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贸大宋(386)
“从江州。”
在许承正在思考的时候,秦涓答道。
若是从泉州来的,他们路线不对,若誉王府有心要查,很快就会发现。
他们今早进城的时候就会有人知道他们从江州方向过来的。
“子献在江州有朋友?”赵崇似问非问。
这时赵崇的小厮在赵崇耳边说道:“江州巡抚的亲属。”
赵崇一听坐直了一些,想不到案子都能惊动江州巡抚的人?
许承答:“我们与子献……是在泉州认识的。”
他们查到的子献的行动轨迹只在泉州,所以这个问题只能这么答。
誉王依旧是之前那个表情。
“认得子献也有几年了,只是我们都住在江州,中途只有书信往来。”没想到这个誉王竟是个多疑的,许承不禁多说了几句。
“你们是为子献的案子而来吧。”誉王似乎是松了口。
“是。”许承看向他。
赵崇忽地一笑:“那你们怎么看,是相信传言而来,还是说其他的原因?”
许承:“誉王都说是传言了,那就只能听听,况且誉王既然肯见我们,那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誉王一屁股坐起来:“你这么说,本王就直接说了,若不是那传言我也不至于装病,官府的人都快烦死了。”不正经的人,再怎么装,他还是不正经……
许承信了。
这个誉王,正经不过一刻钟。
“子献确实是从本王的府上离开的,好死不死的他离开后就失踪了,别说官府了,本王也派来好些守卫去找他,可人没有找着也怨不了我。”
秦涓:“王爷可否告知,子献君从王府离开时与王爷因何争执。”
赵崇听了虽不高兴,到底还是回答了:“因为他有目的接近本王,当然这只是本王的猜测,本王没有证据也只能和他发脾气,但是你们不要听信外面的说本王和他争执是因为一个女人,也不是子献动了本王府上的姬妾,那些都是好事者胡诌的!”
秦涓:“多谢王爷告知。”
停了一会儿,赵崇突然道:“你们最好查一下那个人,本王觉得子献若出事,那个人嫌疑最大!”
“……”哪个人?
赵崇是觉得这几人是江州巡抚的人,应该好查一些,才对他们说的:“就是那个要杀我的人,他当初给了本王一箭,不过被子献接住了,本王觉得若子献有事,凶手就是他!”许承还没反应过来,秦涓已黑了脸……
赵崇这厮说的是乌云白衣。
许承这才想起玉屏楼那日,一箭想要射杀赵崇的那个白衣少年。
“刺杀王爷的这个人,王爷了解吗?”许承顺势问道。
赵崇:“不认得,但他和子献有仇。”
“……”许承,“何以确定有仇。”
“子献说他对不起他,还说他迟早会杀了他的。”
赵崇越说越让许承听着离谱。
“子献……真这么说?”许承嘴角抖动两下。
“是,子献那日很伤心,之后子献就走了,再之后子献就失踪了,所以子献若是死了,一定是那个白衣少年杀的。”赵崇说到后面咬紧了牙关。
“多谢王爷相告,今日太晚了,我们告辞了。”
一直板着脸的秦涓终于说话了。
“……”许承对赵崇抱拳行礼后追了出去。
秦涓的心情很不好,壶壶全程炸毛,驮着他都小心翼翼的。
赵淮之和许承一路没说话,因为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衣少年和那子献君有何恩怨,那日玉屏楼外少年为何要子献跟他走。
等等。
赵淮之突然闭眸想了一下。
哪里不对劲?
若是儿女间的爱恨情仇,那又哪里不对劲?
不像,一点不像是情仇。
那日,白衣少年沙哑的声音,和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野性眼眸。
那不是什么爱恨情仇,那悲悯又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像是没有感情的器物……
或许,子献进誉王府,是为了避难。
秦谷,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何要杀子献。
第260章 荆北风月夜
深夜, 秦涓已入睡,赵淮之睡了一觉醒了,拉开门往外走, 在客栈的院中站了一会儿。
这时许承也跟着出来了。
“公子,夜里凉。”许承将一件斗篷递给赵淮之。
赵淮之接过来,突然皱了一下眉:“许承,明日去查一下江州至泉州一带的……镖局。”
镖局?
许承暂时没想到主子为何要他查这个
他应下了:“是。”
“你回房睡吧, 我在院中透透气。”
许承不知今日赵淮之是如何了,唯恐他有心思, 等他走远了依然注意着赵淮之的方向
好在赵淮之没有坐太久,站起来。
次日, 许承很早就出门去了。
秦涓醒来时已过辰时,想起昨夜, 他脸上一热,本来只是洗澡, 又忍不住把淮之压下了。
淮之还说他重了,壮了。
秦涓脸上一红, 他曾苦于自己怎么吃都精瘦无比, 如今回了宋国才开始长肉了,现在的他逐渐摆脱了以往的精瘦, 向着宁柏的趋势发展了……
少时觉得宁柏的体型堪称完美, 奈何自己怎么吃都不长肉。
感觉自己的胸腔之间有股力量蓄势待发,就连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秦涓打完一套拳后开始擦洗。
汗水顺着脖颈滑落胸膛,他早就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 知道是赵淮之,故一点也不慌张。
如今的狼儿,有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体魄,每一块肌肉都能让人感受到力量。
若是放在草原上,这样的狼儿还是清瘦了一些,正因如此,所以现在的狼儿看着刚刚好。
秦涓套上中衣,穿上赵淮之给他准备好的衣物。
今日这件衣裳过分的秀雅。
穿好后看向铜镜内,发现这件圆领澜衫近领口处有一朵硕大的花……
他所识之花极少一眼没有认出来。
他抿唇一笑,往房门外走,在赵淮之身后停下。
赵淮之也没有立刻转身,只听秦涓在他耳边说道:“请问……夫人给为夫安排的这件衣裳领口所绣是何花?”
若是换作别人,早就火冒三丈了,到底此人是淮之。
面色沉浸无波,甚至转身之际嘴角上扬。
他一笑,秦涓为之心悸。方才几分撩拨之意消散,到底现在他成了反被赵淮之撩拨的那个
赵淮之满意的勾唇,答曰:“昙花。”
秦涓大致晓得有一类花被称为月下美人,就是昙花。
他这是第一次见昙花的形,不禁低头看了许久,忽然笑道:“原来淮之是把自己绣在了我的衣服上。”
“……”赵淮之没料到这狼儿现在会这么玩了……
清风霁月,不就是月下美人。
秦涓忽地欢喜的一把抱住赵淮之:“淮之,淮之……”
别叫了,半边身子都软了。
大白天的!
赵淮之好半天才开口:“出去走走。”
秦涓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嗯嗯。”直至赵淮之骑马上街吹了一阵冷风,身上那股燥热才消散。
秦涓在后面喊他:“淮之,闹市别骑太快。”
“……”听着,赵淮之放缓了速度。
他们出城去等许承的消息,在城门口一个供应饭菜的摊子前坐下。
“腰花汤,豆汁,炸馒头来双份的。”赵淮之随口点了些儿吃的。
又看向秦涓:“若是不够再添。”
秦涓点点头,看向路口边,不见许承的身影,赵淮之笑道:“至少还得等我们吃完。”
不远处挤着好些人。
此刻正是河道那边上货卸货的时间,马儿驴子骡子都停在长堤两边,就等着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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