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下)(66)
“洗个澡,换睡衣。”
“……”
“就这么睡你不嫌自己身上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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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无奈,只得起身,去拧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柔和的白光照映出了他的面庞,湿漉漉的。
未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流入了衣领,陆九一时间,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他侧倚在床头,专注的凝望着好梦中的人,凝望着酣甜的睡颜与微润的嘴唇,有那么一小会儿,恨不得搂在怀里,使劲儿的亲一口。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陆九悄悄地滑下去,直到自己与楚歌鼻息可闻。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魔怔,仿佛入了魔障。
眼里是他,心里是他,眉头心上,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逃脱掉。
就那样小心翼翼的待在他身边,压抑着内心中急于坦诚的感情,可终是太过汹涌澎湃,如潮水袭来,以至于竟压不住。
他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太早了,早到他们都还在校园中,倘若让这份感情暴|露在阳光下,指不定连幼芽都会彻底枯萎。
然而又有一丝丝的期待,一丝丝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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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陆九想。
否则,为什么会那么早,大老远的,特意去定下礼物呢?
年少相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份感情就变了质。
陆九唯有苦苦压抑,唯恐稍不留意流露,将楚歌惊吓了分毫。
然而夜深人静时分,渴望与爱意如春草一般疯长。
好花,好月,好时光。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在微微翕合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如同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倏忽,心跳如擂鼓。
像是做贼心虚般抬起头来,直到想起自己早就别好了房门才稍稍安定。
忍不住又俯下身,轻轻地描摹着嘴唇的轮廓。
那样的润,那样的软,就如同无数次幻想的那样。
他小心翼翼的舔|吻着,无法控制住自己,如同魔怔一般,甚至探出了舌尖,想要侵袭入内,勾起回应……
过了,过了!
残存的最后一点儿理智让他霎时惊醒,慌不迭的起身来,便见楚歌微微的拧起了眉。
像是有了反应,又渐渐安定下去。
直至呼吸终于平缓下来。
陆九无声的凝望着他,终于伸手按掉了床头的夜灯。
——晚安。
他无声的说,悄然下了床。
而在他身后,床上酣甜睡梦中的人,不知道何时,指尖已然掐入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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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过眨眼的功夫,下半个学期就要过去了。
吭哧吭哧的连着几天把九门课程考完,仿佛就像脱下了万钧重担。
暑假终于到来了。
对于那些要上竞赛的学生们来说,暑假并不意味着结束,反而是集训的开始。
但是对于楚歌来说……
不存在的。
他选择了文科,干脆就把以前报的数学竞赛给退了。
简直没把数学老师给气的个七窍生烟。
楚歌心里说了一声抱歉。
系统道:“咋不去咧楚三岁。”
楚歌说:“又没把握拿奖嘎哈要去啊。”
系统说:“你没有但是我有啊,好歹也还上了那么多的补习、听了那么多的讲座呢。”
楚歌:“……咦???”
他有点儿惊讶:“统子你准备去一展身手啦?业务范围不是只包高考吗?”
系统“咳”了一声,假装很随意的说:“回去又加班加点的学了一下。”
——可以啊,统子。
新时代自立自强的好系统,就颁发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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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都这么上进了,楚歌哪里忍心泼他一瓢冷水。
楚歌当即拍板:“那好!等再来劝我一次,我就答应他,回去上!”
然而大概是屡战屡败、灰心丧气了,自从上一次劝说未果后,数学老师就再也没有开始下一次。
楚歌与系统面面相觑。
咋整咧。
这就尴尬了耶……
第247章 Act5·朝阳
但总归对于楚歌来说, 去不去都没什么大不了,两可之间而已。
并不是从此华山一条路,非此不可耶?
楚歌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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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一开始以为着他要去参加竞赛, 于是原本的打算就按捺着没有提。这时候峰回路转见着他不去了, 心里登时蠢蠢欲动起来。
忙天赶地的问着楚歌,这个假期, 要不要一起跟他出国。
楚歌是知道的, 陆九的妈妈在国外休养。
平时上课的时候, 他在这边, 走不开, 但到了假期,陆九是一定要出国去陪她的。
陆九想让楚歌跟着他一块儿去,他打听好了当地的活动与夏令营,趁着暑假的时间可以参加。
楚父楚母也对此十分赞同,认为年轻人应该多出去走走,读万卷书,行千里路,丰富丰富阅历, 增长增长见识。
就连陆九的妈妈都打电话邀请他一起去了。
盛情之下, 着实难却。
恰恰这时候, 又有一通电话打了来。
于是所有的邀请都被排到了后边儿, 楚歌麻溜的收拾了小包袱,坐着火车况且况且回了乡下老家。
外婆想他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喜欢这个乖孙孙。楚父楚母劝他来市里、就在这边颐养天年, 奈何老人家恋旧,大城市里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并不愿意来。
那就只有楚歌代替楚父楚母,还连带着他自己,在膝下献孝心了。
陆九自然是没了法子,他自忖面子当然没有外婆大。
想要说跟着楚歌一同去吧,又无法放下去国外陪伴母亲。
于是,一人回乡下,一人赴国外。
不过弹指间,两个月的时光瞬息即逝。
新学期,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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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回忆起,连天气似乎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那个暑假特别的热,整个夏天里,常常都出现37度以上的高温,操场上都烫的可以煎鸡蛋。
所幸楚歌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去了乡下,陪伴外婆。
田园风光好,清闲且自在,甚至到了开学的前夕,已经准备买票,都还不想回去。
瞌睡正巧遇着了枕头。
八月末,紧急发了通知,本学期的开学时间,推迟一个星期。
暑假还未结束,高温假就已经开始了。
但陆九远在大洋彼岸,并不知晓。
按照往常的那样,在假期即将要结束的时候,他从国外飞回,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却没想到,楚歌还没有归来。
楚母笑吟吟的告诉他,本来按照日程,楚歌是应该今天回来的。但这不是放了高温假了么?
