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系统(21)
他看见六叔,就会想到章有的母亲,哈,明明看起来那样美好的一个人。他甚至能恶意的想到对方被人压在身下呻/吟的模样。会是六叔的低喘,然后女人破碎的呻吟。光是那样的画面想想都让他觉得反胃,就像是叫人泼了一身秽物那样,恶心极了。他看着章有的脸,养了些时日,小孩子原本饥瘦的模样渐渐丰润,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
无疑的,孩子和他母亲一样,是个美人坯子。这种美和性别无关。“宋观”看着逐渐美丽起来的小孩,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同他母亲长得一样。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孩子的母亲幼年时,应当就是孩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他愈发的下狠手虐待这个孩子。他几乎是将自己对孩子生母的所有感情,一股脑儿的,就这样全部都压在了孩子身上。全部的恨意,还有那些相比着显然是薄弱了不少的爱。
那些爱藏在恨意之下,并被压抑的畸形。这些体现在“宋观”折磨章有的手段上,总是带着点/性/暗/示的意味。但“宋观”本人显然是对这一现象并没有发现,他折磨着章有,一直到今年四月份,章有他的生母和别人结婚了,这种虐待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并且似乎将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然后……
然后宋观就他青菜的接手这烂摊子。
这猎奇的破剧情。宋观对原主纠结的变态史完全没有兴趣,那种玩意儿看多了只会伤眼睛好么。少年你只有十五岁啊,人家妈妈已经二十五岁。十五岁毛长齐了么?这就算了,还喜欢虐待人家才七岁的小朋友,还对如何虐待人各种有心得。妈蛋,这个熊孩子不好好读书平日里都在搞什么飞机呢……
再看看鸡蛋给他规划的详细的列表,除了日常任务,居然还有【必须完成的“章有”的生日成年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日常任务太毁三观了,看到这个“成年礼”,宋观一脸麻木的竟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只有两个所谓的“成年礼”。
一个是在章有十七岁,一个在章有十八岁。
十七岁那个是长达十分钟的吻,十八岁是内裤的臆想……
只有两个。后面就没有了。
因为,在章有十九岁生日之前,他宋观成功的就被人干掉了。
……
呵呵。
……
宋观去隔壁的文具店买了一堆的彩纸,然后又回到了甜品店。
玻璃的窗,阳光透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甜品店里那些甜甜味道的糕点的缘故,似乎连阳光都因为这样的气息而变得甜甜润润起来。
坐在窗边的少年,有着黑色的短发,白色的衬衣,他低垂着头裁纸折叠着,很快手中那样东西就成型了。他!在!折!青!蛙!
一只青蛙,两只青蛙,三只青蛙,四只青蛙……
拿笔标号。
脑残一号,脑残二号,脑残三号,脑残四号……
折着折着,宋观就想起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之前被小朋友差点被吓尿,慌不择路的跑出来时,貌似没认路。而他刚才翻口袋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衣服,也就只有一个钱包。里面一些钱,除了现金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于是,问题就来了。
他晚上的时候,要怎么回家呢?
宋观:“……”
第19章 第二弹 摄影机引发血案
宋观:“……”
因为之前被小朋友吓到,几乎是六神无主的跑了出来,所以对于自己住在几楼又是从哪栋楼里跑出来的,宋观一点印象都没有。如今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干瘪的钱包,没有身份证,没有通讯工具,没有任何联系的人的联系方式……照眼下这个情形发展,他今天莫非是要睡大街的节奏?
这一切真是悲剧极了。可见人倒霉起来,真是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宋观掐着手里头半成品状态的青蛙,抑郁非常地抬起脸来的时候,就看到斜对面坐着一对小情侣正甜甜蜜蜜的在哪儿卿卿我我,那腻歪劲简直方圆一米内都能飘散出粉红色的红心泡泡。
宋观:“……”
卧槽!
宋观顿时更阴郁了。
——麻痹!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笑的跟朵傻逼花似的!还能抱着妹子唧唧歪歪求么么哒!而他就只能坐在角落里阴郁的折着青蛙!还为自己被强制规划好的变态基佬路线发愁到眉毛都要秃光?!
想到这里,宋观简直是要怨念爆棚,特别想站起来高呼一句“烧死这帮异性恋!”
