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42)
那年长弟子又道:“我们这里大多数人,将来都是要去那里的。像我,三十六岁才筑基,如今已经七十五六了,才刚刚进入筑基中期。”
文荆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这里面的事,有些他已经知道,有些也不太清楚。
原来一般弟子练剑一年后便可以选修剑法,也难怪段轩对他气成那副模样。
练了一年,却只学会挥剑。
游似突然低声说:“你师兄来了,改天再找你聊,我先走一步。”
文荆未来得及说话,游似已经跑得远了。鼻间飘来一阵淡淡清香,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来,青色衣摆轻扬,若有似无地擦了他的面颊一下,又落在文荆的手上。
文荆低着头,衣摆下面的手心微微出汗。
君衍之望了望远处深蓝色衣服的青年,以温柔低沉的嗓音说:“刚才坐在这里的,名字叫做游似吧?”
“嗯。”
“你和他关系很好?”
“说过几次话。”
“原来如此……”
君衍之的声音放轻,似乎带了一丝撒娇,却隐藏在温润的表象之下,让人不易察觉。他的身体轻轻靠过来,头抵着身后的木栏杆,闭上眼睛。
龟背上空间不大,周围坐着的弟子众多,身体免不了挨着靠着,说说笑笑的。他们两人这样子,看起来正常得很,也没人在意。
文荆有些不自在,周身被馨香环绕,君衍之的呼吸总轻轻喷在他的后颈之上,酥酥麻痒的让人难以专心。他低头想了半天,还是凝神打坐为妙。于是他吞下一颗辟谷丹,道:“师兄我要入定了,到了之后把我叫起来。”
·
文荆打坐三日,五感归来时四肢冰冷,冷风呼呼吹着,像要将他冻成一根冰棍。残阳血红,周围的脚步声、说话声有些杂乱,却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到暗沉的身影。
他的头晕晕乎乎的,手却被君衍之拉起来:“快点,要走了。”
“衡天门到了?”
“嗯。”那声音似乎有点微微的不郁。
“好冷。”
君衍之淡淡道:“高山地带,终年被冰雪覆盖,自然是冷的。”
文荆催动体内暖流,血液里顿时舒畅,像塞满了一个一个的小太阳。随着众人飞下大龟,山峦在傍晚的斜阳中只剩下黑沉沉的轮廓。
衡天门掌门与众多弟子已在等候,礼貌客套几句,吩咐弟子带人去歇息。席放与各位峰主住在主峰,弟子们被安置在一座小山峰。
天色迅速暗下来,夜里黑黝黝的难以看清,只觉得脚下的雪足有一尺厚。
这座山峰是衡天门待客的地方,山峰虽小,景色却美,散落着二十几套石筑阁楼,每处可住二十人。文荆、君衍之与贺灵的住处在半山腰,临崖而立。
几经讨价还价后,文荆被分到与君衍之一个房间。
事情是这样的。
楼阁有三种房间,一人单间、双人一间,还有三人一间者。
尽管分配房间是小事,但是大家要在这里住一个月,是否舒适非常重要。
朱槿依照宗门大比时的排名分房,有理有据,无人反对。
贺灵是筑基修士的前十名,因此分到单间房。
君衍之排名十七,因此要住双人房。
而文荆在练气弟子中排名第二,也被分到双人房。
贺灵本就只喜欢独处,单间正合他意,因此他毫不客气,只字不言睡觉去了。
君衍之思沉一会儿,淡淡地说:“那我们一起住吧。”
这是一个非常顺理成章的结果,文荆丝毫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张了张口,窝囊着一声不吭,让君衍之取了两人的牌子。
衡天门地域广阔,房间真是不小,装饰虽然简单,桌椅茶具却也一应俱全。房间里摆放了几块发光的石头,光线柔和温润,时不时如水般流动,像床头的暗灯般不刺眼。
“这是什么石头?”
君衍之将储物袋放下:“这是衡天门出产的夜光石,白天像普通石头一样毫无特色,晚上却会散发月亮般的淡光。”
“洵阳山脉也有月光石吧。”
“衡天门的比较好。”
君衍之不经意把外衫脱下来,挂在床边:“师弟,今晚你可还要沐浴?”
“天这么冷,不洗了。”
“那睡觉吧。”君衍之只着松垮垮的中衣,有些散漫地坐在床沿,摸着厚重的棉被,“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床非常大,厚实宽阔,三四个人打滚也行,文荆本打着睡地上的算盘,如今也用不上了。他咬了咬牙,轻声道:“师兄可害怕我?”
那声音带了一丝低沉沙哑,如同魔咒般钻进君衍之的耳中,让他口干舌燥,从头到脚冒起一身热汗。他维持着冷静温和的声音:“不害怕。”
文荆的心头泛酸,小声道:“师兄放心,去年我做的事情不太厚道,但我已经想通了,今后绝不会对你放肆。”
“师弟别这么说……”一丝难得的愧疚油然而生,不厚道的是他才对。
君衍之钻进被子里默默等着,不多时,文荆将外衣中衣都脱了,只剩一身薄薄的亵衣,也躺了进来。
“我睡觉喜欢只穿亵衣,师兄别介意。”
君衍之嗅着身边少年的气息,年轻、清爽。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东西沉睡了数日,如今也早已在黑暗的被窝中昂然挺立。
他轻缓地摸了摸文荆的额头,身体平静下来:“我不介意。”
第47章 这一章重修过了
文荆仰面而躺,试探着说:“师兄,如果魔修这次要下手,你觉得他会怎么下手?”
