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下)(93)
瞧着楚母高兴的样子,劝说的话楚歌也说不出来。
很少见到他的母亲这样毫不加掩饰的时候了。
于是便换了个方向,叮嘱一定要注意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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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
楚歌返回学校,在路上看到了自己班上的同学,却不知道为何,觉得他们的脸色怪怪的。
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有一些吃惊有一些好奇,但因为着关系并不那么熟,并不曾上前,彼此对视着。
那其中传递着某种信息,就仿佛不为外人所道。
楚歌有点儿奇怪:“……我出门没洗脸吗?”
系统说:“洗了的,干干净净的!”
——那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盯着他看而且不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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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样的疑惑,楚歌穿梭过花园,回到了二十四班的教室中。
那里面原本三两成群,讨论的热火朝天,在看到他一来之后,冷场了。
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构筑了某种默契,彼此心知肚明。
——出了什么事儿了?
那周围的目光,直白的,隐晦的,一道道朝着他投来,仿佛蜘蛛丝一般,黏在他的身上。
其中有惊讶,有感叹,有羡慕,但也有深深的不甘与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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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觉得很不好。
仿佛处在风暴漩涡中,周围人都明白了,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
一头雾水的情况终于在乐开颜来到后终结。
笑笑同学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教室,书包一甩,满眼好奇:“哇塞,说迟秋月给你写情书了呀!”
第274章 Act6·夜行
楚歌:“???”
用一脸懵逼来形容再不为过。
他不过就是回家了一个周末, 怎么一开学校,感觉周围人说什么自己都听不懂了?
注意到他的神情,乐开颜心里有奇怪一闪即逝, 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求观摩求观摩, 想看一下大才女写的情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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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嚷嚷似乎把周围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无数的目光潜伏着、暗流着, 不动声色的打量。
他身后的那个位置现在还是空着的, 证明着位置的主人现在并没有来。
也是呀。
如果迟秋月现在已经来到了教室里, 他们怎么会讨论的如此大张旗鼓、肆无忌惮呢?
将周围所有目光都忽略掉。
楚歌缓缓道:“……什么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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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沉缓的语气中, 乐开颜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楚歌的那个样子……就像是一无所知。
乐开颜迟疑道:“你收的情书……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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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的数学答题卷乱做了一团。
楚歌走的时候, 还是叠的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被扔在了课桌抽屉里,但是眼下,边缘被撕破了,答卷上破了大洞,一整张纸都变得皱巴巴。
一张精致的信笺,边缘绘制着雪白的百合花。
却不知道被人随意扔在了讲桌上,又沾了水, 挨了灰尘, 一整张纸看上去都脏兮兮。
楚歌抿着唇, 从讲台上把这张信笺拿下来。
那上面的字迹清秀娟丽, 小巧玲珑,一看便知道,是谁人的手笔。
他想起来上个周五, 迟秋月犹犹豫豫。
明明是耽搁不了多久就能够讲解完的题目,她一定要下周来听。
还要楚歌,记得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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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鳞片爪浮现出水面,却足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迟秋月悄悄地写好了情书,却犹豫着,没有亲手送出去。
她想了许久,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把情书夹在了数学答卷中。
难怪那时候她把答卷叠的整整齐齐。
楚歌触摸上去,都觉得是厚厚的一叠,还在纳闷,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把答卷折好了,以防自己的情书掉出来,以防万一,还特意告诉楚歌,后面的题目她不不知道怎么做,想请他下周来解答。
如果正常情况,应当是把试卷与答题卷悉数带回家中。
然而她根本没有想到,楚歌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课桌抽屉里,压根就没有带走。
——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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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抿了抿唇:“谁翻了我的课桌。”
乐开颜讷讷道:“不知道……”
教室里有不少的人,谁都有可能。
月考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他是满分,那么其中有学生想把他的答卷借出来看也是正常。
然而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甚至像发现稀奇一般,将藏在其中的秘密宣扬的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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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周的目光楚歌都不会在乎。
本来就是些并不相干的人,怎么看他他都无所谓。
他有些担心的,是迟秋月。
初来时,满副心神都系在陆九身上,到后来,又是他体弱多病的母亲。
楚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关心外部的事情,以至于他都忽视了,迟秋月的可能到来的告白。
这个小姑娘上一次都没有能够成功袒露心迹,被陆九蛮不讲理的给直接掐断,两人到最后都没有挑明。
在楚歌的所有印象里,除却高三毕业后的那一次,迟秋月之前都没有显露出什么形迹。
却没有想到,真实到来,竟然这么早。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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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幽幽的说:“……那难道你要接受吗?”
