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52)
不可能是我自己钻你怀里的吧??
沈子衿目光指向性太强,楚昭轻咳一声,解释:“到东庄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想把你抱下去,结果你突然眉头紧蹙,似乎被魇住了,我只好叫醒你。”
沈子衿颤颤巍巍:“抱,怎么抱?”
楚昭本来觉得没什么,沈子衿体弱受照顾多正常啊,睡着了把他抱下去换个地方而已,但当面对着醒来的沈子衿,尤其是对上他的眼神后,楚昭莫名开始不自然,被带着一起莫名局促起来:“就……双手抱啊?”
沈子衿整个呆住。
那不就是公主抱吗!?
沈子衿双脚飞快点地从楚昭怀里下来,动作太急,差点原地直起身让脑袋撞上车顶,还是楚昭眼疾手快把手往他头顶一垫:“小心!”
沈子衿:“唔!”
沈子衿这下没站稳,又按住楚昭肩膀才撑住了身体,他俩几乎同时开口——
沈子衿:“你手没事吧!”
楚昭:“撞疼了没?”
话音刚落,四目相对,两人倏地静了。
先前莫名的气氛一扫而空,沈子衿和楚昭都被突如其来的小意外给逗乐了。
浅淡的笑同时在他们脸上化开,这回两人学乖,慢慢退开,避免意外再度发生。
而此时马车外,黑鹰敲了敲车厢。
“王爷,世子,出什么事了吗?”
方才听到“咚”的一声,动静还挺大,马车停了片刻,楚昭和沈子衿也还没出来。
就在黑鹰准备再度开口时,帘子一掀,楚昭从里面出来了。
楚昭对黑鹰摆摆手,黑鹰便知道不用再问,垂首退下,楚昭率先跳下车,沈子衿从后面跟着出来。
楚昭一抬手,沈子衿就顺手一搭。
搭完,沈子衿才愣了愣。
……最开始被楚昭扶上扶下时,他还会觉得别扭,如今才多久,他竟然就习惯了。
楚昭把他扶下来,见他怔忪的神情,随口问:“怎么了?”
沈子衿复杂地看他一眼:“……无事。”
就是觉得自己由俭入奢,也真是堕落了啊。
东庄是秦王府在京郊的一处庄园,背靠青山,庄园内外栽着桃花,如今开得正好,远远望去,后山花海延绵,宛若仙境。
东庄附近有秦王府的田地,分给了佃户耕种,他们家就在不远处的小村落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平凡且宁静的日子。
沈子衿站在小路边被微风轻轻拂过,摇曳的桃花让人耳目一新,驱散了方才的梦魇。
真是个好地方,让人心情舒畅。
楚昭站到他身边:“我们去附近走走?”
沈子衿点头,楚昭朝黑鹰打了个手势:“你带着飞雪去溜达溜达。”
飞雪是战马,跟着楚昭出生入死,精力旺盛,需要定时溜马,今日来东庄,把它也牵出来了。
沈子衿闻言扭头,视线落在飞雪身上。
第一次见他就赞叹过飞雪真是好漂亮一匹马,油光水滑,银丝白雪,黑鹰牵着马从他们身边走过,沈子衿看着眼前晃过的散着光泽的毛发,不由很想伸手摸一摸。
于是他问了:“我能摸摸飞雪吗?”
黑鹰牵马的脚步一顿,楚昭扬了扬眉:“当然,稍等。”
他走上前,拍了拍飞雪的脸,揉揉它脖颈,打了个呼哨,而后指了指沈子衿,似乎在与马交流什么。
飞雪瞪着漆黑的大眼睛,转过马头定睛瞧了瞧沈子衿,而后嘴里咴咴出声,踏了踏马蹄。
楚昭笑着再拍了拍他,而后扭头,冲着沈子衿颔首:“来。”
沈子衿新奇地瞧着楚昭跟马交流,愈发觉得飞雪很有灵性,走上前,在楚昭含笑的眼神里试着伸出手,小心顺着马背摸了摸。
啊,果然跟他想得一样,手感很好!
沈子衿双眸亮起,忍不住来回多摸了摸,他没什么手劲,很轻,飞雪被摸得亭舒坦,扬起马头抖了抖毛。
楚昭见沈子衿爱不释手的模样,若有所悟:“世子,想骑骑看吗?”