大约是他眼神太过怨念了,那对小情侣都若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窗边的方向,原本都是随意一瞥,看清楚宋观的模样的时候,倒是都纷纷怔了一下。
说起来,宋观此刻这身壳子,倒的确是长得很不错的。十五岁的少年,白色衬衣,一头黑色的短发,是最简单的模样,还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因为坐在窗边的缘故,被阳光勾勒出一个薄薄的轮廓,他人在阳光清浅里,倒的确是有种很叫人微微那么一动心的气质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如果宋观没有抬头的话。
他这一抬头,气场顿时改变的生生能让人打个哆嗦。那个幽怨的眼神和周身低迷的仿佛徘徊者无数冤死鬼的气场是怎么回事?更不要说他手边一堆五颜六色的纸青蛙,手里还捏着一只,除了让人觉得诡异灵异之外,实在很难有别的感受。可能是没料到被自己暗中观察着的两个小情侣居然会回头,两厢视线对视上时,宋观手上力道一个没拿捏准,手头半成型的青蛙就这么断了脑袋。倒三角的身子被生生扯成两截,纸制青蛙尖尖的脑壳轻飘飘的掉在了桌上,一个词概括那就是死不瞑目,特别的凶残。
那对小情侣看完宋观扭过头后都不敢腻在一块儿了,连桌上的甜点都没吃多少就直接拎起了包走人,就跟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们似的。
宋观盯着两人远去,半晌又低头默默的折青蛙去了。这个负心的世界,他感觉好累,再也不会爱了……个鬼啊!
宋观愤愤将手里的青蛙团成一团摔在桌上,下次见到死鸡蛋,他一定要一拳爆了它的脑壳,让它好好体会一下蛋碎的真正含义,太过分了好么!太秀下限了好么!宋观狠狠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睡大街就睡大街啊,反正他也不想回“家”,像那种储物间摆满了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房子,谁想回去啊?他一点都不想回好么!
一直磨蹭到晚上九点半,再过半个小时甜品店就要关门了,宋观这才不得不正式面对这个悲催的事实,因为他之前光顾着生闷气,坚定的走着变扭路线不肯直视问题所在,于是他今天大概真要睡大街了……正在宋观纠结的不得了,抑郁非常的在纸青蛙的屁股上写上了“脑残三百九十五号”的时候,有人突然得拍了他的肩,不那么正经的声音,带笑:“小宋观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宋观愣了一下。
这样说话的语调很特别,尾音上扬着,相当的具有标志性。会用上“小宋观”这个称呼来喊他的,似乎除了今天中午见到那个看着不像好人的“云叔叔”之外,也就没有别人了。
宋观这样想着,回头果真便见着一顶黑色的南瓜帽。看见这南瓜帽,宋观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今天不用睡大街了?
帽子的主人不客气的挨着他坐下,并把宋观往里头推进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年轻的男人一只手搭在宋观椅子后背上,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揉乱了宋观的头发,挑着眉:“你当初搬出来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
这个“云叔叔”宋观也只见过一面,但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好歹遇见一个认得的人,总是会让人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宋观的心稍微定了一定,心定归心定,但摸头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扯住对方没轻没重揉着他头发的手,宋观把那只手按到桌上。然而对方问的这话却不大好接,思忖了片刻,最后宋观含糊着模棱两可的胡诌:“今天例外。”
对方笑着“哦”了一声,追问:“什么例外?”
宋观当然没有什么“实话”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瞄见桌上一张特惠单,来了灵感,扯过来放到对方面前,一指:“那,你看到这个没?今天搞活动,全部半价。”
对方看着菜单半晌,最后歪着脑袋敲了敲桌子:“于是你就坐在这里一直吃?”
宋观回想了一下,“嗯”了一声。
这话倒不算说谎。
云叔叔似想到什么,摇头笑了一声:“心情不好?”
宋观一脸郁卒的:“……”
云叔叔拍拍他的肩膀:“你四叔他……也是关心你。”
宋观:“……”
等等,这个突然出现的四叔又是怎么回事啊?
对话发展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云叔见宋观没说话便以为是个默认的意思,叹口气:“明天我要去见你四叔,把你的照片给他。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四叔是谁啊?那是谁啊?还有眼前这个云叔是怎么回事啊??
直到这个时候,宋观才发现,自己打从上一目开始就抱怨的问题,好像到了现在都没有问那只死鸡蛋——系统君你敢不敢给出一张详细人物关系表!
但见对方一直含笑的看着自己,宋观觉得有点苦逼,这一回的人物关系太复杂了,各种叔啊叔啊的,谁知道那都是谁啊。抹了一把脸,话他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多说多错。视线落在桌上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纸青蛙身上,这些青蛙无一例外都是他怨念下的产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折青蛙,从小养成的习惯。想了想,宋观伸手默默将自己折了一个下午加上半个晚上的纸青蛙,用手拢了拢,然后他把这三百九十五个青蛙往云叔面前一推,说:“这个给四叔。”
云叔看着面前这一堆纸青蛙愣了愣,然后捏着一个仔细看了看,抬头看了看宋观,又低头看了看青蛙:“你要给这个?”
宋观坦然地点了点头。
云叔:“你真的要送这个?”他生了一双桃花眼,怎么看都显得轻佻,欲言又止的,“你……一般送的,不应该是千纸鹤么。”顿了顿,颠来倒去的竟然还是那句话,“你真的,要送这些青蛙?”
妈蛋。
谁会心情不好的时候折千纸鹤啊?
苦逼的时候果断折青蛙才是王道!
宋观一脸肯定说:“没错,就送这个。”
这好歹也是他辛辛苦苦花了好多时间才折出来的好么,丢掉太可惜了,果然还是废物利用一下送给别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