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夫夫养家记(182)
陈靖宇落在最后面,张狂大笑。“哈哈哈!都给我追!看你们往哪儿跑!”
被那个染着一头黄毛的绑匪听见了,他及时拉住身边的同伴,问:“后面那个傻逼该怎么办?”
同伴也愣了,想了一会儿才说,“他不是金主吗,等我们把人抓到,应该会把钱给我们吧。”
黄毛:“刚刚周明晏不是说了?这傻逼没钱。”
同伴挠头:“那怎么办?总不能叫兄弟们空着手离开吧。”
黄毛提议:“干脆我们也把他绑起来,怎么说也是陈家的,就算最后逮不到童潜他们几个,好歹手里还能留一棵摇钱树。”
同伴一听,这建议靠谱,当即折身回返。
陈靖宇磕了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脚下犹如踩着棉花,跌跌撞撞往前走。
不费吹灰之力,同伴就和黄毛一起把陈靖宇绑了起来,丢在一旁。
等额头撞上冰冷的地面,擦出一道血痕时,陈靖宇才茫然反应过来:他被自己雇的绑匪绑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他像一条蛆虫一般在地上扭动,“你们这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黄毛瞥了他一眼,对同伴说,“你在这看着他,我去追人。”
经过这一番耽搁,其他人早就跑没影了。
同伴点点头,见黄毛伸出手,便把手里两米长的大砍刀递给了他。
黄毛提着刀,向着周明晏几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童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没猜错,工厂外便是一个废弃的小型码头,面前横亘着一条大河,游是游不过去了,只能另寻出路。
三个人慌不择路,逃到一座桥上。
桥很晃,好在周明晏一直拉着他的手,让童潜不至于心慌。
不管何时,只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他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似的,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虽然有些矫情,但童潜还是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大概这就是爱吧。
爱意通过他们紧握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递。
看着这对危急关头还不忘秀恩爱的死基佬,落单的林冬冬眼里的嫉妒几乎掩饰不住。
她曾经喜欢过周明晏,结果呢,这个人不仅毫不留情地践踏了她的真心,还和她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了。
男人和男人。
呸!
沉浸在愤恨中的林冬冬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被追上来的绑匪一把从身后薅住头发,登时发出一声痛叫。
“啊!!”
吓得童潜立马撒开握住周明晏的手,回身去拉她。
由于他扯住了林冬冬裙子的前襟,用力往前拉时,身后的绑匪也没有松手,林冬冬只觉得头上痛得要命,整块头皮都仿佛要被人撕下来似的,什么形象也顾不上了,哭得涕泪横流,一个劲叫着放手。
童潜有些犹豫。
要是松手,林冬冬就会被他们抓住,要是继续像这样拔河,她说不定会承受不住。
还在纠结之中,痛苦不堪的林冬冬已经大叫起来,冲着童潜面目狰狞地喊:“放开我!”
既然是她本人所愿,童潜顺势松了手。
前方的力量乍然消失,林冬冬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往后倒去,撞进那个绑匪的怀里。
身后的绑匪光顾着扯林冬冬一头厚重的头发,一个没注意,被她撞得打了两个滚,滚到了桥边。
这座桥明显是随意搭建,供人通行的,两侧没有护栏,桥面只以简陋的木板相连,绑匪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直接滚进了茫茫大河里。
如今是夏季,前两天刚刚下过一阵暴雨,河水暴涨,水流又深又急,绑匪掉进去,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传到桥面上,便连人一起,被汹涌的水流吞没。
童潜咽了咽口水。
如果刚刚掉进去的是他……肯定没命上来。
事实上,这个绑匪掉进去,也是凶多吉少。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不仅震慑住了童潜和林冬冬,连身后追过来的另外三个绑匪也呆了。
其中一个人迟疑着问身边的黄毛:“救吗?”
不等黄毛作出回答,另一个绑匪便畏惧地说:“要叫你去救!这水这么深,掉下去十有八九活不了,我可不去送命!”
提着大刀的黄毛不吭声。
突然,他挥舞起手上两米长的钢刀,举刀横劈,站在他身旁的绑匪并无防备,见刀突然扫过来,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可他忘了,身后正是茫茫河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来不及收回的脚,带着他整个人一起,跌进了汹涌的河流里。
黄毛握着刀干掉一个,转手又劈向剩下的最后一个绑匪。
不过方才同伴的悲惨遭遇,给他提了醒,那绑匪险险躲过刀锋,惊出一身冷汗后,才冲着黄毛大骂。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们才是一伙的!”