黑鹰闻言讶异:王爷居然肯让别人骑飞雪!
要知道战马跟主人处出感情来后,总会变得很特别,飞雪又傲得很,看着雪白优雅,实则是匹烈马,除了楚昭,谁也不让骑,当然,楚昭也惯它,除非有要紧事,否则不会跟人分享飞雪背上的位置。
沈子衿蓦地扭头:“可以吗?!”
他大约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眼神有多亮,楚昭还是头回见他在吃到好吃点心以外的时间露出这种目光,嘴角不由微微弯起:“当然可以。”
沈子衿刚张嘴要答应,却忽的想起什么,顿住。
“唔……”沈子衿兴奋的劲儿小了一点,“我不会骑马。”
“不会可以学啊,”多大点事,楚昭道,“我教你。”
飞雪跟听得懂人话似地,扭过头来“咴”了声,不安地急促踩踩蹄子,楚昭给他摸摸毛:“乖,这人可以,你记着。”
飞雪眼里映出了沈子衿的身影,沈子衿略显紧张,飞雪眨了眨眼,躁动的蹄子停了下来。
这就是同意了。
楚昭满意,朝沈子衿伸手:“世子来。”
沈子衿欢喜又局促地靠近,在楚昭指导下踩着马镫翻身上马,有楚昭托了他一把,非常顺利就在马背上坐稳了。
爱看古代文章的人谁不想亲自体验一把纵马奔腾呢,沈子衿坐在马背上,视野骤然拔高,体验新奇极了。
“握紧缰绳,朝上提,但不要勒得过紧,控马的力道要适中,咱们先慢慢走,用腿轻夹下马腹——对,就是这样世子。”
楚昭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他边说着,边从黑鹰手里牵过缰绳,亲自当沈子衿的马前卒,牵着飞雪往前走。
行过田间小道,渐入桃林深处,马蹄踏香,沈子衿在马背上晃晃悠悠,老实说,心悬着不太踏实,但这种细微的刺激刚刚好,能让人把诸多烦忧抛在脑后,只沉浸在当下。
楚昭在他身前牵着马,哪怕背影也是玉树临风,很难说是景衬人,还是秦王的风姿衬高周围美景,但无论景还是人,都很值得欣赏。
楚昭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声:“所以方才做了什么噩梦?”
沈子衿握着缰绳,展颜一笑:“忘了。”
不重要。
这个时代确实哪儿哪儿都不好,落后、封建,与现代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但沈子衿无疑很幸运。
他在糟糕的地方,遇上了最好的人。
身畔点桃花,过去的噩梦忘了就忘了。
楚昭没回头,但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洒脱,也笑:“好。”
附近山中正是桃花成片盛放的时候,走出一段小路,面前出现了宽敞的大道,飞雪高兴地扬了扬蹄子,似乎很想畅快的跑,沈子衿不知不觉顺着它,马儿的速度略微快了一点。
楚昭察觉到一人一马的兴奋,勒住缰绳停了脚步,回头对上沈子衿的眼睛:“世子,想跑一段看看吗?”
沈子衿重重点头:“嗯!”
楚昭莞尔一笑,脚下一点,飞身上马,快到沈子衿根本就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一阵风呼啸而过,回过神,身后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楚昭坐在沈子衿身后,握住缰绳,将沈子衿整个圈在了怀里。
沈子衿拽着缰绳的手不由紧了紧,不知是为即将到来的疾驰而感到紧张,还是不太习惯如此亲近的姿势。
楚昭瞧着他的收紧的手,往前靠了靠:“放心,不会摔着你,世子坐稳——驾!”
楚昭带着沈子衿一甩缰绳,飞雪扬起头颅欢快地咴咴,撒开蹄子就朝前肆意狂奔!
沈子衿心脏高高提起,难以控制惊呼出声,而在奔驰的疾风中,他的惊呼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笑音,随着马蹄踏响,越来越纵情,越来越惬意。
人间几回走,策马笑平生。
楚昭看不到沈子衿的面容,明明是习惯马上生涯的他,竟也被这次跑马唤醒了沸腾的热血,喧嚣的心脏擂如战鼓,与沈子衿的笑声一同响彻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