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的跟爷过吧[穿越](15)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在均匀的呼吸声中愣了一瞬,伸手赶走两只蚊虫做贼一样的把碗放在纸包上,随即掩上大门。
心脏扑通扑通在胸腔里跳动,他抬手压了压,回头看着没有落下的门栓,这才提着桶到了井边。
虽说是洗澡,眼睛却一直盯着大门,耳朵也时刻警觉着,外头确实一点声音也没有。宋平安胡乱的穿上裤头,又走到了大门前,徘徊了好一会才说服了自己。
哼,老子是他怕饿死在门口。
如此他又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原本躺在门口睡觉的人消失不见,搁在纸包上的碗已经空了,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难受。
“哼!”他猛地甩开手,把这异样的感觉归结为他吃了自己一个鸡蛋,还吃完抹嘴就走。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眼神又忍不住多了看了两眼。
地上孤零零摞在一起的纸包证实着那个人已然离开,他大力的拉开门一脚朝纸包踹去,仅仅一寸的距离,腰身被人搂住,整个人重重不稳往后载去。
宋平安接近一米八的男人,体重是搁在那的,薛铭脚下也是踉跄,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眼前又恍惚可是手臂却越发有力。
他在这清晰的痛感中,终于找到了归属感。
宋平安听着那一声闷哼,手肘抵在他的腋下,用力的挣脱嘴里还不忘威胁:“你放开老子,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骂吧!骂吧!你越骂我心里越舒坦。”薛铭低声笑道,下颚更是不怕死的搁在他坚硬的肩膀上,呼吸温热的喷在他的颈窝处,疲倦的道:“累了,没睡好。”
“关老子屁事!”宋平安用背撞了他一下,力道不大,但是能表示他的愤怒。
“别气,我就抱一会,下一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他这意思很简单只是在说,下一次抱你肯定会把我打个半死。而宋平安则以为他是又要走,没由来的又往他心火上浇了一层油,烧的直冒烟。
薛铭正眯着眼享受,突然腹部一痛,呻i吟从嘴里蹦了出来,人也从怀里挣了出去,心里顿时空虚起来。
“给老子滚!”宋平安又踹了一脚,不过是踹在了门上。
看着他推门气哼哼的到了院子里,双手泄愤似的紧紧的抓着桶,关节紧绷。
薛铭把地上的纸包拎起来,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婶子,我回来了。”
喊完又对前面的男人喊了一句:“平安,我回来了。”
宋平安绷着脸,披着外衣和走出来的宋母擦肩。
宋母欣喜过来接他,关心的问道:“跑商怎么样,很累吧,快进屋,吃了饭没有?我让平安给你做点。”
薛铭将手里的碗提了提,暗示性的眨了一下眼睛,“吃过了。”
宋母立即就明白过来吃饭时他为何心不在焉,责备了两句:“他就是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吃饱了没?要不要在让平安做点甚么吃吃?”
“不用,平安刚刚送来的我已经吃饱了。”说着就把手里的药包递给她,“这是我在县城里买的,多添了两种药材,喝完身体就彻底好了。”
宋平安“哎哟”一声,推拒道:“怎么能让你花这个钱,上次的钱都没给你。”
孝敬丈母娘刷刷好感度,薛铭觉得花多少钱都值当,又把另一个纸包打开,“这里是我在县城买的,婶子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宋母看着就有些重打开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连连摆手:“这个使不得,我不能要。”
“婶子,你拿着吧也花不了几个钱。”
“不行,不能要,药我收下了,这个你给心上人,他肯定喜欢。”
她坚决不要,薛铭也没办法,想着金镯子宋平安定是不会戴,只好包了回去,当然他也为宋平安准备了点东西。
第十八章 同床被踹
大包小包的往桌子上一放,薛铭就扯了把椅子坐在宋平安对面,背微微后躺,俨然一副放松的姿态。
宋平安在屋里东捣鼓西捣鼓,浑身不自在。
薛铭盯着他看了一会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把桌子上的包打开,道:“我在县里买了一点吃食,这个糕味道不错。”
说着就递给宋母一块示意她尝尝,在这里女子是极少出门的,像宋母这样的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加上病重家里省吃俭用,能吃到糕点自然是赞不绝口。
吃完意犹未尽的又问了两句他跑商的事,“你在县城做的啥,一个人挺累的吧。”
“确实很累,好在来钱快。”他毫不掩饰自己赚到了钱。
“那就好,值当。”宋母同他拉着家常,“这两天下雨,今天才出太阳,也亏的前几天你在家帮平安把花生玉米都晒了晒,不然都得发霉。”
“下大雨?”薛铭语气里又按耐不住的激动,他回来的时确实下了雨,不过是淅淅沥沥下了一两场,没想到家里下的暴雨,简直是天助他。
他略挑起了一边的眉头,食指轻轻点动着桌面,笑道:“那平安之间住的那间房不能睡人吧!”
