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帝的黑月光师尊[重生](54)
徐冬青摸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出来:“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很凶险。这是熊胆丹参丸,可以保护心脉,就是药性有点猛……不管怎么样,先把命吊着。”
秋雨桐点了点头,接过那颗小小的红色药丸,又努力掰开陆霄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可是陆霄紧紧闭着眼睛,喉头也一动不动,根本不知道吞咽。
“他好像吞不下去……这可怎么办?”秋雨桐喃喃道。
“要是有水送服就好了。但是这荒郊野岭的,又是三更半夜,上哪儿找水去?”徐冬青蹙紧了眉头,也一筹莫展。
“怎么办?”秋雨桐又有些六神无主了,可是这个时候,陆霄只能依赖他,自己绝对不能慌神……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竭力镇定下来。
是了,之前在大宁宫的时候,他在祈雪台上受了寒,寒毒发作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睡梦之中也不肯喝苦药……那个时候,陆霄是怎么做的来着?陆霄他……
这种时候,秋雨桐也顾不上许多了,他毫不犹豫地埋下头,紧紧贴上那两片冰冷干涩的嘴唇,柔嫩的舌尖努力撬开了那道紧闭的唇缝,又细细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颗小小的救命药丸,用力把它推进了陆霄咽喉里。
“唔……”陆霄喉咙微微一动,而后漆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霄霄其实是个冷静到冷酷的人,城府也非常深沉,只有在秋秋的问题上才会极度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做出之前那种事情(把最后一碗心头血倒了),然后又一直纠结万分。
第40章
秋雨桐呆呆眨了眨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仍然伏在对方身上,两人的嘴唇也紧紧贴着。
陆霄怔然望着他,神色仿佛做梦一般。
秋雨桐猛地回过神来,脑子“轰”一下空白了,而后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手忙脚乱地试图爬起来,可是山洞的地面实在太湿滑了,他脚底下接连打了两三下滑,还是没能爬起来,对方已经哑声道:“别走!”,而后狠狠一拽,又把他给拽了回去,不要命一般狠狠吻了上来!
“呜呜呜……”秋雨桐被亲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胡乱扑腾着想躲开,却被对方死死扣住了后脑勺,根本躲不开。
陆霄还不满意一般,猛地一个翻身将他牢牢压住,一只修长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将秋雨桐两只手腕都锁在头顶,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扣着他的后脑勺,发疯一般掠夺着他肺里仅存的一点空气……那种姿态,简直像一头干渴到了极点的濒死猛兽,终于找到了活命的甘甜水源……
怎么回事?这小子忽然发什么疯呢?秋雨桐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完全忘记了反抗……头昏脑涨间,他忽然猛地一个激灵,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狠狠一把推开了对方!
陆霄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这个孽徒!秋雨桐瞪着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抬手一看,满手鲜红粘稠的血迹——他方才胡乱推拒,正好推到了陆霄的胸前伤口上。
他整个人都慌了神,一下扑了上去:“霄儿!”
旁边呆愣着的徐冬青,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过来,仔细摸了摸陆霄的脉搏:“应该没事儿,只是有点发热。书上说,伤后发热是正常的。”
“呼……”秋雨桐长长松了口气,而后几乎后悔到了极点,陆霄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让他亲两口摸两下又不会少块肉,自己怎么就那么粗鲁……就算要推开他,也该稍微轻柔一点。
徐冬青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呃,你的衣服。”
秋雨桐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头看了看,前襟果然一片凌乱不堪。他窘迫地拉了拉衣襟,又稍微理了理头发,忽然又有些担心:“那个,他好像不太清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冬青沉吟道:“嗯,我记得书上说,发热时出现幻觉,也是常有的事。他方才那个样子,明显是出现幻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不用太担心,应该没问题的。”
“哦,这样啊。”秋雨桐略微放了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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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站起身来,出洞胡乱拔了一大抱茅草,抱进洞穴堆成一堆,又招呼道:“二庄主,到草堆这边睡吧,稍微暖和一些。”
他一边招呼着徐冬青,一边试图把陆霄抱到草堆上。
徐冬青走过来,摸了摸草堆,忽然轻轻“嘶”了一声:“好痛!这,这什么草?”
“就洞外的茅草啊……”秋雨桐愣了愣,轻轻放下陆霄,“怎么了?”
徐冬青拈起一根茅草,借着洞口的月光仔细看了看:“这草的边缘太锋利了,有点儿割人。呃,对了,你的手没事吧?”
