我们还专门花大价钱请了先前在昭狱供职的审判,这银针刺入某些穴位便可让人痛不欲生,又不留下任何伤痕,岂不妙哉。”
“只要你答应从此跟着我们混,再自罚几巴掌,这事就算完,对你够好了罢,我们可不像谢宁曜那个花花公子朝三暮四,定对你不离不弃。”
……
李及甚啐了为首的一脸唾沫星子,怒的这群人喊打喊杀,即刻便命几个壮汉死死按住,又命那审判往最痛的穴位去刺。
谢宁曜急忙跑了过去,大喊:“住手!谁敢动他一下,我要你们全家的命!”
这群人怕极了谢宁曜,兼之没有李从威坐镇,全都吓的不知所措。
谢宁曜连忙扶起李及甚,方觉明等四人立即帮忙松绑。
李及甚什么也没说就要走,谢宁曜拉住他手腕,沉声道:“先别走,我帮你出气,你看着就行。”
谢宁曜怒吼:“还愣着干嘛,全给我跪下掌嘴认错,他什么时候说停,才能停!”
这群人虽也是世家显贵之后,但都远不及谢府,更何况谢霸王的手段他们早就领教过,与其闹大,还不如在这里受些罪便算完。
他们争先恐后的跪到李及甚面前,抬手狠扇自个儿巴掌,一面说着:“我们错了,我们该死,还请李公子原宥……”
方觉明等四人也早想揍他们,便一番拳脚相加,骂道:“不知死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谢小公爷罩着的人,你们也敢招惹……”
他们不仅不敢躲避,益发跪的稳稳当当,巴掌扇的更响。
谢宁曜关切的询问着:“阿甚,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及甚道:“没受伤,多谢谢小公爷关怀。”
谢宁曜又说:“阿甚,打他们,怎么解气怎么打。”
李及甚却大跨步往外走去,谢宁曜不得不跟了上去,只吩咐方觉明:“给我狠狠收拾他们!”
方觉明以前便是国子监的纨绔头子,最懂如何整治人,他笑道:“遵命,您放心,经我这番调教,保管叫他们半年之内见我们都发抖。”
李及甚上了自家马车,谢宁曜也跟了上去,李及甚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谢小公爷,请您下去,我车简陋,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谢宁曜连忙安慰:“阿甚,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李及甚却问:“你早就跟了过来,为何要等那许久才肯出手?你就定要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是想让他们帮你给我一点教训,谢小公爷?!”
谢宁曜百口莫辩,只能不住的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看你那么厉害,我,阿甚……”
他原本就急的不行,又见李及甚眼角滑下一行清泪,先前李及甚受刀伤内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如今却被他弄哭了,这更让他愧疚万分!
第13章
谢宁曜忙用衣袖为李及甚拭泪,不住的赔礼道歉:“阿甚,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赌气……”
李及甚偏过头去,即刻收回了情绪,恭敬道:
“你如何会错,是我错了,我怎能奢望与你交恶后,你还会毫不犹豫的救我?您肯帮我已是万幸,您的多次相救之恩,必铭记于心。”
谢宁曜虽则越听越着急,但他很欣慰李及甚能对他发火埋怨、任性撒野,人只有在十分信任亲近的对象面前才会如此。
他觉着这回真是自己大错特错,一边打躬作揖一边诚恳道:“都怪我方才出手晚了,让他们那般.羞.辱于你……”
李及甚忙也对着谢宁曜拜了下来,两人就在狭窄的马车内对拜。
他们同住时就经常小吵小闹又和好,谢宁曜又爱疯玩,两人作揖对拜都是寻常,如今在马车里又没旁人,他自然毫无顾忌的用这种方式道歉。
只是这马车太小,比不得谢府的华盖大马车,两人又都长的高,完全施展不开,李及甚下意识的用手护着谢宁曜的头顶,深怕他不小心脑袋碰车顶上。
最终还是李及甚先将他拉着坐下,叹道:“你又何必如此,倒叫我心生不安,我早说过,我与你云泥之别,我们就此撂开手,岂不是都好!”
李及甚总觉得,他于谢宁曜,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小玩意儿罢了,就如同国子监的同窗们所说,他是谢宁曜的“新宠”,早晚都得腻。
谢宁曜笑着说:“那我就当你不生气了,阿甚,纵然你要和我撂开手,难道你答应过祖母时常去小住几日也要毁约不成?难道你真忍心让祖母难过?”
李及甚道:“自然不会,但只要我告诉祖母就在锦祥院住,想必她老人家更高兴,你再别想让我与你同住。”
谢宁曜不慌不忙的说:“那我也搬到锦祥院住,祖母更更高兴,有祖母在旁,你就不好日日与我斗气,反而和睦起来,岂不两全其美。”
李及甚气道:“偏你鬼点子多。”
谢宁曜笑问:“那你何时再来我家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呗,这次也要多住些时日。”
李及甚一面将他推下马车一面说:“今天是断不能的,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料理,况且我才走几日又来住,像什么样子。”
谢宁曜嘀咕着:“你不知我在家多无聊,兄长们要么外任未归,要么去了军营,都没人陪我顽。”
李及甚只说:“成日里就爱玩,你也莫要太胡闹,忍耐些罢。”
谢宁曜最厌烦李及甚总是这样守规矩、知礼仪。
他望着李及甚的马车扬长而去,金灿灿的夕阳洒满青石板铺就的集贤街,晚风拂面带着春日百花幽微的香气。
谢宁曜正准备回去窄巷亲自收拾那帮人,便看见方觉明四人一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顾云起是最先跑到他身旁的,说:“这次弄的有点狠,他们叫的声响太大,引得几个学监出来寻看,幸而我们跑得快,才没被抓现形……”
萧立鹤道:“扶光,你放心,他们绝不敢去学里告状,即便被那几个学监找到,他们也只会说是被外面人打的。”
谢宁曜好奇问:“你们到底怎弄的,搞出那么大动静。”
萧立鹤笑着说:“觉明出的好主意,他们不是要用银针吗,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们每人身上试了几个穴位而已,就痛的他们哭天喊地……”
谢宁曜道:“活该,敢动我的人,今儿算便宜他们了!”
方觉明娇生惯养,宋景行身子弱些,两人最后到,尚且累的气喘吁吁,双双靠在谢宁曜身上歇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们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府,方觉明上了马车后才猛然想起,他送谢宁曜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呢,教训那帮人太好玩,在兴头上倒把正事给忘了!
方觉明原本想赶紧追上谢宁曜的马车,却见那马车已走远,只能明日再送。
谢宁曜太经常收到方觉明送的各种礼物,他有时都想不通觉明怎么就那么喜欢送他东西,他不爱要,懒怠存放,觉明便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会难过,让他不得不收。
久而久之,他对觉明送的礼物完全失去兴趣,更何况今日他与李及甚重修旧好,高兴的很,便将这档子事忘的一干二净。
抵家后,谢宁曜像往常一样去向祖母问安,方走到外间,就被祖母屋里的大丫鬟锦春拉住轻声说:“我的小爷,你先去别处顽。”
他不用猜都知道定然是祖母在里屋训斥谢启,他作为儿子不能进去看父亲挨骂。
谢宁曜偏要促狭一问:“锦春姐姐,我爹又犯了什么事在老太太手里?你悄悄说与我听,我保准守口如瓶。”
锦春双手合十念道:“好小爷,饶了我罢,不说我原不知为何事,即或是我知,也必不敢多嘴一个字,再则你这话问的太过目无尊长,连我听了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