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37)
分明是在占自己的便宜,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穆谣气结:
“你就不能叫醒我么?”
样似无辜地耸耸肩,聂源枫回道:“昨天我回来的时候时间挺晚,怕影响你今天起早嘛。”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跟你约法三章,嗯?”
穆谣佯装愤怒般一拍桌面,抬起下巴,开玩笑般讲道:
“未得我同意,得离我半尺远,信不信我悔婚?”
听见“悔婚”二字,聂源枫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瞬间半是服软半是哄道:“当然记得,我昨天也是不忍心吵醒你,你就不能体谅我的苦心?”
斜瞥了他一眼,穆谣用茶水漱漱口,一边擦嘴一边说道:“好吧,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
“绝对的。”聂源枫嘴上应得飞快,心里想的却是,以后都是要一起睡的,哪存在偷偷闯。
他作势抚了抚心口,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开口道:“以后不要动不动把悔婚挂在嘴边,多伤感情。”
一见他这个样子,穆谣自然不忍抓着不放,半是示好般勾起他的手,说道:“好,我们来说另一件事,媒官府里的杂役是不是你的人?”
猜测穆谣应该是从昨天的事看出端倪,聂源枫十分坦白:“里面有一半是我的暗卫,只是保护你我安全,不用担心。”
换作以前,穆谣其实不太喜欢他背着自己、作这样那样的安排,但经过昨天,穆谣也看开了,有这些暗卫在,好处还是不少的,至少对不能讲道理的人,还是动手比较快。
“是我进入媒官府那天安插进来的。”聂源枫见穆谣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他不高兴,解释道:“主要还是充当护卫,不是要瞒着你打探些什么。”
“我怪你了么?”穆谣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便感到身旁的人放松不少,顿觉好笑:“昨天要是没你的手下,估计还得让王氏嚣张好一会。”
提起王氏,聂源枫笑而不语,见穆谣似乎心情不错,顺势说出另一件事:“其实,穆府里我也派遣了人手。”
乍听有些意外,不过按这人的行事风格,也属情理之中。
穆谣歪过头,问道:“在哪?”他居然一点没有察觉。
聂源枫宠溺地刮了刮他白皙的侧脸,有心逗他,故弄玄虚般指了指四周:“无处不在,不然怎么叫暗卫?”
果然,穆谣一听马上直起腰板,压低声问:“那不是我们说什么他们都能听见?”
想到自己之前和聂源枫说过那么多悄悄话,全让人听了去,实在是太羞耻,简直无地自容。
见他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可爱极了,聂源枫花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含笑答道:“不能听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听的。好了,该去应卯,走吧。”
不料穆谣又拽住他的衣袖,正色问:“差点忘记正事,昨天来不及问你,到底怎么处理王氏?”
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聂源枫勾起嘴角:“晚上就把她送回去了。”
穆谣听后大感意外,有点难以置信:“就这样?”
他不认为聂源枫会因为昨天的事把王氏杀了,但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怎么想都不正常。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聂源枫悠然补充道:“至于后续,还望大人耐心等个两三天。”
穆谣明白过来,知道他是在作弄自己,推了推他的手臂,假装嗔怒道:“卖什么关子!”
“真不是,”聂源枫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眼中的阴鹫一闪而过:“现在还不行,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放心。”
在杂役的护送下,其余四名请求和离的女子,今天上午也陆续到达孤独院。
穆谣其实担心过,昨天不过是稍微恐吓过那几个泼妇,怕她们没那么容易让这些妇人安宁,还准备随时遣人过去以防万一。
不过,据杂役来报,自从那四名女子到孤独院当帮工后,即再没人来滋事。
而且,那里氛围大变,那些女子都是出身贫苦,年纪轻轻就勤劳能干,不仅家务了得,连播种农耕也略通一二,几乎是把孤独院挑在肩上。
“这么好的姑娘,却落入到那种人家。”
穆谣一边感叹,颜公子无意的善举,也算是终得善报;一边更卯足了劲,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替这些女子找个好归宿。
这几天,他也曾明里暗里试探过聂源枫的口风,到底怎么料理王氏,可惜这人守口如瓶,半点不泄露,让他心痒得很。
休沐这天,穆谣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不料太阳升起不久,便听见聂源枫边敲门边问:“宝贝你起来了么?我想进去。”
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穆谣小声嘀咕:“谁是你家宝贝?”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条斯理蹬上鞋子,懒洋洋打开门,见聂源枫已经穿戴整齐,手上还捧着一套衣物,便问:“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么?”
眼前青年脸上还带着刚醒来的茫然,衣袍松散,露出好看的锁骨,胸前泻出一片莹白,本人却毫不自知,一双水润的眼睛此刻尽是慵懒。
聂源枫不自觉咽了好几口水,竭力不让穆谣看出自己体内躁动,故作镇定开口道:
“大人先前不是一直在好奇,王氏后来如何?”
听见这话,穆谣的睡意被赶跑了大半,端详聂源枫半天,见他老神在在,始终不肯先开口,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问:“如何,你倒是说呀。”
此举正中聂源枫下怀,他狡黠一笑,把手中的衣物推到穆谣怀中:“还请大人更衣,跟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被他勾起兴趣,穆谣不得不接过衣物,正想关门,又见他倚在门边,似笑非笑道:“本王帮大人换的话,会快很多。”
“不知廉耻!”