秋雨桐这才感觉到了什么,赶紧低头望去,只见细嫩的双手掌心,被割出了许多细小伤痕,只是他这晚实在太心慌意乱了,方才竟然没注意到。
徐冬青轻轻叹了口气,拿了药膏给他敷上:“你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
秋雨桐垂眸看着对方给自己上药,心中忽然一阵酸楚:“也不是,我去过很多地方。只是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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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带着小陆霄,师徒二人在民间颠簸流
离了许多年,后来陆霄长大了一点,非要去边境立军功,他也跟着去了,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只是当年那些日子,所有的琐碎事情,都被陆霄一手打理了,根本用不着他操心,最艰难的时候,陆霄都没让他吃过苦,他又怎么分得清这些乱七八糟的茅草。
这些年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不合格的师尊……还一直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教了个好徒弟。
徐冬青轻声道:“童公子?”
秋雨桐回过神来:“你说什……”
他微微一顿,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和陆霄出门在外的时候,一直自称“童语秋”和“萧路”,可如今这个情况,继续欺骗徐冬青确实不大好,但也不能全部说出来,毕竟他和陆霄的身份都很敏感。
秋雨桐略微想了想,含含糊糊道:“二庄主,其实我不姓童,我姓秋。你叫我阿秋吧,叫他……阿霄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是了,你是秋雨桐的儿子嘛,自然姓秋。对了,你也叫我冬青好了。至于二庄主这个称呼……”徐冬青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这世上再没有药王庄了,自然也没有二庄主。”
他神色十分暗淡,秋雨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叫你冬青吧。”
徐冬青沉默了片刻,又道:“对了,你们是师徒吗?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朋友来着,可今天我听他叫你师尊?”
“嗯,我们是师徒。我们是出来……历练的。”
两人乱七八糟地聊了一会儿,徐冬青也累坏了,不知不觉间便靠着洞壁睡了过去。
秋雨桐望着那堆割人的茅草,努力琢磨了片刻,从洞外扯了一些芭蕉叶子,仔细铺在茅草堆上,而后轻轻把昏睡的陆霄抱了上去,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又脱了外袍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秋雨桐已经十分疲惫了,但还是硬撑着走出山洞,借着月光在附近山林里摘了些果子。这样的话,如果明早陆霄醒了,觉得渴了饿了,也有果子充饥解渴。
回到山洞的时候,陆霄和徐冬青都已经睡得很熟了,呼吸沉静而绵长。秋雨桐蹑手蹑脚地把果子放在茅草堆旁,又轻轻摸了摸陆霄的鼻息,指尖那点微弱温暖的气息,让他的心稍微镇定了一些。
当秋雨桐终于躺在草堆上的时候,整个人几乎累得散了架,可还是不敢睡,强撑着直往下耷拉的眼皮,竖起耳朵值夜。~_~
但他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间便迷迷糊糊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一阵低低的嘟哝声:“师尊,好热……”
秋雨桐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赶紧翻身向陆霄望去:“霄儿,你醒了?”
陆霄紧紧闭着眼睛,双颊一片酡红,额头上面满是细密的汗珠,显然并不清醒。他的神色十分不安,薄薄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一会儿低低地叫着“师尊”,一会儿又喃喃说“难受”。
秋雨桐焦灼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太烫了。
是了,徐冬青曾经说过,熊胆丹参丸的药性很猛,本来陆霄已经在发烧了,再加上这味猛药……他得给陆霄降温。
秋雨桐犹豫了一会儿,又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徐冬青,还是扯开衣襟
雨桐晕头晕脑地翻了个身,抬手捂住耳朵,想要躲开那烦人的鸟叫,可是叫声依然很吵。
他低低“唔……”了一声,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却正正撞上了陆霄几乎有些惊恐的漆黑眸子。
秋雨桐微微一愣,赶紧翻身坐起,拉好了散乱的衣襟,又轻咳一声,迅速转动着脑子。这可怎么解释?虽然这小子平日不喜欢旁人亲近,但昨天是紧急情况,陆霄一向拎得清轻重,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吧……
陆霄看起来比昨晚精神健旺了许多,但脸色却愈发苍白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秋雨桐的唇角,薄薄的嘴唇轻轻颤抖着。
就算不喜欢和人亲近,这反应也太大了吧?难道烧傻了?秋雨桐心中疑惑,正想摸摸对方的额头,陆霄已经极其艰难地开了口:“昨晚,我是不是……我,我……”
秋雨桐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被啃得破碎的嘴角,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有些尴尬。陆霄的目光缓缓移到他布满淤痕指印的手腕,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