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靠美色上位(34)
贺兰奚心中顿时艳阳高照一片明媚,面上却不肯透漏半分,偏生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同我有什么干系。”
说得好像方才说话怪声气的人不是他似的。
谢沂笑笑不与他计较,只问道:“殿下既肯来见臣,想来是已经气消了?”
他分明已然笃定了这一点。
贺兰奚看不惯他事事胸有成竹的样子,把嘴一撇:“谁说的,我就不能是来散步的吗?”
“行。”谢沂无奈长叹,“殿下今夜是来散步的。”
他句句顺着贺兰奚的话在说,可不知怎的,贺兰奚更加憋闷了。
“你好烦。”
谢沂老神在在,连连点头:“殿下说的是。”
贺兰奚忍无可忍,伸手捏住首辅大人两边脸颊,替谢沂做出了这辈子绝对不会做的表情。
他的这副滑稽模样实在罕见,贺兰被逗笑了,得寸进尺地将手里的两团肉往上提了提,还要美其名曰:“看你一天到晚没什么表情,脸上的肉怕都快要僵了,我来替它醒醒神。”
在贺兰奚进一步造作之前,谢沂冷笑了一声,把人吓得愣在了原地。
“玩够了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令贺兰奚汗毛乍起。
啧。
得意过头了。
贺兰奚果断放手,拔腿冲进了谢沂的院子里,最后被对方不紧不慢,堵在了卧房里。
大门一关,当真是求救无门。
更何况,哪个本事这么大,敢从首辅手底下救人。
谢沂堵住了他的所有去路,言笑晏晏:“怎么不继续了?”
贺兰奚方才跑得快,却也不是真的怕了他,直至此刻也只将其当做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觉得谢沂会把自己怎么样。闻言道:“我若继续,你可别躲。”
“殿下大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贺兰奚双手抬起,虚捧着谢沂的一张冷脸,未生出退意,反倒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喉咙上下一滚,无声咽了咽口水,随后听谢沂不无挑衅地说道:“不敢了?”
谢沂大约是真的这样以为的,殊不知小殿下已经有了更胆大包天的想法。
贺兰奚勾起嘴角,明媚如风:“我有什么不敢。”
只怕你谢大人遭不住。
话音落下,贺兰奚仰头准确无误衔住了谢沂两片温热的薄唇。
他如愿以偿欣赏到了谢大人惊愕的神情,身后看不见的小狐狸尾巴愉悦地翘了起来,以至于又毫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谢沂这回是结结实实被小殿下震住了。
意料之外的一个吻,将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那层纱撕开了一道口子,逼得他不得不正面这个问题。
贺兰奚被推开了。
意料之中的事,因此他并不觉失落。
并且由于难得见到谢沂的窘态,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
谢沂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纵着他了。
“这可是你非要让我试试的。”贺兰奚毫无负担地甩锅。
如果忽略掉他耳根那抹绯红的话,瞧着就更可信了。
贺兰奚那点为数不多的胆子到此就全用尽了,趁着谢沂心绪不定,矮身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结果出了门又忽然折返,往他手里塞了个荷包,说:“这是你替我报仇出气的谢礼。”
怕他不收,又恶声恶气补充了一句:“不许丢!”
谢沂哪有拒绝的机会,只得低头苦笑。
荷包无需打开,只消一闻,谢沂这个常年与药为伍的药罐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无非是一些安神的东西。
换成任何一个姑娘家,入夜后跑到男人房里,亲了人扔下一个荷包就走,都不会有人相信两个人是清白的。
偏偏他与小殿下在旁人眼中早就不清白了,顶多心中感叹一声“果不其然”。
这笔债,他怕是算不清了。
第29章
兴许是行宫的日子太过安逸, 进京没几天,一场秋雨,就令永明帝和谢沂接二连三地病倒了。
之前从无二人双双病倒的先例, 不论谁身体不适, 总还有个能主持大局的人。
眼下这般遇事无人决断的情况倒还是头一回。
谢沂也就罢了, 常年泡在药罐子里,隔三差五告假, 一副迎风就倒的病弱相。
可永明帝一向身体康健, 近来却忽然缠绵病榻,久治不愈。
尽管已经到了一定年纪,但这幅病来如山倒的架势仍是令人唏嘘。
心思敏锐之人纷纷嗅到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另一边,皇后亲自侍奉圣驾左右, 也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竟让永明帝同意了由荣王监国一事, 只是叫上了靖王在一旁帮衬。
荣王靖王各自占着嫡长的名头, 如今业已封王建府,行监国之职,顺理成章。
但这个决定就如同一块巨石丢进湖中,“咚”的一声响,搅乱了朝野上下原本的平静。
永明帝虽未明说, 但此举其中深意, 不言自明。
他显然是有了立储之意。
圣旨颁下后,宁王同顺国公心情如何不说, 贺兰奚却很是逍遥自在。
他借着探病的名义,一趟一趟的往宫外跑, 旁人若是有意见, 便说是永明帝的意思。
贺兰奚现下胆子还没大到敢假传圣谕的地步, 只是永明帝近日不见人,他既有出入宫禁的自由,实在不必将自己拘束在那四角的宫殿里。
这日,他照例出宫去叨扰谢大人,路上偶遇那位永明帝口中神乎其神的清一真人。
老道手持拂尘,衣袂飘飘,的确仙风道骨,像个得道高人。
“七殿下。”
清一真人如今风头正盛,和他比起来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行礼问安时却十分客气。
贺兰奚甚至隐约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讨好。
“真人这是到父皇那去?”贺兰奚不动声色地笑问道。
说清一真人风头盛绝非毫无缘由。
此次除贴身照顾的张太监和皇后之外,能进永明帝寝殿的,就只剩这位老道了。
既然遇见了,贺兰奚少不得要试探一番。
“正是。”清一真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礼尚往来也向他问候了一句,“七殿下何往?”
贺兰奚口中吐出三个字:“平安巷。”
清一真人神色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眯眯道:“原来是谢大人府上。”
贺兰奚回以一笑:“真人算的准,果然名不虚传。”
一顶高帽扣下,即便不是算出来的,老道也不得不认了。
清一真人面不改色,心底却直发虚。
这活可真是不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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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巷的路贺兰奚早已熟的不能再熟,只是没想到今日在谢府又见到了与他年龄相仿,口无遮拦,一口一个小婶婶将他气跑的谢辞。
谢辞是提前来京准备会试的。
秋闱刚刚结束,还未发榜,他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一则是会试将近,期望能得谢沂抽空指点,二来……
“我才多大她就开始替我相看媳妇了?小叔叔将近而立都不着急,她急个什么劲!”
贺兰奚到时,谢辞正拉着谢府的老管家吐苦水。
话里的“她”则是谢辞母亲,谢沂的堂嫂。
老管家对谢辞的抱怨习以为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管老老实实做个合格的树洞。
谁知耳边忽然传来另一个少年好奇的声音。
“谢云归为何不着急?”
谢辞骇然,看清贺兰奚的脸后,一声“小婶婶”下意识脱口而出。
贺兰奚看着面前这个凭空多出来,同自己一般大的便宜侄子,笑意柔和:“所以究竟为何不着急?”
“自然是……我还真不知道。”谢辞见他没有怪罪,嘿嘿一笑,“说不定是他们大房的传统。”
“传统?”
从来幺房出长辈,谢家却好似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