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43)
前世之时,公主未曾来猎场秋狝,自然没有这一遭,他一路跟着队伍尾巴走到了猎场。
除此之外,秋狝之途与前世没有分别,宁元昭知晓,再过两日,他们就能到达青夷山猎场了。
不过,在到达猎场前,熙成帝会遇到一个道士。
那道士名唤重机,据说能算命理,改命数,窥天机。
熙成帝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皇帝轿辇所过,百姓们需得低身迎驾。
重机却没有。
他是个瞎子,彼时正在给一位妇人算命,条条皆中。
熙成帝并未降罪重机,问了几个与命数有关的问题便放他离开。
当时众人都以为熙成帝对这道士不感兴趣。直至某天,宁元昭在宫中偶然看到了重机。
他改名换姓,成为了给皇帝炼丹的一位“真人。”
原来,熙成帝从未真正准备放重机离开,当时不过是碍于大臣在侧,既不好确定重机是否蓄意接近,又不好直接将人扣下。
后来,宁元昭才知道,重机是顾琰的人。
他也并非瞎子,而是用一种秘药麻了眼球,造成眼珠子不会动之象,以此迷惑世人。
一切都和宁元昭想的一样。
到了那天,熙成帝注意到了特立独行的道士,并差着侍卫,将他架到了帝辇前面。
不同的是,这回他离皇帝近,可以更方便地看热闹。
余光之中,顾景懿正好笑地看着他。他悄摸摸离公主近了些,听见公主问他:“对那道士有兴趣?”
“我在想,他究竟是不是瞎子。”宁元昭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公主。
“试一试就知道了。”
“如何试呀?”宁元昭表现出极大的兴味来。
顾景懿被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逗笑了,挑开车帷走出马车,自然地朝宁元昭伸出手。
宁元昭即刻意会到了顾景懿的意思。
他佯装犹豫,半晌后翻身下马,恭敬地伸出胳膊。
顾景懿搭着他,踩着车凳踏下马车。
若是外人来看,顾景懿的行为,是将宁元昭视作太监侍从,是目中无人,全然不将宣正侯府放在眼里。
若是宁元昭来看,顾景懿的行为,是聪颖绝顶,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他亲近。
当然,他没做过这种事,心里总有些紧张。
尤其是顾景懿正趁着视野阻隔,在肆无忌惮摩挲他的手腕。
“殿下……”他嗫嚅着说,“痒……”
“委屈阿昭了。”顾景懿似乎没什么歉意。
不是似乎。
是确实。
只是个手腕便受不了,以后摸到更细皮嫩肉的地方,岂不是会难忍地哭出来,顾景懿怜悯地想。
哭便哭吧。
总归要习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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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宁元昭倒没觉得委屈。
被摸摸手腕而已, 比起擦糖霜之类的无理要求可要好太多。
许是类似的接触多了,宁元昭隐约从中摸出了一点门道——
比起滴蜡燃香这种虚无缥缈,未经证实的喜好,公主显然更喜欢搂抱蹭摸之类的纯粹亲近。
就是有时会带点故意的性质, 像是很喜欢看他隐忍的反应。
有人在的时候尤甚。
天然的恶趣味。
想到这, 他反手压住了顾景懿的手腕, 学着她惯用的动作, 轻轻点了点她的掌心。
“殿下, 陛下就在前面, 您不要这个时候……调戏我……”他用只有顾景懿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是不是?”顾景懿顺势贴住他的掌心,几乎与他十指相扣。
“……嗯。”宁元昭低着头回应,脸颊微鼓, 似乎是有小小的不服气, 可爱得要命。
“击掌为誓。”顾景懿轻轻拍了下他的手掌,算做誓成,而后心情极好地将手搭回原处。
没再戏弄宁元昭。
很规矩很端庄的模样。
宁元昭手心微痒, 他将手重新握成拳状, 含着笑看了眼公主矜傲的神情, 做为默认。
默认公主霸道的暧昧行为。
算不得大事, 公主喜欢就好。
-
两人十分“主仆分明”地来到帝辇旁, 熙成帝乍一看女儿的样子,不由蹙眉含怒, 厉声说:“宸月, 你这像什么样子, 倒让元昭服侍起你来了。”
“儿臣个子高, 搭着小侯爷刚刚好。”顾景懿半分不怵, 理直气壮。
“荒唐。”熙成帝掠了二人一眼,“还不快把元昭放开。”
顾景懿身后的侍女赶忙向前一步,宁元昭慢慢后退,立于顾景懿身后。
十分有礼恭顺。
“你前来做什么?”熙成帝恢复了平静。
顾景懿面色如常地将手放下,“听说父皇这有一位能人,儿臣好奇,特来看看。”
“什么能人,不过是个会算命的道士罢了。”
“哦?命数哪里能算,想来定是骗人的。”
熙成帝不言,夏德全在一侧笑着开口:“世上能人之多,保不准真有一两个能窥探天机的呢,公主这话过于武断了。”
顾景懿横了他一眼,“那便让道士给儿臣算算,看其究竟是不是弄虚作假,装蒙拐骗。”
熙成帝未立刻应答,沉思少顷后朝夏德全挥了挥手。
夏德全知晓他的意思,亲自走到顾景懿身边,说:“殿下,陛下同意了,奴才带您前去,由那道士摸摸手相。那道士眼瞎,不能视物,请您稍加担待。”
“无妨。”
顾景懿随夏德全一道来到了道士重机身边。
夏德全:“重机道长,陛下说,若你真有算命之能,就不惩你冒犯天颜的罪过。望你莫要耍什么小聪明,老老实实拿出看家本领来,不然可是人头落地的死罪。”
重机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十分有高人风范。
“这位是景姑娘,陛下身边的侍女。”夏德全故意为顾景懿编了个身份,“你便算算她的命格吧。”
重机:“但愿一试。”
顾景懿伸出手,夏德全在她的手心上盖了一层薄薄的丝帕。
重机隔着丝帕,小心又慎重地摸过手上的纹路,眉头渐渐锁紧,面上尽是为难。
“重机道长,如何?”夏德全问。
“家中富裕,独受宠爱,又含了些孤寡不祥……此生有难加身,少年之时应是历经过常人没有的苦痛。”重机慢声回答。
夏德全听言,不由看了眼顾景懿。
“将来呢?”顾景懿淡淡地问。
重机迟疑许久,再度开口:“厄运缠身,累及周遭,断子绝孙……”
他越说越慢,仿佛自己也不敢置信,“有煞星临世,命犯紫微……之疑……”
“大胆!”夏德全以大喝制止住了他的话。
“这位姑娘命运扑朔,本人道行尚浅,瞎眼无能,看错了也未可知。”重机面色无惧,“贵人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我的命数如此不祥,道长可否告知破局之法。”顾景懿看起来并未将骇人的批语放在心上。
“姑娘阴气重戾气深,需得多行善举,多敛阳气,方能有一丝转圜。”
顾景懿笑了声,“倒是好主意。”
夏德全不若顾景懿淡定,他示意侍卫将重机继续押好,急匆匆转身朝熙成帝禀报。
宁元昭离得近,自也听到了夏德全说的回复。
一派胡言。
宁元昭眼中泛起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冷意,顾景懿走回他身边,不着痕迹地勾了勾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