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靠美色上位(18)
说罢,无视二人脸色径直离开。
“好,好得很。”贺兰轩看着他的背影一脸阴鸷,“我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他同贺兰锦使了个眼色,招来一位随侍的宫人,递了根牛毛般的细针过去,低声耳语一番。
贺兰锦没想到他如此大胆:“你想做什么?”
“放心,死不了人,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死不死人不要紧,贺兰锦关心的是自己会否受牵连。
贺兰轩看出他的顾虑:“放心,只要没证据,就算他怀疑到我们头上也无可奈何。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就算是谢沂也不敢逼供,他日真告到父皇面前,咬死不承认就是了。”
他三言两语将贺兰锦划为了同谋,对方却浑然不知。
也真是傻的可以。
“等着看好戏吧。”贺兰轩笑着说。
第15章
谢沂自马场离开便一直忙到午后,临近放衙,他抬头看了眼逐渐西沉的太阳,在心中斟酌着回去接人的时辰。
一生无妻无子的谢大人,年近而立,也算头一回体会了一遭牵肠挂肚的滋味。
牵挂的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都是上辈子欠他的。
谢沂摇头感叹,正要起身更衣,忽听得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谢大人,不好了!”
方元顾不上让人通报,急不可耐地闯进来,看上去快哭了一样。
“殿下他从马上摔下来了!”
乍一听到消息,谢沂思绪有一瞬间变成了空白,连带着心跳也空了一拍,接着便开始后悔,后悔不该一时心软把踏雪留下。
他快步走出大门,一边走一边问道:“情况如何?太医去了吗?”
方元一路小跑跟上去:“已经让太医去了,可殿下非说没事,还想着要接近那匹发了狂的疯马,奴婢人微言轻,实在劝不动,只能来找大人您了。”
“发狂?”谢沂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踏雪虽然性子烈,可无缘无故断不会发狂,贺兰奚受了伤还执意要查看马的情况,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本官走后,还有谁去过马场?”
方元如实道:“只有荣王和宁王两位殿下去过。”
谢沂目光微沉。
他们未免也太急切了。
回到马场之前,谢沂想象过小殿下狼狈的模样,可真正见到人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一团压抑的怒火。
从马上摔下来就地滚了好几圈,再干净的人也体面不了。
衣服沾了一层的泥灰不说,好几处都破了口子,发髻散乱,脚也扭了,灰头土脸的模样看着比刚从水里捞出来还要狼狈些许。
“先生……”一见他来,贺兰奚所有的委屈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
既不嚷着要去看马,也不说自己没事了。
谢沂蹲下来与他平视,无奈道:“离开视线一刻便不得安生,非得找个人一刻不落的盯着你才好?”
贺兰奚红着眼眶,一双明眸直直望着他,只说了一个字:“疼……”
首辅大人顷刻败下阵来,再没能从嘴里吐出一句重话。
“殿下伤势如何?”
匆忙赶来的太医抹了把汗,诚惶诚恐道:“无甚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回去擦些药用不了几天便好了。”
谢沂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脚踝,得到一声惨叫,对太医的话表示深切怀疑:“几天?”
涉及到医术尊严的问题,太医说话又硬气了起来:“看着严重而已,至多不过十日就能恢复,活蹦乱跳不在话下。”
“嗯。”谢沂微微颔首,“那便开药吧。”
终于意识到方才将谁的话堵了回去的太医:“……是。”
大致摸清状况后,谢沂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有条不紊吩咐方元道:“派个人把殿下受伤的消息告诉陛下,你亲自跟太医去抓药。”
“等等。”贺兰奚还惦记着无辜受他牵连的踏雪,“它怎么办?”
“它自己会走。”
暂时不会自己走的贺兰奚:“……”
谢沂前脚刚带他回了住处,永明帝后脚便到了,见了贺兰奚这副可怜兮兮的惨状,一时心疼坏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伤势要紧吗?太医是如何说的?” 他在床边坐下,目光扫过房中一众宫人,“你们这些人是如何看顾主子的!”
宫人们在帝威压迫下唰唰跪了一地,今日唯一跟在贺兰奚身边的方元更不敢说话了。
谢沂在胆战心惊的氛围下转述了太医的话,自揽罪责:“此事若追究起来,臣恐怕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贺兰奚也出言解释:“是儿臣自己不小心。”
永明帝不由得笑了:“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朕该信谁?”
“臣将难训的烈马留给殿下在先,殿下不慎跌落在后,自然是臣之过错。”谢沂不愧是谢沂,连揽罪都揽得如此条理清晰。
幸而贺兰奚伤势不重,既然是意外,也就无所谓究竟是谁的责任。
确认他没事后,永明帝嘱咐一番便离开了。
方元极有眼色带着其他人下去,给二人留下一个能够清净说话的地方。
谢沂去一旁绞了脸帕过来,坐在永明帝先前的位置上,作势要替他擦拭脸颊。
“我自己来。”贺兰奚慌忙从他手里夺过帕子,胡乱往脸上擦了一通。
换了任何一个人,他或许就大大方方享受了,可若是谢沂替他做这样的事,心里的别扭便怎么也挥之不去。
谢沂没有强求,等他擦拭干净,问了一个问题:“为何不同陛下说,是有人故意陷害。”
贺兰奚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不难猜。”谢沂总是这样清醒,“方元说是因为踏雪忽然间发了狂你才摔下来的,事发后,你又不顾伤势定要去看马的情况,我便知你有所怀疑。如若我所料不错,你不同陛下说明,是因为你没找到证据。”
贺兰奚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走后我便再没上过马,后来瞧着天没那么热了才打算上去跑一圈,没想到一跑起来,踏雪便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我仔细看过,它后腿处有被针扎过的痕迹,伤口十分细小,很容易被忽视。”
而那根针,极有可能已经被趁乱取出销毁了。
人证物证俱无,空口无凭,任他巧舌如簧,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何况兄弟相讦,这不会是永明帝期望看到的局面。
“荣王和宁王二人因何而来?”谢沂问。
贺兰奚:“宁王想要我的马,还提出以此为赌注同我比一场,不过依我看,他们只是想看我出糗罢了。”
“殿下不妨应下他的赌约。”谢沂建议道。
“什么?”
谢沂将他手中的脸帕随手丢进盆里,悠悠然道:“对方越在乎什么,你得到的越多,他就会越难受。对方越想在你身上看到的事情,有朝一日反噬其身,也是一样。他用阴谋,我们便用阳谋。”
贺兰奚迅速领会到谢沂的深意,顿时摩拳擦掌起来。
“我不仅要答应他,还要让父皇也知道,最好是人尽皆知。”
只是他必须确保自己能赢过贺兰轩,否则一切都是白费。
这个问题,谢沂早就替他想好了:“宁王是诸皇子中马术最好的一个,殿下却只堪堪入门一天,由陛下做主,叫宁王让一让殿下,晚些出发又有何不可。”
贺兰奚在骑射上的天赋不输其母,只要稍加练习,有踏雪这样的千里马在,赢过贺兰轩也并非难事。
“谢大人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贺兰奚真心感叹。
幸而,他们是友非敌。
谢沂扯了扯嘴角:“怎么,殿下后悔了?”
“不,我很喜欢。”贺兰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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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去看望七皇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贺兰锦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