楚歌叹气:“不啊,但可以处理的更好的呀。”
假若他早知道了,那么上个周五,就会把答卷带走,把小姑娘的情书给藏起来。
或许悄悄带回家,或许做别的什么处理,但总会不动声色的掩饰掉。
等到这星期来后,再用行动告诉迟秋月自己的态度,不至于弄得这么的人尽皆知。
对于一个刚上高中不久的小姑娘来说,自己小心翼翼写下、珍视万分的情书被宣扬的处处皆知,那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心理脆弱点儿,说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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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道:“开颜,你是怎么知道的?”
乐开颜瞅着他,说:“下面的张贴栏……你没有看到吗?”
在这个答案进入耳膜后,楚歌只觉得心都凉了。
乐开颜带着他下楼,走到了公告栏前。楚歌从自己家那边过来并不会走这条路,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看到。
迟秋月的情书不知道被谁复印了,大张旗鼓的贴在了公告栏上。
一旁就是光荣榜,楚歌的名字高高在列。
四周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俩,还有不少的人在看,甚至嘴里还有些并不那么友善的讨论。
楚歌上前,一把将那张复印的情书给撕下来了。
登时间就有人叫起来:“……我|操,做什么呢,你小子讨打吗,我还没看完呢!”
楚歌回身,冷冷的看过去。
他的目光太过于慑人,以至于刹那间,先前那满口脏话的男声都为之一窒。
紧接着,便有人认了出来,他就是情书里的那个男主角。
楚歌已经不想要听他们接下来口里会冒出什么样的话。
绝对不可能使人心情愉悦,恐怕会将一整个周末的好心情都毁灭掉。
乐开颜跟在他的身后。
本来心里是想要感叹,可以啊哥们儿,把咱们班的大才女都拿下来了,可瞧着楚歌的神情,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楚歌道:“……开颜,我不住在学校宿舍里。你能帮我问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做的吗?”
乐开颜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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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迟秋月并没有来教室。
据说她返校后先回了女生宿舍,见到了自己的舍友,还有班上的同学。
可以想象那其中发生了什么,不会是什么使人愉快的心情,她脸色惨白的出来了,甚至连楼下送她来的车都还没有开走,便匆匆忙忙的又上了车去。
就像逃离洪水猛兽一样逃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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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开始后气氛凝固的跟水一样。
班主任巡视了一圈,镇压下了所有的骚动,示意楚歌跟着她出去。
两人才刚刚一出门,教室里就骚动了起来,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学习委员连喊了几声的安静,才终于使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然而暗流依旧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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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心中藏着一团暗火。
他不用刻意去想也明白,班主任这个时候找他是为了什么。
有关于早恋的话题他上一次就已经听过了。
只不过那一次被训的是陆九,这一次轮到了他。
楚歌十分冷静地说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最多也不过是给同学间答疑的关系。
大概是因为他的形象比陆九要好上不少,班主任很是轻易的就放他回去。
但是仍旧有些不放心,叮嘱他一定要明白,学业为重。
楚歌没有忍得住,问道:“……班老师,那迟秋月她呢?”
——今天怎么连教室也没有来。
班主任叹了口气:“请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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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教室都没有回。
直接下了教学楼,穿过小花园,找到了文印室。
他去问学校文印室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印象,到底是谁来印了这么个情书。
对方耸了耸肩,表示没印象。
楚歌不死心。
倒是惹得对方无奈起来:“唉,我说,同学,我们平时都不关心你们复印什么的啊……你看吧,每次你们来复印了,报个张数,付了钱就走了是吧?你看哪一次我们来看你们到底复印什么的?”
——没有哪一次。
楚歌想起来,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关心复印的什么,甚至连页数都不会数,全靠学生们自觉。
这种信任无疑是珍贵的,以前,学生们享受着。
然而眼下,却又掐断了这一条线索。
系统安慰他道:“你再等等,万一笑笑同学那里有消息呢?他比你人缘好得多,总是能打探出来的。”
楚歌道:“万一不呢?”
——有谁会傻到这么说出来?
系统说:“……青春躁动期的男声嘛,只要用对法子,激一激,总会热血上头、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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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楚歌想,但愿对方真的会这么容易被刺激到吧。
他回家后,把这件事情藏在心底,并没有告诉楚母。
第二天,迟秋月依旧没有到教室里来。
官方宣布的消息是身体不适,请假在家休养。
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当事人的不曾出现,在某一些人心中,反倒是生出了更多的遐想。
连带着更多的揣测、流言、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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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我就看不惯她那个样,天天装模作样,整的自己好像挺高高在上……”
“……还不是天天都在男生中间打堆,我上次问她,你猜她怎么说,哇,说自己是请教问题。借口找的好啊!”
“私底下还不是这么不知廉耻,居然写情书去勾|引别人。”
“小小年纪就这样放荡,鬼知道她以后还会怎么水性杨花……”
“我呸,总算看清她狐媚子的本质了。”
……
原本只不过是无意间经过,楚歌断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毫不掩饰的不屑与诽谤,诋毁与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