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59)
白书悦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伤药,沉默一瞬, 从中先挑出了些可治疗外伤的,让方池帮忙上药。
方瑶铺好了可供牧元术暂时休息的地方, 白书悦便将牧元术放下, 让他靠在一棵树干下。
在方池上药的同时, 他为牧元术渡了一些灵力, 暂时保住他体内的灵力心脉。
牧元术伤势最重的是之前握着戒指的手,似是被魔气灼伤,血肉模糊。
方池一边为他包扎, 还一边心疼:“自打尊上成为魔尊以来,便再未受过这般严重的伤了。”
白书悦想到了此前几次牧元术重伤的情形, 虽都只是些皮外伤,但与此刻状况也相差无几了。
这魔尊的历练倒真是让他历练得千辛万苦。
白书悦为牧元术护住心脉,方池亦简单地包扎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处。
牧元术仍有意识,只是因太过劳累而昏倒一小会儿,在体内灵力重新运转之际便悠悠转醒。
只是他身体还虚,刚醒来便又止不住地咳了一口血。
“尊上!”方池方瑶俱是一惊。
白书悦扶住牧元术,牧元术借着他的力道勉强坐稳,随意地摆摆手:“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死不了。”
方池与方瑶又愣了下:“尊、尊上……?”
这样的语气是只有魔尊时期的牧元术会有的。
牧元术也没隐瞒,缓了口气后说:“托那饕餮之福,记忆我已恢复。晚些时候你们再来找我汇报魔界之事,现在,你们先退下。”
不要打扰他和仙尊的二人世界。
方池方瑶听懂了牧元术的言外之意,对视一眼,都乖乖地先离开了。
烧毁密林前的小空地只余下白书悦与牧元术两人。
白书悦给他递了帕子,让他擦血,顺势问:“你记忆都恢复了?”
牧元术点头,轻声回答:“嗯。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
白书悦疑惑:“饕餮分魂如何还能帮你恢复记忆?”
牧元术直言回答:“饕餮分魂诱发了我的心魔,我的心魔……与我过往记忆相关,心魔被诱发,我的记忆便都回来了。”
白书悦沉默片刻。
牧元术知晓他是想问什么:“仙尊想知道我的心魔是什么吗?”
白书悦轻垂眼睫:“嗯。之前有人同我说,你的心魔可能与我相关。”
牧元术听出白书悦说的这个“有人”,指的便是那个系统。
他轻缓地呼吸了一次,声音变得更轻:“是与您相关。与……我们曾经共同的过往相关。”
说到这,牧元术又轻轻地笑了一下:“仙尊您不记得了,没关系,如今我把那段记忆找回来了。我的命,从始至终都是仙尊给的。”
不论是最初的他,还是这一次历练中的他。
“我五岁那年,您还是白家的小公子,舍命救下了我,后来亦护我长大。可是您十五岁那年遭遇变故,白家人都说您是出去历练了,我便去找您。
“我找了您十五年,可好不容易找到您时,您却不认我了,我以为您是嫌弃我天资不好,修为太低,嫌弃我对您已经没有用处了……咳咳……”
言及至此,牧元术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白书悦顺手揽住他,听到这也差不多明白了牧元术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十五岁后的十五年,他三十岁,早已迈入无情道,又哪里还会记得曾经与他的那一段相处?只怕当时完全将牧元术当做了陌生之人,理都不曾理会。
他亦未曾预料到,自己竟忘却了这般前尘过往。
牧元术借着白书悦的动作,直接靠进了他怀里,弯了弯眼,声音轻而虚弱:“不过如今得知仙尊只是忘了……那便好。”
他没有被他的白清哥哥嫌弃,而如今他也没有再错过。
旁听完的系统落下电子眼泪:“天呐,那反派岂不是误会了五百年?而且反派甚至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强,都没有怨恨过您抛弃他,他也太爱了呜呜呜呜呜反派好可怜啊。
“这才是爱情!那个狗屁秦守真是配不上一点!”
系统愤怒地唾弃原剧情。
白书悦只嫌它吵,没理它。
历经五百年的误会,甚至这个误会还是牧元术堕为魔修的心魔执念,白书悦不太理解这会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也能从推测中知晓,这五百年他大抵过得还是很煎熬的。
“抱歉,我当时应是确实不记得你了。”
牧元术仍只是摇头:“没关系的,我不怪仙尊,我从来就没怪过仙尊。”
白书悦未再言语。
说到这,他眸间笑意变得更为轻缓:“我能自饕餮分魂布下的心魔梦境中醒来,也多亏了仙尊呢。”
白书悦:“多亏我?”
牧元术点头:“嗯。如今的仙尊这么信任我,我于仙尊也还有一个最大的用处,怎能就这般沉湎于过去。
“想到仙尊还在等我……我便醒来了。”
系统也在这时响起牧元术的叠加心魔值,连忙去查阅了一番,惊奇道:“宿主宿主,反派的叠加心魔值归零了!这便意味着心魔对反派的影响缩减至了最弱!
“现在随时开启突破阵法,反派都能轻轻松松度过去了!”
牧元术的心魔源于白书悦,没想到最终亦因白书悦而散去。
堕魔魔修的力量源自于随时有可能反噬的执念心魔,待后期执念心魔被解决,力量便只源自自己,亦是真正的自我成就。
白书悦还是没有回话。他并不是很清楚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
兴许……他也得尽快破道生情,拿回他曾经的前尘记忆。
牧元术在这时主动转移了话题:“仙尊想知晓我是如何拿到阵引的吗?”
这话题转移生硬得白书悦都听得出来,但他还是如牧元术之意:“愿闻其详。”
牧元术便说:“魔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典籍,恢复魔尊记忆后,我便知晓了封印饕餮的方式。我将它封印在了魔戒中,存有饕餮分魂的魔戒便是突破阵法的阵引。”
他抬眸看向白书悦,笑意粲然:“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面色还苍白着,这般模样倒是更惹人怜惜了,分毫看不出是在魔界叱咤风云的魔尊。
白书悦配合应声:“嗯,很厉害。”
但配合完,他又补充:“只是下次不要再让你自己受这般严重的伤。”
牧元术眨了眨眼:“仙尊……这是在担心我吗?”
白书悦如实道:“我不知。但我不喜欢看你总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牧元术笑了:“那我便当仙尊是担心我了。我知道了,之后会注意的。”
他应得轻快,语调比往日要轻松了许多。
此前他总觉得自己仍没有站在白书悦身边的资格,总认为自己还不够配成为白书悦的道侣。
但有了过往的记忆那便不一样了,他才是最早认识也最了解白书悦的人。
而且年幼时,他们曾无数次一同畅想过未来,他们的未来永远有对方的存在。
这是白书悦的诺言,即便眼下白书悦可能不记得了,但这五百年的误会解开,那余下只要等白书悦破道生情,恢复记忆,他们的约定依旧是作数的。
早在五百多年前,他们就该是最般配的。
牧元术靠在白书悦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浅淡梅香,忍不住道:“仙尊,我好开心啊。”
他的白清哥哥从未嫌弃过他,而如今他又是他的仙尊身边最亲密之人。
此般欢喜,已不是一个开心能够概括的了。
白书悦由着他这般亲昵举止,仍搂着他,全然没在意牧元术身上的狼狈已将他衣衫弄脏。
对待牧元术,他的包容度总是不断地在提升。
但提及到自己不喜的某些牧元术行为,白书悦又顺势道:“与我相关之事,你都与你的那对左右护法提及了多少?”
牧元术听出他的意思,笑道:“仙尊放心,我只同他们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小细节。其余诸如仙尊口味云云,我都不曾同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