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我脚下[快穿](117)
温如瑾:“什么事?”
“穆可欣她怎么了?她昨晚没有回宿舍……”
“这事儿我等会给你们讲。”温如瑾淡定如斯。
确定班主任知道穆可欣的情况之后,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说话了。
打开了U盘将课件投影好,温如瑾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本来就安静的课室更加安静了。
温如瑾看着台下六十几个学生挤挤挨挨地坐在一起,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他很平常地开口:“在上课之前我要和大家说件事情,关于穆同学的。”
学生们立马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地表示洗耳恭听。
“先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了,学校也很清楚高三的紧张,不想你们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打着手电筒摸黑躲厕所自习或者躲被窝背书,伤了眼睛,所以允许你们在晚修课后留在教室自习。但是我强调过,如果会自习太晚的话,建议你们到图书馆去,图书馆的自习室会一直开到晚上十二点半,还会有管理员通知你们时间到了该收拾东西回宿舍,但是教室则会在十二点的时候自动断电,且不会有人来通知。”
“穆同学就是昨晚学得太晚了,敏学楼自动断电后她才摸黑收东西回宿舍,结果因为看不清路,就在走廊摔了一跤,这一摔,膝盖都脱臼了!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好才最重要。”
他仿佛就是一个正常的老师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似乎眼中只能看到常人能看到的部分。
“而且虽然敏学楼供电到十二点,但是每个教室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就这么几个学生霸占一个课室,开满了灯,太耗电了,一点都不节约,学校也是不赞同的,所以很多时候敏学楼可能会提前断电。”
“所以我说了,你们自习就到图书馆去,知道了吗?”
他的学生们就像一群憨鹅一样,什么都不敢反驳,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温如瑾的眼神扫过其中某几个学生,学习学得有些诡异的麻木不仁的、浑身苍白冷汗不止的、努力挪着座位想晒太阳的……他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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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罗弘毅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高三这一年,他父母花了些钱,就在洛水三中的不远处租了一间房。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住宿了,他是301班唯一的一个外宿生。罗弘毅的自律能力一向很强,母亲放下人工地陪读更是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通常他会在凌晨一点准时睡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背靠窗户的书桌前学习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触碰自己的后脖子。
罗弘毅一开始还会用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他以为有虫子爬上去了,但是摸来摸去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不论是谁都偶尔会有,有时候可能是什么东西落灰了,有时候可能是头发丝被风吹得在动。
他没有多想,依旧在学习。
可是这些天越来越严重,晚上十二点一到,有什么人在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地轻轻敲打他的后脖子,但是他回头去看,就只看到了深夜中黑暗成一片的窗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就是空落落的出租房。
可是这样的触碰每一天晚上都会有,高三的学习压力本来就很大,罗弘毅被弄的都有些暴躁了,他母亲时常就坐在chuang边做些手工,看着他学习。
可是母子二人从来都没有看到他身后有着什么东西,但是那种冷冰冰的、硬邦邦的触碰就是有!每一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开始有!如影相随,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晚间的冷风从身后的窗户呼呼啦啦地灌了进来,脖颈那处的触碰更加大力而明显了,罗弘毅不耐烦地一把扔掉了自己的笔,刺啦一声拉开椅子,起身去关窗。
将窗户关上后,罗弘毅神使鬼差地多看了那玻璃窗一眼,忽然瞥到了玻璃窗上粘了一块白乎乎的脏东西,他嘟囔了几声,知道母亲已经睡了,便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只是自己从别处抽了张纸巾过来擦。
这一块脏东西,要是没注意绝对发现不了它,可是发现了它,就会觉得它在这干干净净的玻璃上沾着让人难受。
罗弘毅使劲地擦着,可是不论怎么样都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大。
他觉得太奇怪了,忍不住弯腰更靠近了一点,把脸凑了过去,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料他脸一靠近,突然窗户“哗啦”一声被风撞开,与此同时,他惊慌失措地尖叫了一声。
就算时间再短,仅仅只是一晃而过,他还是看清了那窗户上的是什么。
是玻璃窗反射出的屋内的场景,一个被吊起来的人影,就吊在他书桌后不远处……
怪不得总有东西在碰他脖子,那哪里是什么东西,那是晃晃荡荡的脚后跟。
第90章
困扰了罗弘毅多日的难题终于解决, 可是这种方式太过恐怖。
原来一直以来一下一下击打着他的后脖颈的竟然是吊死鬼的后脚跟!是因为风大, 他吊在那里,晃晃荡荡, 后脚跟刚好能抵到罗弘毅的脖子!
