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是病美人(43)
“这蒙着面纱看不清啊。”
“你看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绝对是个美人!”
沈辞不过是瞥了他一眼,绝无含情脉脉。
莫棋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道:“阿辞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含情脉脉,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白笙在旁边也笑了笑。
又听莫棋调侃:“这四个字送给白笙还差不多。”
沈辞默默地看了莫棋一眼。
莫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连忙捂住了嘴。
白笙浅笑道:“无妨,我知你只是开玩笑,我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莫棋这才点了点头,把手放下。
沈辞一边走一边在想,既然楚阆不会打草惊蛇,襄陵为何偏偏大张旗鼓不听圣令?
莫非…
沈辞盯了一会儿城门的方向,突然抓住莫棋的手,严肃道:“快离开。”
莫棋不解:“怎么了?”
沈辞拉着他快步走:“陛下追来了,别问那么多了,快走。”
四人上了马车,匆匆忙忙从南城门离开。
莫棋一把拉起白笙:“是你向楚阆通风报信?!”
白笙连忙摆手:“不是,我没有…”
可是他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毫无底气地辩解着。
莫棋哪里会信他,一旁的棠梨也是瞪着杏眼看着他。
“不是你,我们逃得好好的,主子还特地避开官兵的搜索,我们这里只有你会通风报信!”
“楚阆来的这么快,不是你还能是谁?”
白笙委屈地看向沈辞。
沈辞握住莫棋的手,令他挡开白笙,道:“不是他,他确实没有报信。”
“?”莫棋带着惑色看向沈辞。
沈辞抬起窗帘看了看马车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
沈辞道:“是我的问题,我故技重施引开陛下的追兵,只是我忘了,陛下终究是我的学生,他了解我,他已经猜出了我引开他,分散他兵力的想法,故而这一次他先算我一步,看透了我故意引他去了其他城镇,唯有襄陵,我没有做任何安排,他便猜到了。”
莫棋努了努嘴:“这小皇帝还挺聪明。”
沈辞看了一眼低着头坐在自己旁边的白笙,对莫棋和棠梨使了个眼色。
莫棋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乞丐都当过,哪里有什么面子的问题,错怪了道个歉就是了。
于是他抬手要去摸白笙。
白笙吓得一躲,躲到了沈辞身后。
莫棋只能讪讪收回手,摸了摸脑袋:“你别生气嘛,刚才是我错怪你了,等下了马车,我给你买酒喝,请你喝最好的酒!”
白笙自从流落青楼之后,便没有人将他当普通百姓了,他是下等的奴,伺候人的下/贱之人,活该被人拳打脚踢,使尽手段。
如今听到这样正儿八经的道歉,鼻子不由得一酸。
棠梨是沈辞的侍女,也是个没架子的人,莫棋都道歉了,沈辞又替白笙解释了,她自然也是抱歉道:“白公子,棠梨错怪你了。”
白笙从沈辞身后探出头来,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这样的。”
沈辞看着他道:“你也无需如此,这里无人将你看做下等人。”
白笙抿了抿唇,露出个笑来:“谢谢沈大…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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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陵城城门口,有马蹄声重重踏在尘土上,匆匆行至城门前,那人骑着高头大马,逆着光身姿挺拔,他一拉马缰,马儿长吁一声,双蹄高高抬起又落下。
“画像上的人呢?”
城门的守卫不认识来人是谁,但见此人眼神阴鸷面容冷峻,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身上的衣袍和腰间的玉佩都是上等之物。
应当是宫里的贵人,或许是那位姓顾的将军。
于是守卫抱拳行礼:“回大人,并未见到。”
楚阆冷哼一声,面沉如水:“眼睛若是瞎了就别放在眼眶里了。”
他又来迟一步…
第36章 占有
沈辞他们一路逃到了宓州城, 此时已然是大年三十当日了,沈辞见追兵已经甩开,便停下了脚步, 打算在宓州城过个年再说。
宓州城只是个小城,人口不多,只是张灯结彩,街道上挂满了红灯笼,十分热闹的模样, 家家户户贴起了窗花,令沈辞感到久违的温暖。
莫棋跳下马车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哇,不用躲躲藏藏逃来逃去的感觉真好。”
沈辞泼他冷水:“还需小心一些, 莫要过分引人注目。”
沈辞如今身着一身朴素淡雅的衣衫,为了将容颜藏起来,不得已穿了许多日的女装,戴着面纱, 如今都快习惯了。
沈辞看着自己一身女装打扮,无奈地叹了一声,与大家一起进了宓州城。
四人想要寻个客栈, 然而宓州城太小, 大年三十客栈都已经关了门,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莫棋轻叹一声:“我们不会大年三十还要在外流浪吧?你们看,城里的乞丐都回去过年啦!”
棠梨轻笑一声。
沈辞四下望了望, 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留下过年的地方。
没想到逃亡的路上,条件竟然如此艰苦。
就在沈辞决定放弃过年,等明年再补的时候,有人似乎注意到他们,朝他们走来。
“几位可是外乡来的?我看你们似乎在找客栈, 这大过年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模样是个猎户。
莫棋眼前一亮:“正要赶回去呢,只是路上耽搁了。”
那猎户点头:“原来如此。”
莫棋这就搭上了那猎户的肩膀,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那猎户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我叫阿戎。”
“阿戎啊,你是本地人吗?家里可有别的人啊?”
猎户看了沈辞一眼,腼腆道:“没,我今年二十六,还没婚配呢。”
莫棋看了沈辞一眼,笑嘻嘻道:“哦。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妹妹,我叫阿奇,那个是书童。”
阿戎和沈辞对上视线,有些脸红,微微低了头:“妹妹,妹妹好。”
莫棋忍着笑意问他:“不知道阿戎方不方便咱们一起过个年?这大过年的,我们赶路也不容易,我这妹妹还病着。”
阿戎一听,连忙道:“病了?那怎么还出来奔波,快,去我家吧,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去给他找个大夫来看看。”
莫棋拦住他:“这倒不用,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治不好,平时也没什么不妥的,放心。”
阿戎连一眼都不敢看沈辞了,心里沈辞已经是个弱不禁风,连看一眼都有可能导致人家病发的可能:“那请把,阿奇,你们是哪里人啊?”
莫棋“哦”了一声,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还冲着沈辞招了招手:“我们是京城来的,要去祈川省亲。”
阿戎笑了笑:“那你们这亲戚还挺远的。”
“哈哈哈。”莫棋笑了两声,这沈辞要去,他有什么办法呢?
四人跟着阿戎到了他家,那是城外的一间木屋,果然是猎户人家,刚进去院子里便都是动物的皮毛,还有未处理干净的血迹。
阿戎连忙去收拾,将沈辞的视线挡住,沈辞往哪里看,他就往哪里挡。
白笙见他这个模样,心下明了,却明知故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戎笑笑道:“院子里都是兽类的皮毛和血迹,怕惊扰了二位姑娘。”
白笙看了沈辞一眼,道:“没事的,我们不怕这个。”
阿戎讷讷地点头,却仍旧在收拾:“你们,你们先坐,我收拾收拾,这儿就我一个人住,你们尽管随意。”
莫棋含笑着点头,看着他忙活,然后进屋。
莫棋拉着沈辞低语:“阿辞啊,为了我们能过个年,你就出卖一下色相吧。”
沈辞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倒是宁可不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