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夫夫养家记(61)
话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饭团和盒饭,两种生意的利弊都分析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王萍萍现在就在做盒饭生意,总不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她有所隐瞒也很正常。
三婶婶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夸道:“看,我就说了吧,萍萍不是那样的人!”
王萍萍脸上挂着笑,童潜却猜,他妈妈现在心里一定已经开骂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孙晓兰却不依不饶:“不过一辆车的事情,刚好我有亲戚在县里,你教会我做盒饭,回头我把车放他家去。”
上一次,她被刘春花拉下水,虽说后面爆出来刘春花和赵寡妇合谋陷害王萍萍的事情太过劲爆,以至于没人注意她,可回去之后,她还是被婆婆夹枪带棒地一顿嘲讽,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婆媳俩大大小小闹过不下十来次,家里鸡飞狗跳的。
孙晓兰不反思是自己平日里多嘴多舌招惹的祸端,反而把罪过都怪在了其他人头上,其中,就有王萍萍。
她敢当众这么说,无非是觉得王萍萍自私自利,绝不可能把卖盒饭的手艺公布,正好借此机会呛她一顿。
王萍萍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行啊,你这么想卖盒饭我也不能拦着,你回去就先找人给你做一辆小推车吧。这车我们这边没人买,我是去外地找有名的手艺师傅做的,花了才差不多两百块钱。”
“两百?”不说孙晓兰,连其他有意染指盒饭买卖的人闻言,都不由倒吸一口气,“这么贵?”
童为民帮人打张拔步床才不到50块,还是人们有喜事时才舍得花钱,这张床也是重头彩礼之一。
童潜偷笑,妈妈已经不是从前的妈妈了,现在的她,深谙说话之道。
小推车确实是他们找人做的,相对于大牙村来说,临水县城可不就是外地吗?
手艺师傅?县里的张木匠也算闻名四邻八乡了。
差不多两百块,可以是两百多,也可以是一百多,而一百零五也算一百多了。
孙晓兰脸色变得很难看,就算她狠下心真的拿钱去做车,她婆婆和丈夫也绝不会允许她这样败家的,她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王萍萍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击败了她。
剩下的妇女们偷偷对视一眼,害怕孙晓兰惹恼了王萍萍,万一连饭团怎么做都不肯教给她们,那就亏大了,便纷纷出言来劝,并且有意无意地,都站在王萍萍这边指责孙晓兰不懂事。
孙晓兰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地冷笑一声,指着她们说:“不就是赚了两个臭钱吗,看你们一个个上赶着讨好的样,好像前段时间传人家坏话的时候没你们的份似的。”
如此直白,搞得婶婶伯娘们很是尴尬。
只有三婶婶理直气壮地反驳:“晓兰呀,话可不能乱说,我就没乱传过!”
她那时候还跟丈夫在外头打工带孩子呢,压根不在村里。
孙晓兰一噎,又想不出什么话辩别,加上方才口不择言得罪了一票人,干脆不在这讨嫌,袖子一甩,连声招呼都没打便走了。
她一走,更热闹了。
三分恼怒,三分讨好,加上四分八卦的心态,一群妇女竟然把学手艺的事情抛到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批判孙晓兰平日里的种种言行。
“看她嚣张的,也没看她像人家王萍萍那样能赚钱啊,天天忙着嚼舌根。”
“哎呀,你不要这样说,听说她最近跟她婆婆关系不好,两个人在家吵吵闹闹,心情肯定正差呢!”
“她婆婆算是不错的了,帮忙带小孩还洗衣服做饭,像我家的那个,跟伺候祖宗一样给她把饭端到面前才愿意吃!”
“我婆婆才叫过分,她……”
眼看话题越跑越偏,王萍萍也不插嘴,只微笑着听她们抱怨念叨,最后还是挂念做生意的三婶婶开口,把话题拉回到正途来。
“呵呵,时候不早了,现在我们还是听萍萍的,让她赶紧教我们做饭团吧,免得拖到天黑。”
王萍萍才想起来似的,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喝口茶,“做饭团呢,其实真不难。就是我嘴笨,光说给你们听怕你们弄不明白,这样吧,我先讲讲大致步骤,然后再现场演示两遍,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着,她给守在一旁的两个小孩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指令,两个小人精哪还有不明白的?趁着王萍萍把人拖在前厅的功夫,连忙奔去了厨房。
等王萍萍慢悠悠的把步骤重复了两三遍,在客人不耐烦之前,把她们领去了后厨。
家里的厨房并不大,砌了一口土灶,摆了一个案板,一个碗橱,根本塞不下那么多人。
三婶婶仗着身手灵活,硬生生挤在前头,跟着王萍萍进了厨房。
厨房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两把小葱,几个蒜头,还有两缸小菜之外,竟然没有别的什么食材了。
王萍萍后知后觉地“哎呀”一声,皱眉道:“我忘记了,我们家不做饭团生意已经有一段日子,最近天越来越热,就把剩下的材料都处理了。”
这话合情合理,无可辩驳,三婶婶却不甘心。“萍萍啊,不然你再找找,就做两份饭团,也不需要多少东西吧?”
