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道王爷独宠[穿书](3)
他惶恐地看着忽然睁开一双血红眼睛的赵曜,瑟缩地想要抽回脚,却被抓的更牢了。
骨头都要被他捏碎,陆阮一点都不敢动了。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呀,陆阮欲哭无泪,僵直着和他对视:“王、王爷,我去找人,救你好吗?”
求你放开我,我可不想下半辈子残废。
都已经很小可怜了,若是还跛足,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毕竟以后逃都跑不快。
“王、王爷,我,我是颜苏卿。”
正是您刚过门的妻子,您可千万别杀我,一定别冲动。
陆阮语速飞快,惶惶不安地望着他,随时都准备踹他一脚跑路。
“别,找人。”赵曜眼眸通红,唇色却苍白毫无血色,面容微微扭曲正在承受巨大痛苦似的。
陆阮身子不自觉轻颤,睫毛朴漱朴漱眨不停。
骗人的?还是真的?
“好,我不找,你先放开我,我扶你去床上歇一会?”陆阮小声试探开口。
赵曜眼神扭曲,深深看他一眼,终于还是松了手。
滚烫的温度终于离开,半边身子都是软绵绵的,手腕根本使不上劲,更不用提还在阵疼的脚腕。
陆阮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站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余光瞄见刚还睁着眼的魔鬼似乎又晕了过去。
眼眸紧闭,额头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高挺的鼻尖上也有。
想来是真的忽然犯什么病了。
那也就是说,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陆阮忽然就来了力气,下一秒就能蹲着了。
“……”是真的很害怕了。
可也不能不管他,陆阮挣扎半天还是动手去扶人。
细胳膊细腿艰难地架起来高大又硬邦邦的赵曜,中途差点将人摔下去。
可一想到要是磕醒了对方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只得咬紧牙关卯足了一口气将人小心翼翼扶到了床上。
自己则是累的下一秒就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王爷?您没事吧?”勉强撑着虚软的腿半跪在床边,陆阮小声问。
“……”
即便是昏迷,赵曜一双薄唇紧抿,双拳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小臂紧绷的肌肉荏苒,几乎要撑破衣服。
看的陆阮头皮一阵阵发紧。
看来是有事了。
鬼使神差的,陆阮伸出手在他梆硬的脸上戳了戳。
触手滚烫坚硬,就像是烧红了的铁板,差点没把他指尖一层皮烙下来。
发烧?这么高的温度,难怪昏迷了,不会烧傻了吧。
傻了是会发疯还是就不会杀人了?陆阮脑袋一阵胡思乱想。
对方不准自己出去找人,他也不是医生,就只能采取最原始的物理降温疗法。
陆阮四下里看了看,其实这间屋子并不恐怖,就只是布置简单,看着空旷而已。
看着和屋子格格不入的某些喜庆摆设,陆阮猜——
这应该是临时被布置出来的吧,可想而知,赵曜也并不期待,甚至隐隐有些排斥。
否则,也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喜的日子里还要穿着一身黑衣。
如果……好好照顾他的话,会不会对自己稍微有点好感度。
不会一睁眼就掐自己脖子的那种程度就好。
“渴……”赵曜忽然呢喃道,陆阮连忙退远了,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醒过来。
对方因为难受,额头上冷汗涟涟,凝结成珠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下来。
陆阮撩起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掉,深深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倒了一杯冷茶水小心端过来。
“王……”
赵曜的眼睛猛地睁开,血红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陆阮,在昏黄的灯光里闪着妖异的血光。
“!”
“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茶渍飞溅在衣摆上,陆阮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醒了?
手腕猛地一痛,他还没来记得说一句话,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就被甩在了床上。
“嘶——”后脑勺磕在床栏上撞得他脑袋眩晕,眼前直冒金星。
“……”看着身上人狰狞的五官,陆阮瑟缩着眼神使劲向靠。
他要不要立刻自杀?撞床疼还是被掐死疼?
能不能让自己先撞晕过去再被掐死?
☆、5.睡吧
“唔……”脖子上钝痛阵阵袭来。
陆阮绝望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眼睛紧闭,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只要不看,很快就会过去的。
虽然死了,还会再回来。
去TM的回档重来,自己到底要被掐死多少次。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可依旧转移不了窒息和掐脖带给他的恐惧和绝望。
一股灼热的温度从对方的掌心传过来,烫的陆阮嗓子一阵难受,抑制不住地想要干呕。
“呜呜……”眼角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下,落在大红的枕头上,在戏水的鸳鸯上泅出一团又一团的水晕。
脑袋缺氧,脚下发飘,犹如溺水的人,他不自觉紧紧抱住赵曜的手腕,难受地发出小猫呜咽声。
“求……求求你……”
好痛,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窒息犹如浪潮般席卷全身。
陆阮浑身颤抖,眼皮半耷拉着看着瞳色逐渐黯淡下来的赵曜。
“王、王爷?”
脖子上的压迫感慢慢缩小,陆阮再次紧紧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最大。
他自然明白,这短暂的停歇,就是要彻底扭断的前兆。
可。
颤颤巍巍,战战兢兢,不知等了多久。
喉咙肿痛,脑袋阵痛,没有一处伤处好转的。
甚至就连身上的重量也没挪开。
他,这是,没死?
