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靠美色上位(41)
“我就出去说,谢大人迟迟不肯婚配,是因为不行。”贺兰奚笑弯了眼,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准确无比地衔住了谢大人的唇,轻轻碾了一下。
几息之后,贺兰奚心满意足,眼尾上挑,高傲宣布:“你现在可以推开我了。”
他在挑衅谢沂。
笑他身居高位,却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连拒绝的机会也要让自己施舍。
谢沂几乎要气笑了。
老虎收敛了利爪也变不成猫。
他在小殿下面前做惯了君子,不代表这是他本来的脾性。
“臣已经给殿下留足了后悔的余地,是殿下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臣了。”
谢沂说罢,扣住他的后脖颈以一种十分凶狠的姿态将方才贺兰奚对他做过的事又做了一遍。
主动的一方换了个人,感受却是天差地别。
谢沂积攒的复杂情绪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强硬地撬开贺兰奚的唇齿,探入其中,肆虐纠缠,极尽缠绵。
贺兰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结束时,贺兰奚胸膛上下起伏,大口喘着气,眼尾和嘴唇一起红了。
明明衣衫完好,瞧着却活色生香。
“你……”
谢沂接过他的话:“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的不得了。
贺兰奚舔了舔唇角,心道谢大人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两手攀上谢沂的肩,一副回味的神情,建议道:“要不,再来一次?”
……
方元一直在院子外头等候,谢绝了老管家请他喝茶的好意,靠着廊柱昏昏欲睡。
不知等了多久,他家殿下终于出来了。
贺兰奚脸有些热,心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好,方元还未来得及说话,又见谢大人落后几步跟了出来。
“你来作甚?”贺兰奚笑问。
谢沂也笑:“来送殿下回去。”
“哦。”
方元怔愣了一瞬,只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但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谢沂一路送他到新开的小门处,两人眼神黏在一起,谁也没有率先说出要分别的话。
“夜已深,就不请谢大人去王府喝茶了。”贺兰奚同他假客套,“明日再来拜会。”
谢沂这会儿倒是大方起来了:“欢迎之至。”
说话的功夫,方元已经打开了门。
贺兰奚一步三回头,不想走的心思昭然若揭,但也知道谢沂绝不可能开口留他。只是听到谢沂唤他的那一瞬,心中仍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丝期待。
“有件事忘了告诉殿下。”谢沂上前附在他耳边,说话时吞吐出一股热浪,“栗子的味道不错。”
贺兰奚立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谢沂。
幸而今夜是新月,看不清他脸上的热。
呸,老流氓。
第36章
接到圣旨后的第八日, 贺兰奚方才不慌不忙去大理寺瞧了一眼。
大理寺上下忙着准备三司会审,东岳六州的盐运一案牵连之广,令人焦头烂额。
加上首辅谢沂勒令在新年之前将此案办完, 众人为了过个好年, 无不尽心竭力。
大理寺卿匆匆过来拜见了一回, 便又忙得不见了人影。
好在整个衙门也不全是大忙人,大理寺卿让找人陪着这位祖宗, 少卿环视一圈, 最后从大牢里抽了个人过来。
“殿下请喝茶。”
此人姓刘,家中行八,人人都叫他刘老八,虽是看大狱的, 脑子却极为活络,脸上赔笑替贺兰奚倒了杯茶, 一副但凭吩咐的模样。
贺兰奚接过茶浅抿一口, 打量着他,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你在大理寺当差多久了?”
刘老八受宠若惊:“回殿下,小的十八岁进大理寺,今年整好三十,算起来, 已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只在狱中做事?”贺兰奚奇道。
刘老八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 当了十二年差,也算有些资历, 十年如一日待在这种地方苦熬,实在难以想象。
只见他嘿嘿一笑, 说:“也不算苦熬, 您别看小人只是个看大狱的, 大理寺狱中关过的犯人不乏高官王侯,到了这里还不是得看我这个牢头的脸色。”
贺兰奚正好闲得发慌,便道:“哪些高官王侯,不妨说来听听?”
刘老八深知自己今日来此的任务,可不就是给瑞王殿下逗乐解闷的,当即精神一震,专捡一些耳熟能详如雷贯耳的名字来说。
贺兰奚兴致缺缺,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听了一会儿。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这份悠闲一直持续到他听见谢沂的名字。
贺兰奚心下骇然,却故作平静和他套话:“你莫不是在诓我?谢阁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备受父皇信任,又怎会到你这大理寺狱中来?”
刘老八左右张望,做贼似的环视一圈,压低声音道:“这事好些人都知道,只是如今谢大人位高权重,无人敢再提及罢了。今儿要不是殿下来此,小人是断不会和旁人说这些的。”
看来是真的了。
贺兰奚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继续不动声色:“说来听听?”
“殿下或许知道,谢大人曾在大理寺担任过少卿一职。”
刘老八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曾经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和大理寺关系密切的少年英才,缘何会落入狱中,又如何峰回路转,成了如今的文渊阁首辅,这一切的一切,在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口中,缓缓揭开了真相的一角。
八年之前,收归兵权同时丢了北境牧州的永明帝开始对几大世家下手。
谢沂作为陈阳谢家长房嫡孙,从小被寄予厚望,自然是首当其冲。
当时,一位在京为官的谢氏族人被状告私受贿赂,永明帝特特将案子交给谢沂办理。
多番查探后,证明根本是莫须有的事情,此人清白无罪。
谢沂秉公办理,却被永明帝以偏袒自家人,罔顾法纪为由,将其下了狱。
“谢大人在只狱中待了一个月,吃了些苦,倒没受什么罪,之后便被陛下的人带到诏狱去了。”刘老八提起诏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听说诏狱是个吃人的地,再硬的骨头,进去也能叫你吐出真话来,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景象。”
诏狱的景象,贺兰奚有幸看过一回,还差点在里面亲手杀了人。
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唐运这个“自己人”,进了诏狱,不论是否有罪,少不得得脱层皮。
谢云归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贺兰奚攥紧了袖袍,心口滞涩,涌起一股名为心疼的感受。
这股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到谢府去的时候,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小殿下又不高兴了。
谢沂自然也瞧得出来,长叹一声,拿出生平所有的耐心,问道:“殿下何故生气?”
贺兰奚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他那样对你,你却兢兢业业替他做事!”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永明帝。
谢沂哭笑不得,心知必是小殿下去大理寺听说了些什么。
“皇权至高无上,陛下想要谁生,想要谁死,无人能奈何。”谢沂平静说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牵起嘴角,“何况,臣兢兢业业,为的可不是他。”
贺兰奚:“那是为谁?”
为了谁……
谢沂恍惚想起送走一位故人时,自己也问过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为天下万民守江山,而非他一人。”
读书习武,不论哪一条路,殊途同归。
天下读书人,哪个敢说自己踏上仕途之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抱负。
谢沂早已不是个磊落之人,说不出为国为民的豪言壮语,只低头轻吻一下贺兰奚的眉心,道:“那就权当,是为了殿下吧。”
贺兰奚睨他一眼,嗔道:“花言巧语。”
谢沂笑起来:“殿下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