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帝的黑月光师尊[重生](66)
谢晚亭面露疲惫之色,揉了揉眉心:“大家都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翠微寒潭。”
秋雨桐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陆霄:“对了,霄儿,要不要看看你的血……”
陆霄摇头道:“师尊,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
这一天实在很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秋雨桐躺在枯草堆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他闭着眼睛,努力数了许久的羊,还是十分清醒,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窸窸窣窣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洞外,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秘境的夜空,和外面不太一样,是一种近乎妖异的深邃蓝色,既没有月亮,也没有半颗星子,看起来十分苍凉。
秋雨桐坐在大石头上,呆呆地望着夜空,想着谢晚亭方才说的那些话,想着翠微寒潭,想着天照云海,想着清衡仙尊,想着那只魔物,胸口莫名其妙有些发闷,好像被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忍不住按了按胸口,肩膀上却忽然微微一沉。秋雨桐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霄儿?你怎么也起来了?”
陆霄仔细地给他披上外袍,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睡不着。”
“哦。”秋雨桐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年轻人嘛,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心事,不好多问的。
两人肩并肩地坐着,安安静静地望着深蓝色的夜空,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秋雨桐的睫毛慢慢往下垂去,头也开始像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
陆霄垂眸望着他,而后轻轻握住对方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对方斜靠在自己大腿上,整个人蜷在自己怀里,就像小时候这个人抱着自己一样。
秋雨桐迷迷糊糊中,隐约觉得这姿势有点怪怪的,但睡意如同潮水一般漫漫涌来,他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十分没出息地往背后的热源靠了过去,还舒服地蹭了蹭,又换了个姿势窝着。
陆霄把人揽在怀中,又忍不住低下头,把脸埋在对方浓黑的长发之中,轻嗅着那股雪地冷香,终于略略安心了一些。
这些天,他实在过得很艰难。刚刚进入秘境的时候,那头巨蜥的血腥气息,沿着枯枝疯狂地涌进他的体内,后来,那只小小的金丝雪鼠,那一点点气息。他也没有放过……再到后来,秘境的天地之间,那些无处不在的细微气息……他根本没法控制,那些气息仿佛活物一般,丝丝缕缕地涌入他的身体。他想要抗拒,可又忍不住贪婪地吸收着,那种力量感,那种控制感,那种嗜血感……仿佛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一切。
他不知道这些气息到底是什么,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灵力,所以也无从比较,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魔气。
陆霄轻轻咬了咬牙,将这个念头死死压了下去。只是凡人也就罢了,不能修行也就罢了,可是魔物……药王庄里那个魔物新娘的下场,清衡仙尊和魔物的故事,无一不在告诉他,修真界对魔物的态度。
如果他是魔物的话,怀里这个人……
陆霄闭了闭眼睛,没有继续想下去,胳膊却不由自主地缓缓收紧了,禁锢一般的力度。
“唔……”怀里的人低低嘟哝了一声,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觉得不大舒服,但也没有剧烈挣扎,只是略微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沉沉睡了。
陆霄垂眸望着怀里安静熟睡的人,只觉得自己冰冷坚硬得如同石块一般的心中,那唯一的一点点柔嫩脆弱的心尖,被这个人全然捏在掌心里。而对方毫无察觉,天真无邪而毫无章法地随意揉搓着自己的心,那种感觉,时而又酸又疼,时而又苦又涩,时而甜得如同最浓稠的蜂蜜,时而痛得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他紧紧搂着这个人,简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他的师尊,纯澈坦然,心无旁骛,在人世间这潭烂糟糟的污泥里滚了一遭,还是初遇时的模样,就像冬天的第一场雪,干净、纯粹、柔软、无情……抓在手里,片刻就化了,最后什么也不能留下。
陆霄犹豫了许久,终于难以忍耐地低下头去,轻轻捕捉住了那张柔软而无情的嘴唇。
这张唇,他从少时开始,不知道肖想了多少年,这是第三次碰触。和之前苦涩而焦灼的喂药不同,和昏乱中迷迷糊糊的强吻也不同,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意识清醒的吻,虽然,也只是一个可悲的偷吻而已。
他辗转反侧地蹂/躏着那张柔软的唇,从最初怜惜的吻,到难耐的轻啃,再到后来忍不住想要更加深入,而对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陆霄微微一震,终于清醒过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还不是时候,会吓着这人的。
陆霄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极其缓慢而艰难地抬起头来。他垂眸望着那张被自己吻得嫣红微肿的唇,望着那毫无防备的沉沉睡颜,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又重又急,连背脊的肌肉都绷紧了。
这样的一个吻,仿佛奴隶渴到极点的时候,终于偷喝到主人壶里的一小口清水,稍稍缓解干渴之余,却让他的胸口灼烧得更加厉害。
不,不够,完全不够,根本不够。他想要得更多,更多……他想沿着这个人的唇角,一路肆无忌惮地狠狠往下吻去,他想听这个人发出各种声音,难耐的惊喘声,破碎的抽泣声,上下牙齿不由自主打颤的细细战栗声,或者哑着嗓子唤自己“霄儿”的声音……他想让这个人强忍着羞耻迎合自己,颤抖而努力地接纳自己……他想在这个人身上所有最隐秘的地方,留下大片大片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怀里这个人,他一生一世,永生永世,绝不会放手……这是他的师尊,这是他的人,这是他永生永世的劫数,这是他所有的,也是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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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秋雨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望着黑黝黝的洞顶:“……唔?”
