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道王爷独宠[穿书](5)
九龙夺嫡,弑父杀兄,谋朝篡位,生死不论才是现实!
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被处死的理由。
陆阮从地上爬起来,双脚软的直发抖,甚至撑着床边才慢慢恢复了力气。
他要是想活下来,恐怕夹着尾巴做人都有些高调了。
要活下去,就只有透明人这一招了。
他稍微整了整胸前凌乱的衣襟,深吸一口气,自我感觉准备好了,这才轻声唤道:“进来吧。”
两个穿着浅绿衣裙的姑娘点着脚尖飘了进来,在自己面前站定福礼。
陆阮:“!”丫鬟们就是这走路不出声的规矩,还是她们根本不是普通人?
他吓得向后缩了缩,没说话。
一来嗓子不行;二来脑子一片混乱,不知该说啥;三来多说多错,索性闭嘴,他怕。
“王妃。”站在稍前头的丫头,小脸尖下巴,一双吊眼微微下敛,隐隐透漏着冷淡、严厉之感。
年龄虽小,但神态却像极了学校里穿着小黑裙,五厘米高跟,经常抱着几本书在学校巡视的教导主任。
虽然害怕,但莫名多了些亲切感,好歹是个人,不像昨天晚上那个厉鬼。
想起来后背就凉嗖嗖的。
“嗯。”陆阮张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奈点头,示意她们站起来就好。
“王妃?您怎么自己又穿上昨天这件了?”稍微靠后站着的姑娘微微抬脸,惊讶出声。
一张小圆脸,樱桃小嘴塌鼻子,尤其是那双圆的像铜铃似的眼睛,闪烁着率真的精光,此时正疑惑地看向陆阮。
“不得放肆。”还不等陆阮说话,一声呵斥打断了那丫头还未出口的话,“奴婢翠竹,妹妹翠柳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王妃恕罪。”
说着,她甚至还要拉着翠柳跪下去。
“没事没事,你们……咳咳咳。”陆阮慌张站起身,想去扶他们。
风呛到了嗓子口,咳得脑壳震荡的疼,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他双膝一软,直挺挺便软倒了下来。
“王妃!”翠竹眼疾手快,立刻扶住陆阮。
别看她个量小,力气可不是盖的,轻而易举就撑住了陆阮。
翠柳也给吓到了,眼底满是惊愕,脸上写满了“这王妃身板怎的如此弱”的句子。
陆阮脸颊微红,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很想立刻松开手。
他只是腿还有些麻,可能是昨晚睡觉被赵曜一直压着导致的。
翠竹扶着他在床边坐下:“王妃不用起身,王爷已经交代过了。”
“!”陆阮心里战战兢兢,面上佯装镇定,紧闭着嘴不敢问王爷吩咐过什么了。
是杀了自己还是暂时留下命?
翠竹和翠柳都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紫斑,脸“唰”地就红了:“王妃可要沐浴?”
那自然是要的,昨晚又是惊惧,又是搬人,睡着还被压了一晚上,身上可能都臭了,他连连点头,正欲开口却被打断了。
“王妃请勿再说话了,还是先养好嗓子。”翠竹顿了顿,叮嘱道,“王爷今早特意嘱咐我们好好照顾您。”
她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仿佛能得这一句话就是天大的恩典似的。
她一边吩咐翠柳下去安排,一边帮陆阮解开身上的衣扣,试图为王妃身上的伤痕帮赵曜挽回一点形象。
“王府从未办过喜事,是我们做丫鬟的思虑不周全。”
衣衫在翠竹的手下乖顺了不少,食指轻微一挑,外袍滑落,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以及白皙肩头的五根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翠竹:“……”心内有些复杂。
王爷,厉害了!
☆、8.尴尬
“怎、怎么了……”察觉到她手上停了,陆阮一颗心七上八下,作势就要站起来。
“没事没事。”翠竹有口难言,帮他褪掉外衫和头上几乎已经各种扭曲变形,和乌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的朱钗之后,踯躅半晌还是没忍住,“王妃可要跌打损伤的药?”
“不,不用了。”陡然想起昨晚答应过要保密,陆阮蹭的站起来远离两步,下意识伸手去捂脖子,堪堪停住,“我自己来就好。”
翠柳带着一众丫鬟准备好了沐浴所需要的一切和换洗衣物。
甚至如此短的时间她们竟然不知在哪儿弄了一个带着黄铜镜的梳妆柜,抬进来放在了角落。
翠竹帮着安顿好,拉着翠柳行了礼,正准备出去的时候——
视线划过地上散落的首饰上的珍珠颗粒,落在一块被团成一团的白色绸缎布上。
“!”陆阮连忙横跨一步挡住,扯得大腿上的肌肉更疼了,憋住眼眶中即将掉下来的眼泪,龇牙。
翠柳比他动作快,嗖地绿影一晃。
陆阮还没看清楚,她就已经晃着手里的白布,展开疑惑端详着:“这是什么?”
要知道,她们虽然不懂,但房间的一物一件都是有真正的媒婆监督的。
从内到外都是喜红色,就连擦脸的毛巾都用的上好的红丝绸。
怎么无端端出现一块白帕子,还湿乎乎的。
陆阮:“……!”
陆阮劈手夺下来,目光闪躲:“没什么。”
翠竹:“!”
