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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61)

作者:今夕故年 时间:2020-03-23 12:58 标签:甜文 重生 仙侠修真 年下

  谢清霁心头不知不觉泛起一点儿欣喜,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面上带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欣然喊了声“司暮”,抬步正要朝窗边走去。
  却见司暮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见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
  尔后撑在窗沿边的手一松,扑通一声,就从窗外跌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一抱呢个抱一抱,抱着我的小福泥上花轿


第49章
  谢清霁愣了一瞬,赶紧去窗边看人。
  纨绔这屋就一层, 那窗也不过半人高, 所以是窗台上生钉子了还是烫手了, 司暮怎么就摔下去了?
  谢清霁到窗边探头望去。
  司暮摔了个结实, 刚坐起身来,就看见谢清霁错愕地看着他。他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抬手要谢清霁拉:“小师叔, 拉我一把。”
  他方才撬开了窗准备翻进屋去, 手腕刚聚力双腿刚腾空, 就看见一袭红衣的谢清霁回头冲他一笑。
  自入了秘境,没了灵力,他们之前在面容上做的伪装便尽数失效。
  故而现在大家都是原本的面貌。
  素来冷清如雪矜贵不可攀的人, 乍然披了一身红衣,那视觉冲击力, 堪称震撼。
  偏谢清霁对此无知无觉,翩然回眸时, 唇边还噙起一丝浅淡的笑。
  那两片形状优美的薄唇, 在红衣的映衬下, 似乎都殷红了几分。
  染上了属于尘世的颜色。
  司暮被那一眼望得乍然失神, 手和腿都不听使唤了,扑通一声, 就摔了下去。
  谢清霁一手捞起沉甸甸的袖子,另一只手朝司暮伸去。
  嫁衣的宽长衣袖连带着谢清霁原本的衣衫都被卷了起来,露出半截素白如瓷的手腕。
  司暮毫不迟疑地握住, 稍一借力,便一跃而起,毫不停顿地一手撑着窗台,翻身跃入。
  谢清霁微微偏开身子,给他让了点位置。
  见司暮安然落地,便下意识想松手。
  司暮却握紧了,揽着谢清霁清瘦笔直的腰身,轻轻一带,扣进怀里。
  他垂眸,沉沉地笑了声:“第一次。”
  谢清霁懵:“……?”
  司暮慢慢道:“第一次见小师叔穿得这般……艳丽。”
  嫁衣宽松,并不合身,方才一番大幅度的动作,更是拉扯得肩头处滑落了一截,露出里面的白衣。
  司暮视线微沉。
  离得太近了,谢清霁有点不自在,稍稍退了半步,又想到身上这件被迫无奈套上的嫁衣,更显赧然:“是不是很难看……秘境不许我脱。”
  他低头看了眼衣衫。
  其实这嫁衣并不难看,新娘子的嫁衣又有哪里会有难看的呢。细线穿着珠玉,金线绣着同心纹,针脚细密,每处细节都极为精致。
  可惜穿在了错误的人身上。
  别说司暮没见过了,他在认得司暮以前,也没穿过这么色调夺目的衣衫。
  看起来大概很奇怪吧……又丑又糟糕。
  谢清霁越想心情越低落,特别是听见司暮毫不掩饰地一声充满肯定的“嗯”之后。
  他轻轻挣脱司暮握着他的手,低头解嫁衣的系带,心说就算是秘境再抖他也要脱掉这衣衫。
  简直是……太丢人了。
  他心里急,解系带的动作便也跟着急了些。
  然而嫁衣繁琐,那系带也很复杂,谢清霁刚开始系得时候是按着普通方式系着的,不成想现在那系带居然……自己打成了一个死结。
  谢清霁越急,那系带便系得越紧。
  到最后他无措地捏着两根系带,头也不抬,只闷声道:“……你让一让,我去找个剪子来。”
  蔫哒哒的。
  如果是小狐狸,大概现在小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也许还要委屈地抱一下大尾巴。
  司暮收回思绪,将臆想中的情景都掐灭,轻笑一声,松开了揽在谢清霁腰间的手,捏住了那缠成一团的死结。
  才慢吞吞地解释:“小师叔不难看。”
  谢清霁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司暮是在回答他上一句问话。
  可是司暮方才不是在“嗯”吗……
  那不就是在说他难看的意思吗?
  司暮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着结,补充道:“是这衣服太难看了,配不上小师叔的风姿。”
  他指尖顿了顿,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小师叔想穿这样的衣衫,我有许多。”
  ——要穿穿他的。
  ——别再穿别人乱七八糟的衣衫了。
  谢清霁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居然领悟到了司暮没说出口的意思,腾的一下,只觉一股热气冲上脸颊。
  滚烫滚烫的,也不知脸烧红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