半刻后,穆谣即梳洗完毕,换好聂源枫带来的衣物,推开门往外走。
聂源枫早已让马车在门口等候,两人见面时,均是一愣:
两人身上穿的都是深灰高领丝绸长袍,这是聂源枫特地偷偷命人定制的同款,连刺绣纹样都一分不差。
不同的是聂源枫头上戴的是白玉镶银冠,配鎏金狮首铜腰带,披墨色锦缎外袍,毫不掩饰与生俱来的贵气;
而穆谣则是以翠玉金叶冠束起长发,身披月牙色云绡罩衣,显得俊朗飘逸。
聂源枫迫不及待上前牵住穆谣的手,笑道:“不错,本王就知道这套衣服适合你。”
没想到今天他会以真面目和自己外出,穆谣握紧他的手,心中禁不住升起几分雀跃。
牵着穆谣往外走,聂源枫指了指马车,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要稍微委屈大人一段路。”
这辆木棚马车外观十分简陋,而且是单马,穆谣倒是完全不介意,只是相当不符合聂源枫的身份。
于是穆谣调皮对聂源枫笑了笑,揶揄道:“我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委屈的是王爷才真。”
但当他踏进车内,才发觉自己天真,车内软榻蒲团均是冰丝缝制,角落的香炉甚至是纯金打造。
唯一不足大概是车内空间着实狭窄,两个大男人挤得满满当当,给那人提供了一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借口。
“我们去哪?”
一上车就被聂源枫勾进怀里,穆谣无聊戳了戳他的胸膛,现在时间不算早,两人又穿得高调,下车容易引人注目。
“嘘,”聂源枫把食指放在他唇上,用气音说:“到了。”
穆谣正心生疑问,一串熟悉的咒骂声传入耳中:
“我这些年为了拉扯你,做牛做马!你个畜生!”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穆谣毫无防备地被吓得在聂源枫怀里抖了抖,便听见王氏的唾骂中竟夹杂了哭声:
“你敢!住手!你会被雷劈的!”
“闭嘴!”一个粗鲁的男声响起,伴着一阵“噼啪”声,还有王氏的尖叫,听得人心惊胆战。
穆谣颤着手稍稍掀开窗帘,便见车外是一间摇摇欲坠的茅屋,从茅屋窗中望进去,只见王氏瘫在地上,腿脚似乎动弹不得;
一个男人满脸凶狠,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柴,正要向她身上挥去。
聂源枫及时按下他掀着窗帘的手,把那一幕挡在窗帘外,吩咐驱车的韦尘:“走吧。”
“那是她儿子?”
王氏的惨叫似乎还萦绕在耳边,穆谣手心冰凉,一时回不过神。
对他点了点头,聂源枫小心把显然是受惊不浅的穆谣搂紧了些,轻声说道:“她儿子受她虐待这么多年,又不得疏导,恶果早就种下,现在两人地位一逆转,爆发也是情理之中。”
穆谣想起先前王家的邻里提及,王五常欺凌野猫野狗,缘由想必在此。
“虽说王氏可恨,但柳白本是王五的媳妇,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出手保护,无异于助纣为虐。”
仿佛猜到穆谣接下来的想法,聂源枫继续说:“因此过几天自会有人告知府衙,禀明王五这几天干下的兽行,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长舒了一口气,穆谣总算放下一块心头大石,眉眼一弯,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手上把玩着聂源枫腰间的玉牌,问道:“其余那几个恶妇,你是不是也出手整治了?我不信他们会这么老实。”
“真没有,”聂源枫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闷声道:“等梓煜气消了,你可以去问问他,如果我现在加入,他会不高兴。”
穆谣忍不住笑出声,又想到原来聂源枫是由于王家所在的地方,巷子太窄,才选了这架最轻便的马车,确实是委屈了这人。
他心思一动,双手环上聂源枫的脖子,拖长声音问:“王爷特地让我换上一身好衣裳,该不会只是来看这些的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念头?”
两人的上身几乎是粘在一起,怀中身躯温软,掌中是那人柔韧的腰肢,聂源枫气息越发不稳,沙哑着应道:“聪明,等下到郊外别院去,车里窄,先不要乱动。”
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穆谣不怎么领情,变本加厉把腿搭到聂源枫腿上,调笑道:“到别院做什么?该不会是要在那图谋不轨吧?”
他直挺的鼻尖似有若无地碰到聂源枫的下巴,湿热的气息洒落在聂源枫下颚上,聂源枫神色一暗,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终于不堪重负,无声无息崩断了。
穆谣只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我图谋不轨从不分地点。”
紧接着聂源枫的唇便压了下来,同时覆上来的还有那人火热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亲你就亲你,还要选地方咩
穆谣:>////<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不知不觉,马车停了下来,车内两人竟都没有察觉。
聂源枫低头看身下的穆谣,平素黑白分明的双眸中笼罩着一层雾气,白皙的脸颊变得嫩粉,一吻过后眼神迷离,两瓣唇红得滴血,微微张开,额角发丝有几分凌乱,如同待人采摘的桃花。
他的目光炙热不已,仿佛随时都要把穆谣一口吞进肚子,急喘着气哑声道:“这次可是你先动的手。”
穆谣两手软软搭在聂源枫脖颈上,刚被一只野兽在唇上噬舐啃咬了一番,他餍足地舔了舔嘴唇,这是他的初吻,没想到会是在马车里,实话说还不赖。
本来穆谣就是想给聂源枫点小奖励,结果这人这么心急,意乱情迷过后,两人某处都变得坚硬又滚烫,方才甚至还碰了好几下,他才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初吻可以在马车上,初次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