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28)
两位大臣停下脚步,看向四周传来目光。
脸红红地挥袖而去。
有所不同的是,元夜是羞的,谢清禾是给气的。
谢清禾路过巷口的时候,下车买了几盒新鲜出炉的糕点带回家。
在院子门口看见丫鬟元秀,把人抓住问话:“夫人今日可还好?”
元秀:“回大人,夫人早上说头疼。”
谢清禾皱眉:“可有请大夫?”
元秀:“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开了一副药,厨房正熬着。”
谢清禾挥挥手:“下去吧。”
谢清禾走进房间,挥退了其他丫鬟,给谢夫人轻轻地按着头。
谢夫人:“回来了?”
谢清禾含笑道:“回来的路上我给你买了两盒你爱吃的桃花酥,刚新鲜做好的,起来尝尝吧?”
谢夫人恨恨道:“我现在还哪有心思吃点心,都怨你。”
谢清禾无奈瞧了她一眼,说道:“我又怎么了?”
谢夫人:“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谢清禾轻声反驳:“夫人,此言差矣,儿子教不好不一定全是我的过错……”
谢夫人捏着谢清禾的耳朵,冷笑:“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诶,诶好,不说了,夫人别捏。”谢清禾哀嚎地捂着耳朵求饶。
谢夫人忽然留下两行清泪,呜咽地说:“我儿竟然真的喜欢男人,可喜欢男人便喜欢就是,他……他还去招-妓,这我脸往哪搁啊。”
谢清禾同仇敌忾,愤愤道:“等他回来,家法伺候,得好好收拾他一顿,真是太不像样了!”
“你敢?!”
谢夫人瞪着谢清禾,用帕子擦着眼泪,“他若喜欢男人,我也不拦着,只是那男-妓万万不可娶进家门,我儿怎可与那风月场所的男-妓混在一起!”
谢清禾:“夫人说的是,绝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我谢家的门。”
谢夫人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还是让为娘的亲自为他把关吧。”
谢清禾:“夫人是想?”
谢夫人奇怪地看了一眼,说道:“还能想什么?当然是看看京中有哪家的好儿郎也好男风,给我儿挑选挑选拉上天窗啊!”
说着便起身让崔妈妈开始物色人选,谢清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儿啊,这回可不是爹不帮你,爹也无能为力,你自己惹得锅自己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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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清平县的谢景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
“大人,当心着凉。”
谢景玄:“无碍。”
在清平县的这半年,谢景玄终于把所有涉及不正当买卖人口,不正当手段获取房屋地契,涉嫌贪赃枉法等,这些土财主全都挖了出来。
绑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数量不少,谢景玄只能向朝廷求援,增添援兵。
厉时琛看着这份密密麻麻地犯罪名单,沉默了半晌,提笔写道:就地处决,该杀就杀,别带回京城恶心朕。
谢景玄此事做得很隐秘,为防止有人打草惊蛇,通风报信,谢景玄还是跟往常一样,时常到花楼喝喝茶,装装样子。
清歌这段时日都住在谢景玄的别院,他明白谢景玄带他回去并不是想要怜惜他或者有别的什么心思,只为了当初承诺会救他一命。
他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呆在府里。
谢景玄不允许他进入主院,只能呆在后院的厢房。
偶然听见打扫的下人们说,谢大人书房挂了满了许多画,画上皆是同一名男子。
清歌垂下眼帘。
像他这种身份,注定跌落尘埃,怎敢祈求神明垂怜。
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男儿,竟然能得到谢大人的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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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玄在书房里作画,这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唯一爱好。
初见时的惊艳,斗蛐蛐时的笑颜,打马球时的飒爽英姿,还有谢景玄记忆中厉时琛所有的模样,都被细致地画了下来。
谢景玄看着眼前的画卷,红衣纵马的少年郎。
温柔地抚摸着画卷上的脸,呢喃道:“再等等,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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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时琛在御书房批奏折。
厉景深抱着纸笔跑进来,把纸笔放在地下,行礼问安:“景深见过皇兄。”
“起来吧,这是干什么?”
厉景深蹬蹬蹬跑到厉时琛腿边,把宣纸递给皇兄,软糯糯地说道:“皇兄,夫子安排的学业,要画小动物。”
厉时琛挑眉,“皇兄也不会作画。”
厉景深听后,皱着眉头,看向厉时琛,似是不解。
厉时琛:“怎么?”
厉景深撇嘴,委屈地说道:“皇兄骗人,皇兄明明无所不能。”
“呵。”厉时琛被逗笑,一把抱起厉景深,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说道:“你个小马屁精。”
厉景深眉开眼笑,抱着厉时琛撒娇:“皇兄,与我一同作画。”
厉时琛单手抱着厉景深,摊开画纸,思索了许久。
半刻后,厉时琛在画纸上画了一个圈,把厉景深放下来,让他来画第二笔。
厉景深画了一条椭圆形的腿,然后示意皇兄接着画。
厉时琛跟随者厉景深的步骤,脸色有些怪异。
王公公在一旁努力地憋着笑意,厉时琛瞪了他一眼。
厉时琛沉默地看着笑得欢快的厉景深。
“皇兄,这好像御花园水池里趴着的……景深忘记叫什么了。”
“那叫王八。”
作者有话说:
皇家学院小课堂之书画篇
夫子看着厉景深画卷上的王八,脸色一黑,“景深皇子,为何没有好好作画?”
景深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夫子,可王八也是动物。”
夫子:“那又为何要画王八?”
景深:“是皇兄画的!”
夫子脸色僵硬:“既然是陛下的墨宝,那就好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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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冬日里,京城属最热闹的便是吃暖锅。
酒家食肆坐满人,热气腾腾的暖锅配上几壶清酒,好友齐聚一堂,热闹得很。
厉时琛以前在军中时,就时常与副将们一起吃这种汤锅。
边疆没有宫中那般精细,环境恶劣,有时候吃的还是野菜和一些野味,不过胜在人多热闹,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而如今,三个小家伙偶尔也会来厉时琛这里用膳。自从把厉景深养在身边后,厉景深每天都会来向厉时琛请安。
上次厉景深画的那副王八,现在还挂在书院的角落。
皇帝陛下的墨宝原本是应该放在最中间,夫子忍了忍将画卷撕下来贴在了角落。
厉时琛无情地拒绝了与景深小皇子一同作画,并且对此事严厉批评:“若是以后处理政务,也要朕帮你吗?”
站在角落王富贵心里一惊,陛下这句话的深意……
王公公低着头看鞋面,这些都不是他该猜想的。
景深迷糊地看着皇兄,他还小,听不懂皇兄说的话。
厉时琛瞥眉:“算了,摆驾养心殿,先用膳吧。”
远远地就看见景炎和明月蹲坐在殿门口,眼巴巴的等着皇兄和景深。
厉时琛大步走向前,摸了摸明月冻红的小脸蛋,表情有些难看,呵斥道:“这么冷的天气蹲坐在这里做甚?”
明月怯怯地看着厉时琛,听着兄长生硬的语气有些吓到,想哭。
景炎小声地说着:“在等皇兄。”
厉时琛喉咙发涩,严厉的话憋在嘴边,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抱起两个孩子走进了殿内,景深跟在皇兄后面像条小尾巴。
王公公在几位主子走远之后,看着两位嬷嬷,面无表情道:“念在两位主子的份上,这次就轻饶,各自扣三个月的月银,若是下次还让主子在外面受寒,就别怪奴家不客气!”
两位嬷嬷跪伏在地,颤声道:“是,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