王萍萍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行啊,你们都帮我找找呗。”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就在众人失望之际,童潜忽然笑嘻嘻地给出一个提议来。
第90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童潜仰着小脑袋,对妈妈说:“我记得春花婶不是也在县城里卖饭团吗,她家里肯定有食材,不然,直接让三婶婶她们去春花婶家里,让她演示给大家看,不就好了吗?”
刘春花?
一听见这名字,熟悉她脾气秉性的人都悄悄后退两步,连声否决了这个建议。
开玩笑!这就是一头母老虎,没事都怕被她挠两下,现在明目张胆地去虎口夺食?哪怕她们人多,刘春花疯起来也未必愿意给面子!
不,是肯定不会给面子!
童潜挠挠头,满目不解地说:“三婶婶,为什么找我妈妈做演示就可以,找春花婶就不行?”
即使明白这只是孩童的无心之言,在场的人仍忍不住感到一丝羞愧。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欺软怕硬?
觉得王萍萍一个女人在村里生活,仗着她不敢得罪亲戚邻居,这才逼上门。
刘春花泼辣不讲理,就没人敢招惹。
王萍萍明白儿子这是在给自己抱不平,心里一暖,笑了,弯下腰给儿子擦去鼻尖滑落的汗珠。
她站直身体,忽然对这一群所谓的亲朋好友感到无比厌烦,便不再耽搁,淡淡地说:“既然没有食材,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要给宝宝他们做饭,你们看?”
面对王萍萍冷淡下来的态度,脸皮再厚的人也扛不住了,纷纷告辞。
三婶婶临走的时候,尤觉不甘,回头冲王萍萍说:“那我回头买点糯米送过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了……”
王萍萍挂着客气的笑容,假装没听见。
等人全部都离开了,童潜才气哼哼地说:“想占我们家便宜,不仅没门,连窗都没有!”
他转头指挥周明晏和童盼儿:“明晏哥哥,姐姐,你们把菜搬回来吧。”
刚才王萍萍一给他使眼色,他就懂了,马不停蹄跑到厨房,把厨房里的糯米、白菜、鸡肉、猪肉等食材全部转移了,让那帮人无话可说。
把食材放回原地,童潜这才担忧着抬起头:“妈妈妈妈,这回我们把她们赶走了,要是下回还来,怎么办呀?不然你去城里住,这样她们就逮不到你了。”
“什么逮不逮的,又不是老鹰抓小鸡。”王萍萍笑,“放心吧,妈妈可不是那些没能力的小鸡,只能被人抓住吃了。”
见她似乎已有应对之法,童潜便不再多问。
重生回来以后,他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试图把母亲和姐姐护在羽翼下,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紧张万分。
矛盾在于,他想要保护的两个人都比他大,尤其在王萍萍眼里,童潜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却试图做出大人的举动,违和感满满。
“你要试着放下这种心态,你姐姐还好,阿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这样的做法,只会加重她的愧疚感,觉得自己没办法给孩子们带来安全感,才让你这样患得患失的。”
面对周明晏意味深长的剖析,童潜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了大半夜,才不得不承认,周明晏就是比自己看得透彻。
自那以后,童潜便有意控制自己,不再过多去关心王萍萍的去处和做法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王萍萍自身能力在不断增强,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能很好应对。比如今天这件事,她就轻描淡写地让那些贪婪的人无言以对,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得领王萍萍的人情。
再说中途被气走的孙晓兰,她独自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她公公早年好吃懒做,把家里唯一的几亩田偷偷卖了,她嫁过来的时候家里一穷二白,往后又连生了三个女儿,后面两个女婴在医院里就丢掉了,直到儿子出生,丈夫为了儿子,觉得日子不能这么继续过下去了,便外出打工,有时候过年都回不来一次。
留下她和公婆相看两厌,孝道压死人,孙晓兰无奈之下,便想着法子在村里县里转悠,除非天黑,否则不愿意回家。
离家很近了,孙晓兰一想起婆婆的那张晚娘脸,便火上心头。
就在这时,家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嘶喊声。
“二宝!”孙晓兰心里一紧,儿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全家都当宝贝一样供着。
她快步跑回家,童二宝正哭天抹泪,指着自己的爷爷骂,“老王八蛋!”
孙晓兰的公公算是这个家里最不在意童二宝的人了,准确来说,他谁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