他惊慌失措之下应该马上夺门而逃, 可是门就在书桌的隔壁, 他冲过去, 开门的一刹那却诡异地、无法自控一般地回头。
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东西原本垂着头一动不动,因为罗弘毅在看他, 他竟然缓缓地抬起了头……
“啊!!”罗弘毅尖叫出声,蹬蹬往后退,他左脚拌右脚,跌了下去,随即就感觉到脖子一紧,一直冰冷的手扣在了他的喉咙上, 阻止了所有的尖叫。
有什么东西攀附在他肩膀上,阴森森地冲他的耳朵吹着阴气:“来和我玩呀、和我玩呀 、来玩呀……”
罗弘毅被掐的直翻白眼,浑身都因为惊恐而颤抖, 可是他说不出话来, 他想着这时候要是能晕过去就好了,可是极度的惊恐却让她更加清醒。
他眼角余光看清楚了那掐着自己脖子的东西, 就是那个吊在天花板上的吊死鬼, 他的脖子似乎被绳子硬生生累断了, 如今无力地垂着, 索性直接搁在罗弘毅的肩膀上……
罗弘毅挣扎之中伸手去推它, 却碰到了对方软绵绵的像是一坨口香糖一样的脖子,他“啊啊”叫了两声,不敢再触碰那可怖的东西。
可是那东西却一下子消失了,罗弘毅在极度惊恐之下,心跳加速到超越了正常的限制,他有些茫然,却听到头顶忽然有什么动静,于是他下意识地仰头去看。
眼前一花,那团白花花的东西直接掉了下来,砸到了罗弘毅的身上。
罗弘毅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腥臭的咸鱼给死死缠住了一样,他挣扎不开,尖叫不出,吊死鬼怪笑着,捧着罗弘毅的脑袋,将自己那青紫恐怖的脸贴近……
罗弘毅眼睛都没法子阖上,只能硬生生看着那张眼珠子都掉出眼眶的脸越来越近,死死贴着他的脸,而后,冲入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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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又要给罗同学续假?”男子清冽的声音很平和,“可是现在是高三,高三的学习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如果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或者有非他不可的事情,我希望他能回来上课。”
“对不起、实在非常抱歉温老师,”电话那头的妇人拼命地吸着气,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哽咽和绝望,“罗弘毅、罗弘毅他、他已经进医院急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温如瑾闻言一如原身的正常反应,霍然起身。
“好多天了、好多天了……”罗母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
“哪家医院?”
对方报了医院的名字,温如瑾拿起车钥匙就准备离开,他冲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说:“我们班上有个同学进医院了,我得去看看,你们下午要是没课,能否帮我代个课?”
在场所有的老教师闻言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停止了说话。
只有一个新来的女老师道:“温老师你快去吧,下午的课我替你上。”
温如瑾点头:“那谢谢苏老师了,下次你们班的课我替你上。”
他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罗弘毅又进了急诊室,而他的父母则在外边宛如毫无生机一样地等着。
温如瑾过去打了声招呼,夫妻两回过神来,勉强扯了扯嘴角:“是温老师来了啊。”
“罗同学是个什么情况?”
罗母闻言,眼泪哗啦啦地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她情绪激动,说着说着就有些要飙血压的样子,正好这时罗弘毅他大姑赶到,大姑赶紧把罗母扶走去洗脸。
于是温如瑾又将眼神落在罗父身上,罗父也不过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偏生老得跟六十岁一样,头发花白,满脸风霜。
见温如瑾看他,罗父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晚上小罗在学习,她白天太累了睡过去了,然后被小罗的叫声吓醒,等她跑过去找小罗,小罗就浑身是血地躺地上了……”
一个男人,经历了无数苦难,却仍旧泪流不止,他喘息着,仰着头,猩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是想要把眼泪给憋回去。
温如瑾颔首:“医生怎么说?”
罗父已经没有心情应付这位温老师了,正好急救室的灯换了,罗父敷衍道:“医生出来了你自己问吧!”
说完他就跑去眼巴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温如瑾扫了一眼,几天不见,原身记忆之中那个身强体壮的罗同学竟然变得瘦骨嶙峋,而且满面青紫,浑身都萦绕着一股死气。
但是除了这些,温如瑾还看到了别的东西,他眼神猛地冷了下来。
这时候,和罗父交谈的医生看了温如瑾一眼,然后走了过来:“病患的班主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