可自己确实能呼吸了?!
陆阮挣扎一瞬之后,慢慢睁开了眼。
“!”
泪水氤氲,模糊了视线。
他微张着嘴,微凉的空气通过喉管引起一阵又一阵干涩的刺疼。
赵曜,正瞪着一双半红不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陆阮。
那眼神,犹如毒蛇的三角竖瞳。
被看一眼,都会七窍流血而死。
“……”救命,一步到位不行吗,难道魔鬼都喜欢猫捉老鼠的戏码?
陆阮手撑着床,使劲后退:“王、王爷?”
我是颜苏卿,是颜太尉唯一的女儿,是皇上赐婚的王妃。
是您的妻子,求您手下留情。
死了不可怕,如果死相太过凄惨,对您应该会有不好的影响吧。
陆阮心内祈求,为了王府的名声,也不要让自己太过痛苦。
只可惜,赵曜——哪还有名声可言。
那双凌厉的眼眸眨了眨。
赵曜仿佛大梦恍然,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迷茫和疑惑。
细看之下,又带着几分玩味,像是看到了自己不解,但极其感兴趣的——
玩意。
他的手微微抬起。
陆阮:“!”牙关紧咬,眼睛猛地闭上。
粗糙的指腹游走在自己的脸颊上。
陆阮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几乎要比他嘴角的温度还要烫。
好在,对方已经没有再掐断自己脖子的打算了。
只是捧着自己的脸,一个劲地抚摸端详,好像是真的把自己代入到王妃的角色了。
陆阮:“!”不会上来就扒裤子吧。
毕竟,就算不举,只要会玩,还是有很多花样的。
更何况。
赵曜性格暴戾,行为无常,说不定就跟他不举有关。
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不行。
陆阮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脑门上悬着的剑摇摇欲坠。
他预感到了自己的另一种更悲惨的死法。
还是很丢脸的那种。
比如不穿衣服,凌乱又污秽。
眼看着赵曜慢慢俯下身,陆阮急忙偏过头。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周围温度陡然攀升。
陆阮肩头轻颤,不知该推开还是任由他如此下去。
[请收起你肮脏的思想!]
“!”陆阮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这什么东西,莫名其妙把自己拉到这个神经病的世界来,跟玩游戏似的让自己死亡还要复活,现在竟然还嘲笑自己?!
是系统吗?机械的还是人工的?
陆阮有一种想把它从脑子里抠出来的冲动。
[一经绑定,不可解除。]
“……”陆阮顿了顿,小声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陆阮轻叹一口气,也是,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智能。
身上施加的重量越来越大,陆阮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发现——
该有的一点没有,倒是多了个不该有的。
双腿一阵寒凉,陆阮脑门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有些人会觉得恶心,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会迁怒到自己,然后……
他瞬间想捂住,可因为被压得严严实实,几乎半点动弹不得。
[请放心,短时间内宿主身份不会被发现任何异常。]
“?”真的吗,陆阮怀疑看向面板。
除非是傻子,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装女子,还是个古代大家闺秀。
要知道,琴棋书画,他一窍不通
[宿主请放心。]
五个大字金光闪闪,差点没戳瞎他的眼睛。
陆阮被刺激的懵了一瞬,肩膀上猛地一痛。
赵曜坚毅的下巴重重磕在他的脖颈处,砸的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晕了?
陆阮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轻轻动了动他的脑袋,没反应。
他小小挣扎了一下,对方太重了,根本弄不起来。
陆阮也不敢使劲,生怕吵醒他,小声道:“王爷?王爷?”
[任务对象已昏迷,经检测,无生命危险。]
“呼——”陆阮顿时放下心来,总算是保住一条命。
可——
陆阮直勾勾盯着绣着金丝花边的大红床幔,看到甚至有一角因为赵曜动作太大,都被震了下来。
嘴角扯了扯,泪水瞬间汹涌而出。
他想放声大哭,可怕吵醒了身上的人。
他想伸手携掉眼角的泪水,可胳膊被牢牢压住,根本抬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
从小到大,他都没做过一次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什么单单是他。
侧脸瞄一眼还趴在自己颈间的黑漆漆的脑袋,陆阮紧抿着唇。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就算不能活下去,能让我选一个不痛苦的死法吗?”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
尤其是这个过程还万分痛苦的时候。
黑发缠绕,红黑交叠,肌肤相贴,暧昧异常。
和门上,墙上,甚至凳子上,床上,到处都是的大红的囍极为应景。
可当事人,一个晕倒,另一个满心惴惴不安。
全然没有成亲的半点喜庆意思。
陆阮偏过脸,蹭了蹭脸颊上的泪水,闭上眼。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只要醒了,一切也就过去了。
☆、6.绝色
说是绝色的脸也不为过,赵曜眯着眼睛看向身下人。
妍丽的脸上满是泪痕,水粉也被蹭的到处都是。
浓密的睫毛粘结在一起,即便狼狈也遮盖不住倾力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