黄毛依然一言不发,举刀便刺。
那绑匪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像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滑稽得很。
在场却没人能笑出声。
童潜被黄毛突然反水的一幕惊住,喃喃自语:“这是钱还没到手,就开始互相残杀了?”
周明晏盯着黄毛的脸,若有所思。
第267章黄毛的身份
黄毛虽然干瘦,不比绑匪同伙强壮,可他仗着手中锋利的砍刀,不要命似的一通乱砍。
同伙躲避不及,身上便多出来几条血淋淋的痕迹,一路蜿蜒,不多时便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啊!”
林冬冬惊魂未定地惊呼。
童潜很想让她闭嘴,但为了避免刺激到正在兴头上的黄毛,只好不出声,同时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周明晏。
“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必须得尽快想出办法,不然依黄毛这凶悍模样,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周明晏拉着童潜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黄毛狂乱的刀锋。
林冬冬不甘心地盯着他们看了两眼,觉得这举动实在碍眼,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凑了过去。
周明晏放眼望去,出了他们被绑架的厂房,一条长河横亘在眼前,能够到达河对岸的,只有这一座摇摇摆摆的吊桥。
不是他们变态,想在这里围观凶案现场,而是逃离这座桥的必经之路,被黄毛和另外一个鲜血淋漓的绑匪堵住了。
正焦躁间,毫无还手之力的绑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林冬冬被吓了一跳,心里害怕,忍不住往周明晏身上靠,被后者不动声色地躲过。
林冬冬察觉到了他的嫌弃,心乱如麻,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童潜没注意到,身后两个人之间涌动的暗流,他皱眉望去,绑匪的鲜血染红了小半座吊桥,实在可怕。
黄毛下手极狠,他的绑匪同伴已经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望着提刀慢慢逼近的黄毛,绑匪同伴涕泪横流,大哭着求饶,“不要!不要杀我!”
难道他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一场凶杀案发生吗?
童潜下意识闭上眼睛。
突然,周明晏放开拉住童潜的手,往前两步,冷静地对黄毛说:“你真想杀了他,然后再进一回监狱吗?”
童潜担心地追上去,护在周明晏身前。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和黄毛对话,但自己人嘛,肯定得护着。
砍红了眼的黄毛一愣。
他失去的理智又被这句话找了回来。
他看了周明晏一眼,手里的长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鲜血,忽然裂开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偏头看向双手交握的两个人。
“你还记得我?”
童潜奇怪,周明晏怎么会认识这样凶悍的绑匪?
只听男人在身边说:“几年前,我曾经见过你。”
“是吗?”黄毛吐了口气,“不愧是天才周明晏,那天被抓起来的人那么多,你都能记住我,这记性真是没话说。”
童潜还在发懵,就感觉到周明晏看了自己一眼,提示一般,“我之所以对你印象深刻,主要还是因为在你进去之后,你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童潜还去拜祭过。”
童潜恍然大悟。
当初他担心那群绑架他的绑匪出狱之后报复,主动给生活困难的囚犯家庭提供过一些援助。
结果没两天接到消息,其中有一个犯人的母亲刚巧得急病去世。
这个犯人家里没什么亲戚,只和母亲相依为命,现在人进去了,母亲离开人世,竟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出于对绑匪家庭出生的好奇,童潜让人替这个可怜的母亲收尸之余,还亲自去拜祭过一回。
不去不知道,去了看见灵堂正中央的遗像才晓得,这个可怜的母亲,竟然就是许佳!
当年,许佳为了眼前的利益背叛王萍萍,转身替童大凤做起了不清不楚的勾当,虽说最后站出来揭发童大凤,也是因为不满这人对自己的剥削,完全算不上迷途知返。
嘴上不说,童潜一家人都对这个双面人寡妇挺有看法。
只是后来他们离开大牙村,去往了更广阔的天地,旧人旧事,再也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便渐渐把这人忘了。
谁知再见,竟然已是阴阳两隔。
童潜唏嘘之余,也打听了一些许佳近些年来的情况。
当年在大牙村的时候,她两头讨好,无论是从王萍萍还是童大凤那都捞了不少钱。
后来事情曝光,她检举揭发了自己的老板,在那个小地方呆不下去,就带着儿子一路辗转,来到了静海市。
按理说,就凭她积攒下来的钱,自己摆个摊子,虽不指望大富大贵,养活自己和儿子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