多了一个星期,他想要再陪一陪外婆,于是就去把票给退了。
改签了抵拢开学的那班。
陆九当真是无可奈何。
千般思恋,万般想念,没预料到,自己迫不及待的赶回来,却还是见不到人。
一腔炽热的心思,被阻隔着,却不见得冷却些许,反而更加滚烫。
他想要见到楚歌。
——是不是可以去见他呢?
——但那合适吗?
最后的最后,陆九按捺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蠢蠢欲动的心脏被他按回了胸腔,炽热的情绪却在夏季的高温里流淌,等待着那个人的回归。
那里毕竟是楚歌的乡下老家,陆九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外人。
如果这时候楚歌还在,那么他大概可以跟着楚歌一同前往,然而只有他一个人,却是不好去乡下找人的。
思念像杂草一样疯长,驱动着内心中的情愫。
见不到人,那么他去打个电话,大概还是可以的吧?
理由十分正当,轻而易举的就从楚母那里,把电话号码要了过来。
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造化弄人,每一次陆九电话打过去,楚歌都不在。
不是早早地去了山上,就是已经去了河边,或者是已经出了门,到别的院子里转悠,这时候还没有回来。
乡下的地方不比着成城里,连着电话的信号也不是那么的好,常常的拨通以后断断续续,很艰难才能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可偏偏每次接到电话的,又是个老人家啊?
白天找不到人,那就只有换个方法。
后来,陆九逮着晚上的时候打电话,没想到总是拨通之后,却被告知,楚歌在外面玩了一天,这时候很困了,已经睡下了。
他总不能把睡下的人再喊起来呀?
就这么几次三番着,屡屡都没有找到楚歌的人。
陆九也不是没有跟接电话的老人家说过,请求她告诉楚歌,有一位叫做陆九的同学有事儿找他,如果有了空闲的时间,请一定要记得回一个电话。
但大概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记性也不是那么的好。
或许是忘了,或许是压根就没想起,陆九始终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信。
便那样等待着,等待着,倏忽间,一周的时间已然过去。
高温假已经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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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九月,天高云淡。
事实上只不过存在于美好的幻想中而已,不过是清晨初起时凉快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城市又被烤的跟火炉一样。
学生们抱怨着,为什么高温假只有一周的时间。
但是,不论他们再怎么抱怨,都不得不返回校园。
新的一个学期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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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年,新学期,这一次返校后,他们所在的这个年级就进入了高二,正式分为了文科和理科。
学校里一个年级的规模颇大,加起来统共有二十来个班,但是文理科之间的比例,却悬殊的惊人。
年级二十四个班,文科只占四个,理科班是文科班的五倍,足足有二十个。
太半的人,都还是选择读理科去了。
他们学校还设置实验班,文科班和理科班的比例是一比二,文科一个理科两个,刚好在头头和尾巴上。
文科一班,理科二十三、二十四。
相比于各自本身的班级规模,毫无疑问,理科的竞争难度要大得多。
就像是班主任所说的那样,依据高一的期末成绩,遴选尖子生,进入实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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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会知道,楚歌铁定会进入实验班。
陆九一直都这么艰坚信的。
毕竟,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对于楚歌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高一的时候读的班级是二十四,也是一开始就存在的三个实验班之一,只不过进入了高二,其中的一个将会转变成为文科实验班。
如果读理科,还在原来的班上,但如果是读的文科,那就会被扔到一班去了。
陆九知道,楚歌铁定在一班没得跑。
今天早上他起床之后发现楚歌还没有回来,问过楚母后才知道,楚歌打算先去学校报道,不会先回家。
上个学期结束后他们的包裹都打包收拾了扔在了学校的行李寄存处,有什么需要拿的直接过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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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先行了一步,准备把他和楚歌的行礼都先搬回宿舍。
他在行李寄存处找到了自己当时寄存的蛇皮口袋,但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都找不到楚歌的。
来回转悠了许多圈,依旧一无所获。
这就让人有一点儿发愁了,明明当时,他们俩的行李是寄存在一起的啊?
怎么他只找得到他自己的,楚歌的却不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