他方才好像出去了吧,怎么又回到了洞里?
陆霄在一旁收拾着东西:“师尊,你醒了?外面太冷了,我见你睡得沉, 就没叫醒你,把你抱进来了。”
“哦。”秋雨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揉揉眼睛爬了起来, “外面怎么那么吵?”
陆霄笑道:“早上的时候,谢城主答应了收徐冬青为弟子,刚才在洞外行了拜师礼,正闹着呢。”
“真的?那可太好了。”秋雨桐精神一振, 一骨碌起了身。
他正想出去瞧瞧,只听洞口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徐冬青已经推着谢晚亭的轮椅,朔雪城一行人人热热闹闹地走了山洞。
桑灵溪笑道:“哟,小师弟,终于起来啦?”
谢晚亭看了秋雨桐一眼,就蹙起了眉头:“雨桐, 以前在朔雪城也就罢了, 怎么在外面, 还每天赖床?”
“咳咳,这不没睡醒嘛。”秋雨桐讪讪一笑,胡乱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又拉过陆霄当挡箭牌, “掌门师兄,能不能帮我这个小徒儿看看血脉?”
“你这徒儿怎么了?”
“他的灵脉好像被堵住了,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想让掌门师兄你帮忙看看。霄儿,伸手啊,让掌门师兄给你瞧瞧。”
“嗯。”陆霄垂下眸子,轻轻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伸出手去。他那只手甚至在轻微地发着抖,控制住体内的气息……不能被发现……
“我给你把把脉,不必紧张。”谢晚亭和颜悦色道,而后将两根手指轻轻搭上陆霄的脉门,沉吟起来。
片刻之后,这位淡定的朔雪城主,终于露出了一点诧异之色:“你是……天绝灵脉?”
陆霄悄悄松了口气:“嗯。”
秋雨桐不由得十分失望:“掌门师兄,真的是天绝灵脉吗?可是徐神医说,他的脉象有点奇怪,不像是天绝灵脉。”
“他的奇经八脉都是堵着的,自然是天绝灵脉。或许,徐神医不想让你们太过失望,才那么说的。”
“这样啊。”秋雨桐沉默了一瞬,又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陆霄,“霄儿?”
陆霄垂下眼帘,淡淡道:“师尊曾经说过,修心即修行,凡事不必勉强。灵脉一事,我已经看开了。”
“唉,可是……”秋雨桐轻轻叹了口气,又安慰一般揉了揉陆霄的头发,“以后有机会了,为师再替你想想办法吧。”
“嗯。”
两人说话间,众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上路了。
“寒渊,准备好了吗?”谢晚亭望向白寒渊,白寒渊点了点头,“刷”一声祭出本命剑——“斩风雪”。这柄雪白的灵剑,在主人灵力催动之下,迅速变大变长,最后变得足有两丈余宽,数十丈长,犹如一只狭长而平坦的大船。
“都上来吧。”白寒渊淡淡道。
众人纷纷走上灵剑,秋雨桐也拉着陆霄走了上去,朔雪城众弟子已经习以为常,徐冬青略有些拘束,燕然到处乱摸,叽叽喳喳。
“启——”随着白寒渊一声清斥,“斩风雪”瞬间拔地而起。
“寒渊,稍微慢点儿,雨桐那小徒儿,还有我新收那小徒儿,我怕他们吃不消。”谢晚亭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