“你觉得呢?”君衍之轻轻靠近。
文荆沉吟一会儿,才说:“听说衡天门酿制了一种酒,味醇而香,以多种灵草酿制而成,常用来款待客人。若魔修在这种酒中放了自己的血,岂不坏事?”
文中根本没写魔修是如何下手,但有人从文中整理出多处痕迹,从酒下手的确是办法之一。
君衍之淡淡地笑:“魔修一年之前打草惊蛇,衡天门的防守必定严密,从酒下手看似可行,实则困难重重,不容易。”
文荆暗暗点头:“师兄说的是。”
“那魔头即便伤人,也不一定会伤了你,你别想那么多。”
文荆又试探着问道:“如果师兄是那魔头,会怎么下手呢?”
君衍之闻言脸色微变,又即刻恢复平常,轻声道:“如果是我,我会将血液化成细不可见的雾珠,喷洒在人群密集之处,悄无声息地被人吸进身体之中。”
文荆的心往下沉。
的确有人提出血雾一说,文荆也觉得最为可行。但这办法难以查询,更无法阻止,只怕凶多吉少。
文荆轻声道:“既然如此,师兄何不向掌门提出来,大家做个防备,以免出意外?我人微言轻,没人相信,但师兄却不同。”
君衍之笑着说:“魔修未必会出手,你先别担心成这样。而且即便有魔修,大家也不能被吓得缩头缩尾,不能正常生活。还有我在,我答应你,确保慧石峰一个人也不会出事。”
文荆点点头:“师兄说的也是。”
连同他最亲近的君衍之都这样说,别人更不会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了。
现在只能想办法将魔修提前揪出来。
原文中,最近几天会出一点意外,有两个人半夜被杀身亡。虽然着墨不多,却在评论区引起了相当的重视。
杀这两人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假设是魔修所为,那么这两个死去的人一定有相当大的意义,才让他亲自下手。
君衍之的手臂支着头,乌黑长发倾泻而下,侧躺望着文荆道:“师弟,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曾想过找人双修的事?”
文荆心里只有寻找魔修的事,根本没在意君衍之说什么:“没有。师兄们都没有与人双修,怎么会轮到我?”
君衍之仰卧在床上,眼睛望向黑暗的屋顶:“要是我与你双修呢?”
“嗯?”文荆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体质偏暖,我的体质偏寒,正可以相互调和,修为也提升得更快。”君衍之的语气轻描淡写、事不关己,仿佛只在讨论修炼的事。
“这、这似乎有点草率吧。” 文荆的头皮如同过电一样,一阵一阵地发麻,热气自血液嗤嗤地穿透他的肌肤,让人面红耳赤, “双修这种事 ,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对不起,他思想太保守接受不了,原来君师兄一直没有倾心的女子,是找不到适合修炼的身体?!这同结婚就为了传宗接代的心理有什么两样?
自己的身体,很适合与他双修?这还能更直白一点么?
“你仔细考虑一下,要是觉得可行,我们一同告诉师父。”
“我、这……师兄你再考虑考虑……”文荆结结巴巴、心虚地冒出一层热汗。
君衍之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睡觉吧,别想太多了。”
“……好。”
文荆心惊胆战地躺下来,心情舒缓,睡意渐渐席卷而来。不多久,他陷入黑甜梦乡,没有意识了。
·
一觉睡到翌日清晨,文荆揉了揉睁不开的双目,手臂却有些酸痛。穿着亵衣的手搭在厚重的棉被之外,文荆低头望下去。
怀中蜷曲卧着一个温暖的身体。
君衍之几丝乱发贴在侧面,枕卧在他臂弯之中,无意识地紧紧依偎。
文荆一阵发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让人羞耻的禽兽小剧场在他脑海中轮番上映,让人揪心。是他半夜三更强硬把师兄拉过来抱着,还是师兄不小心靠过来的?!
文荆的心中杂乱无章地颤抖一下,轻手轻脚地将手臂自拉出来。本来是好好的师兄弟关系,事态怎么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下去了呢?
抽拉的动作却似乎惊扰到了君衍之,也让文荆的眼皮微跳。君衍之的身体一动,揉着满头长发缓缓半坐起来。
文荆尴尬地将身体抽离,心虚地说:“师兄早。”
“……早。 ”君衍之似乎没有睡醒,衣衫半松,露出大半个精实的胸膛。他含糊着拉了拉衣服:“我……昨夜觉得冷,不知怎么回事便靠过去了,是不是让你没睡好?”
“没、没关系。”文荆心惊胆战地摇着头,匆忙下床穿衣服。三阳之体是天生的小火炉体质,大蛇和大龟都喜欢得要命,尤其冬天的时候,窗外茫茫大雪,两只宠物都爱依偎着他睡觉。想不到这体质这么招人,连君师兄也看上了,还要与他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