宋母侧着身子坐,完全忽略了蹙眉眉神情愤然的儿子,如实说道:“是啊,那屋子瓦都破了,早就不能住人,这会屋里漏的厉害了,里头一踩一个脚印。”
薛铭眼角那点倦意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一股激动:“那今天我是要和平安睡一屋了?”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让平安在院子里只一张床,你睡屋里。”宋母对他好自然多半是因为那五两银和药方子,若是真的让宋平安睡院子,她明就会寻个理由让人走。
这个道理薛铭清楚,更何况他发自内心的想和宋平安挤一挤,让他贴着墙壁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婶子你客气了,我和平安两个大男人挤一挤能有什么事。”他一边大笑一边看向宋平安,见他脸色暗了暗又说,“再说,我又是姑娘哥儿的,平安难不成还害羞?”
说到这个宋母就忍不住要同他分享,便把吃饭的事说出来。宋平安立即就黑了脸,当即就拍着桌子去扯薛铭,“滚,别在老子面前晃悠。”
他淡然一笑,“哦,那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平安就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就像在说,哦,你出轨了!
宋平安像被烫到了似的,條地松开手,又听到他用无奈的口吻说:“我能怎么办,只能选择祝福啊!”
再看过去却见他嘴角噙着苦涩的弧度,偏着头冷然地捻着手指,待升起一缕白烟又掐灭,不紧不慢的反复几个来回。
宋平安头皮发麻,心里更是烦躁,一脚踢翻的椅子,心道:“捏,捏个屁,老子又没做错甚么事!”
宋母也琢磨出气氛不对,轻咳一声,道:“平安,今天就让薛铭睡你那屋。”
“阿母,你不晓得他……他……”他摸老子!
锐利的目光在薛铭的一声轻笑中收回,透明的冰棱在他掌心碾成粉碎,后又极具耐心逐个将手指撑开,那星星点点的冰粉落地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他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同时也让宋平安烦躁起来,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只想把他踹到在地上,使劲的踩,使劲的踹,最后让他头破血流这才解恨。
忽然薛铭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倦意地按着眉心,“婶子,你就别为难平安了,我睡外头就成,也就是蚊子多点,男人嘛,忍忍就过去了。”
他故意把“男人”两人咬的婉转,带着暗示的意味。宋平安哪里听不出来,脸色阴沉瞪着他,一脚踹在了土墙上,墙灰簌簌地落了他一鞋子。
宋母瞧着自己暴脾气的儿子,略带着抱歉地说:“我再说说他,你别在意。”
宋平安咬牙切齿地指着薛铭:“睡,睡,你来睡,老子今晚上弄死你活该!”
“随便你怎么弄!”薛铭一口应下,脸上克制的极好。
宋平安又是一肚子闷气,气冲冲的走出客厅,怨气地盯着敞开的大门,就剩没一把啪在自己脸上,痛骂自己不长记性。
他前脚出来薛铭就跟过来,此时他裸着上身,随着手上的动作,腰韧性的起伏有劲,让薛铭移不开眼睛。
宋平安闷头到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把刀,气汹汹的冲他砍了两下,推开了里屋。
薛铭对那把刀倍觉亲切,见着他猛地一挥臂,刀就卡在床板中间。
宋平安两下就爬到床上踢掉鞋子,把枕头扯过来,躺在外侧,胸膛气的剧烈起伏。
薛铭摸摸鼻子,三十岁之前他还是一个单身,曾有无数个人千方百计想爬他的床,都被他无情地踹了下来。没想到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他爬床。
嗯,被踹!
对于爬床他还是有些经验,毕竟之前踹出经验了,爬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做一些准备,舍不得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于是,他轻车熟路的走到角旮旯拖出箱子,对着宋平安穿得裤头选了一件比较搭的,夹在胳肢窝下面走出洗澡。
待他出去宋平安才睁开一只眼睛,手搭在刀背上摸了摸,半晌人还没来,他磨了会牙。
薛铭进来的时候他正趴在窗台上,手指挑起一个角,眯着眼睛往外看,他憋着没笑出来,站着看了一会。等宋平安自己关上窗,回头瞅见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唇瓣哆嗦了半天。
“外头星星挺多。”薛铭宠溺地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脸上,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宋平安的呼吸急促起来,捏着拳头沉着脸跨过菜刀躺在外侧。
薛铭深吸一口气,一想到要从他身上跨过去,心里如同万马奔腾就想着趴在他身上得了,打死自己也忍了。
膝盖抬起,手指搭上床沿,正欲翻山越岭假装腿软。却听到吱吱两声,刀就被扒了起来。
薛铭冲他挑挑眉老实地躺在内侧,又听到咔的一声,刀背插进床板的缝隙里。
喜欢人就在身边,仅一刀之隔,薛铭心痒难耐,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臂,兀自说道:“听婶子说你有心上人了。”
宋平安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假装自己听不到。
薛铭也跟着翻了个身,盯着他的后背,“怎么不愿意告诉我?嗯?”
温热的呼吸扑在后背上,宋平安咬着后槽牙,痛恨自己没让他睡在外头,否则能一脚将他踹下去。
薛铭来了这么久很少和别人掏心窝子,“我很少对人上心,你是头一个。”
宋平安也没告诉他,自己也是头一回被人告白。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他问,目光和呼吸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向下到了腰侧。
宋平安反手抓住刀背手指警告地擦着刀面,薛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覆在自身的炽热上,又道:“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