  他强作镇定,垂眸盯着司暮的指尖,不敢抬头,低声反驳:“……这是秘境所迫,我,我平日才不穿这些。”
  红艳艳的,穿着像个苹果似的。
  谁、谁愿意穿啊!
  那系带上还绣着许多金线,金线上又穿着圆溜溜的珠玉,方才谢清霁解不开,就是因为那些丝线和珠玉互相缠绕在一起了。
  司暮耐心又细致的一丝一缕解着。
  谢清霁垂眸看了一会,忽然就生出一种危机感。明明这嫁衣里他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的,可不知为何,他就有一种错觉……
  好似司暮解开了这两根系带,他就要彻底袒露在司暮面前了。
  谢清霁一会儿惴惴不安,一会又自我宽慰是想多了。
  直到在司暮将系带解开的一刻,他才猛然发觉,近来他情绪多变,胡思乱想的频率也多了起来,特别是在司暮面前。
  总是莫名其妙想一些奇怪的念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脑子生病了吗?
  司暮道:“小师叔,抬手。”
  谢清霁还在纠结自己的脑子是不是魂归时出了意外,傻掉了,没细思司暮的话,司暮说什么,他便乖乖地做什么,抬手放手乖顺无比。
  让司暮都颇为意外。
  司暮将脱下来的嫁衣随手搭在窗台上,挑了挑眉,意兴盎然道:“小师叔。”
  谢清霁回过身,才发现那碍眼的嫁衣终于从他身上消失了,他若无其事地抬手,装作随意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觉得温度消散了许多,安心下来:“怎么了。”
  司暮笑吟吟道:“小师叔,你看我这宽衣解带的技术可还行?小师叔以后还需要这样的服侍吗?我贴身伺候随叫随到。”
  谢清霁:“……胡言乱语。”
  才刚得了司暮援助,他也不好意思太严厉地斥责司暮。
  谢清霁转了话头,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暮耸肩摊手:“刀客途径此处,听闻有纨绔要强娶人小姑娘,便把那群不着调的都收拾了一顿。那纨绔被收拾得可惨,怕是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谢清霁恍然:“怪不得方才来时一片兵荒马乱,无人来管,也不见纨绔……酒中客原本也是打算借着这机会,将他们教训一番的。”
  一个替嫁过来准备大展拳脚,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机缘巧合之下,曾有一醉之缘的两人就此重逢。
  当年刀客想着救人救到底,闯入喜房,欲把那被强娶而来的小姑娘救出火海。
  结果却看到了一身红衣姿容飒爽的酒中客。
  大概也是被惊得不轻。
  不过这倒也成了他们后来携手走江湖的契机。
  酒中客不爱吃回头草,但耐不住回头草自己凑到面前来了。
  他和刀客虽只有一醉之缘,又是许久未见,本该彼此生疏的,可酒中客想起两人拼酒的滋味,一下就觉得面前人熟悉起来。
  他大步走来,熟稔地拍了拍刀客的肩,朗声笑道:“好久不见。”
  刀客自然也记得他——酒中客本打算今天和纨绔摊牌的,故而也没易容,反正盖头一盖,谁也瞧不见他。
  于是刀客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像酒中客这种肆意不羁,喝酒如喝水的人,只一面都叫人难以遗忘,更何况他们还曾共饮一场。
  那是克制内敛的刀客这辈子第一次肆无忌惮的醉酒。
  醉到不省人事。
  他在彻底醉倒前,还朦胧闪过一个念头,等醒后,他要和这位酒中侠客好好结交一番。
  可谁知酒醒之后,身边已经人去榻凉。
  若不是地上还歪歪倒倒躺着只酒杯,刀客都要以为昨夜和他一起酩酊大醉的人,是黄粱一梦。
  ……所以那也是刀客这辈子第一次尝到被抛弃的滋味。
  他偏头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缓声道:“好久不见。”
  酒中客对刀客的冷淡态度并不在意,当年共饮时他就知道刀客是个闷葫芦,整个晚上讲话都是一个一个字蹦出来的,还少得可怜,基本就是闷头一杯接一杯。
  他想到了什么,一撩衣摆,冲刀客旋身转了一圈,哈哈大笑:“你瞧我穿这身,好看不?”
  好好一身繁复奢华的嫁衣,硬是被他穿出来豪放不羁的感觉。
  刀客是个实诚的人,他老实道:“不好看,不适合你。”
  酒中客这样的人,该如清风明月清清爽爽。这红色太艳丽了,过于妩媚又充满俗尘气息,不适合酒中客。
  酒中客眉梢一挑,没生气,反倒因为刀客的不见外而感到高兴。
  他豪爽地伸手一扯,就将那嫁衣扯作两半,随手扔到一边,满不在意道:“没穿过,还蛮有意思的。”
  酒中客一边说着话,一边三两步走到窗台边,手腕一撑,就轻轻松松地跃出窗外去,然后旋身朝刀客伸手:“此事既已了了,我便准备离开了。你若不介意,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他还没肆无忌惮到连那备好的肚兜都往身上穿的地步,里面一应衣物都是自己的,只在外边披了件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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