翠竹艰涩开口:“是翠柳莽撞了。”她们跟在王爷身边久了,习性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也幸好——
这王妃看着性格软糯,人还挺好。
心脏跳得太快,还没平复下来。
陆阮摆摆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两人看着都像是有功夫的样子,一定不是普通的丫鬟,还是尽量小心为上。
等所有人都推出去之后,翠竹弯腰后退,到门口了忽然开口:“王妃不用在意,以后那种……交给奴婢们处理就好了。”
陆阮茫然抬起脸,看她通红的脸蛋以及闪躲不记得目光,顿了一瞬看向手里的帕子。
昨晚没找到毛巾,时间又紧,所以随便在床上摸了一条手绢。
纯白丝缎,触手微凉,手感还挺好,就蘸了水给赵曜擦脸了。
陆阮:“……!”他隐约记得角落似乎绣有花纹,只是当时时间紧迫,没认真看。
现在回想起来,图案似乎和被子上的还挺像。
陆阮:“……!!”他慌张抬脸,咯吱一声,门已经被关上了。
陆阮:“……”总感觉她好像脑补了很多,要叫回来解释一下吗?
你们王爷不是不举么?我的脸看着像是配合他玩小道具的人么。
这话——
还真解释不出口。
希望不要有流言传到王爷耳朵里,不管是脑补的,还是真相。
若是被对方知道,自己用那种帕子给他擦脸。
可能,自己得把那种帕子吃下去几百条才能消他的气。
褪掉衣服,低头看自己身上斑驳的伤痕,都是昨晚被掐出来的或者撞到的。
颜苏叶体质特殊,轻轻一碰身上痕迹就尤其明显,以前在颜家的时候,也因为这个逃脱了不少惩处。
现在陆阮看着,倒吸一口凉气,隐隐有些心理作用的疼。
不过好在他属草,伤好了就是真的好了,不易留疤。
还没靠近,香气扑鼻。
红的,粉的,白的,几乎附着了整个水面。
陆阮撩拨水花,更加浓郁的都已经混合在一起的花香刺鼻,呛得他差点咳出来。
甩了甩,黏在手上的五六片红红白白花瓣怎么都下不去。
陆阮想,这是打算把自己做成风干香囊吧。
他还不敢提意见,谁让他以前是颜府大小姐,现在是端王王妃。
喜欢招蜂引蝶应该是他的人设。
花瓣避不开,陆阮索性不看,就当不存在。
把自己沉在水里,及腰的长发他洗不来,尽数披在浴桶外,自己背靠着浴桶壁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
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是陷阱。
就算早一天知道自己可能会穿越,即便困死无聊死,陆阮也一定会掰开自己的脑袋,将所有的历史书全塞进去的。
好歹懂点礼仪。
总好比现在——
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要强的活。
好好活着。
说起来容易,可——
陆阮身子渐渐下滑,水面盖住了嘴巴,鼻子,甚至慢慢淹没到了眼睛。
“哗啦——”一声,他猛地从水里抬起头,呛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淹死比被掐死好不了多少,说不定还是死不了。
胡思乱想正入神,忽然听到[叮——]长长一段音乐。
是他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小叮当的片中休息乐,也是他的短信铃声。
熟悉的声音,陆阮眼眶微红,差点哭出来。
[检测到宿主有自杀倾向,惩罚,惩罚!]
“!”陆阮真的要哭出来了,他慌张想要站起来。
他没想自杀,只是、只是想洗个脸而已!
真的!
想到自己唯一知道的那个十八层地狱的惩罚,陆阮心脏都停了:“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以后、以后绝对不会了,真的,我保证,别说自杀,就是危险动作我都不会模仿一下,真的,我错了!”
[检测到宿主认错态度良好,念在宿主初犯,小小惩戒。]
陆阮欲哭无泪:“……”为什么良好还要惩罚,怎样才算认错态度优秀,痛哭流涕吗?
他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还有,小小惩戒有多小?
陆阮惴惴不安,紧张的甚至不敢动。
[惩戒:六个时辰内没有食物。]
“王妃?”许是看他太久没有动静,翠竹忍不住出声叫道,“您没事吧?”
“我没事。”陆阮赶忙回话,因为知道不管自己声音多小,对方都能听见,他倒是没有刻意提高声音。
没一会,翠柳更是忍不住了,声音急切:“王妃,若是您休息够了,可容我们姐妹俩进去帮您穿衣梳头,王爷那边还等着呢。”
“翠柳,不得放肆!”翠竹急急制止,但也为难说道,“王妃,王爷派人来请。”
“!”陆阮正准备从浴桶里出来,“哗啦——”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栽倒在桶里,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
“王妃!”屋外人终于按捺不住,一推门直接进来。
陆阮好不容易爬起来就看见翠柳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吓得一个哆嗦立刻转身背对着她们:“你、你们怎么进来了,我、我还没穿衣服!”
他下意识双手环住胸,又低头看了看。
刚还抱怨的各种花瓣,此时却像是护身符一般严严实实阻挡着自己的命。
是真命!
若是被看了去,自己这条命可就没了!
陆阮慌得一比,但——
翠竹闪身进来,一把关上门,毫无所查似的关上门:“就让奴婢来服侍吧!”
陆阮简直要哭出来,他沉默一瞬:“我还不太习惯在你们面前更衣,你们先背转过去,容我穿上里衣再说。”
翠柳一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光滑白皙的脊背,可这犹如白玉般的通透却无端端染上了青痕,甚至有几处已经发紫,还在纳闷。
她不懂,可不代表翠竹也不知道。
战况竟如此激烈,难怪王妃死活不愿在她们面前袒露身体了。
王爷当真是个不会心疼人的,这么柔软的王妃也真是可怜了。
翠竹心下怜惜着,很是配合地拽着翠柳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