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100)
沈子衿面颊一热,慌忙瞟了瞟白君行和徐玉之,确认这两人坐在圆桌较远处没听到他俩悄悄话,轻声道:“还在外面呢,咳,吃饭吃饭。”
楚昭却很坦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分开一个上午了……这边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完,徐玉之都把你的时间占去了。”
沈子衿刚要开口,但忽然福至心灵,觉得哪里不对。
他发现楚昭余光又瞟向了徐玉之。
沈子衿跟徐玉之之间没有任何多余接触,所以他先前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但再品一品楚昭刚才的话,沈子衿发现——
因为徐玉之这几天占了他的时间,他陪着楚昭的时间少了。
楚昭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第66章
本来沈子衿今天就打算把事情处理完,但听到楚昭这么说,顿时起了心思,使了个小坏。
沈子衿故意道:“应该还要花几天时间。”
还要花几天?
楚昭气息沉了沉,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瓮声瓮气:“那我不休息了,也来帮忙,好早点把事做完。”
玉州剩的这帮官员怎么回事,好歹也是通过考核进来做事的,能不能有点水准。
沈子衿瞧着他憋闷的神色,确定楚昭果然是吃味儿了。
楚昭当了这么多年皇子元帅,上位者的坏毛病没学过,但小毛病还是有的,比如在自己的私事上格外嘴硬要脸。
他吃醋不会敲锣打鼓到处宣布自己吃醋,明明是沈子衿没空陪他,却也不会朝沈子衿撒气,他会一边郁闷,一边想办法解决问题。
沈子衿没忍住笑出了声。
楚昭疑惑,正在心里琢磨给玉州官员发作业呢,闻声偏头瞧他。
沈子衿又给楚昭夹了菜,低声道:“唬你的,今天下午前就能把事做完,我们就能准备回京了。”
楚昭愣了愣,瞧见沈子衿眸子里狡黠盈盈的笑,顿时回过味来。
“小侯爷,”楚昭磨了磨牙,“逗我好玩吗?”
好玩啊。
但沈子衿懂得见好就收,并不回答,只边弯弯嘴角,边给人夹菜赔罪。
外人还在,楚昭并不能拿他怎么办,因此有恃无恐,胆大得很。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楚昭在桌子底下伸手,朝沈子衿膝盖不满地一抓。
本来只是泄泄愤,但碰着圆润的膝盖,瞧着沈子衿含笑的眼,楚昭也是心头一动……没人规定只能沈子衿使坏。
楚昭也可以。
于是他手上力道松了松,改为了五指轻捏,还在他膝窝里轻轻不急不慢打了个圈。
沈子衿浑身一抖,差点没握稳筷子。
他震惊地看向楚昭,楚昭却跟没事人似的,另一只手拿筷子吃菜,还对沈子衿笑了笑:“嗯,这个好吃,你也快吃。”
沈子衿抖着手:“你……唔!”
这人把按摩的手法都用上了!
明知道他怕痒,沈子衿筷子贴在碗边缘,咬牙忍着,但眼中已经开始氲起波光,心驰神荡。
徐玉之听到沈子衿截断的话下意识抬头,就见秦王妃洁白的耳根通红,低着头,筷子在碗边碰着,但半晌也没真夹起饭菜,秦王含着笑偏头看人,似乎还在低声说什么。
徐玉之:“……”
非礼勿视,他低头扒饭,桌上再没敢抬头看一回。
楚昭使坏也就一小下,他当然不可能在外面把人捉弄过头,松手后沈子衿闷闷吃饭,桌下的腿不轻不重踹了楚昭一脚。
楚昭皮糙肉厚,半点不疼,嘴角笑意反而更深了。
一顿饭吃完,沈子衿下午要继续做事,把楚昭往外撵,这人要是留在这里搅乱自己的思绪,今天就真别想把事儿做完了。
沈子衿推着楚昭后背朝外走,楚昭半推半就跟他闹着,徐玉之在旁边看到两人打情骂俏,秦王的形象与他先前所想相去甚远,没忍住道:“想不到秦王殿下原来是如此性情。”
哪有半点铁面阎罗的模样。
白君行也瞧着两人,心里不受控制滚过各种话本桥段,属于职业病了,他随口应和:“下了战场,秦王殿下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最后四个字意有所指,徐玉之心念一动,想到京城的水深,闭口不敢再多说。
沈子衿顺利解决完了手上的事,来了玉州后这么久,可算是能安心歇歇了,楚昭也一样。
还有两天就要回京,本来他们也制定了计划,准备在两天里好好玩玩,放松下身心,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真到了放假,比起什么出门游玩,果然躺平才是真理。
两人搬了椅子在院里,手边搁着果盘,手里拿着话本,懒洋洋晒着太阳,沈子衿感慨:“生活。”
楚昭也感慨:“堕落。”
真是好久没这么堕落了。
他把一颗葡萄喂到沈子衿嘴边,沈子衿张嘴吃了,翻过一页话本:“回京后魏长河倒台,大齐朝廷得来一番更深的清洗,他身上牵扯的官司太多了,这一审可不知道要审出多少人,审多久。”
楚昭看着沈子衿的唇瓣被葡萄汁润得晶莹:“是话本不好看了还是葡萄不好吃了,放假呢,提魏长河干什么。”
沈子衿:“因为三两天假期是满足不了我的,我想尽快退休。”
原著直接害死楚昭的首辅和次辅纷纷扫了个干净,然而对他们其余人来说,最大的隐患还有一个。
承安帝。
迟早是要走到这步的,不然皇子党们的筹谋是为了什么,他们跟承安帝完美演绎了天家无父子,只有深仇大恨。
太子的血埋在了过去,二皇子至今噩梦缠身。
楚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这回能直接把老东西气死就好了,多省事。”
“那是最理想的效果。”沈子衿胆子也不小,“再不济,气病一场也好。”
承安帝年事已高,如果大病一回,铁定会冲着给他炼仙丹的国师发火。
等国师的脑袋岌岌可危,不就是他们接触国师的好时候了吗?
沈子衿一心二用,盯着话本看,楚昭瞧着他莹润的嘴唇翕动,眸色不着痕迹黯了黯:“葡萄还要吗?”
沈子衿:“嗯。”
挺好吃的。
楚昭:“张嘴。”
沈子衿乖乖张嘴,下一秒,嘴里多的却不只是葡萄。
楚昭咬着葡萄,亲自喂到了侯爷嘴里。
喂完,沈子衿的眸子也变得跟唇瓣一样顺润,波光潋滟,气息不稳,楚昭舔舔唇:“果然鲜甜多汁,好吃。”
沈子衿春容满面,把葡萄往他嘴里一塞:“好吃你就多吃点。”
楚昭笑眯眯就着沈子衿的手吃葡萄,又把他手指捏过来亲了亲。
沈子衿:“……”
都是哪儿学的花样!
楚昭是不是背着他偷偷藏了什么限量的话本!
两日时光转瞬即逝,沈子衿楚昭等人出发,押送罪臣回京,南疆驻军借了五百人与他们一同上路,余下的人由南将军领着回南疆驻地。
南将军依依不舍,希望以后楚昭有机会作为元帅来他们南疆例行巡查,让他多瞻仰一下大齐战神的风姿。
途中遇到过两拨刺客,都是冲着玉州官员来的。
沈子衿他们分析,不一定是魏长河的手笔,可能是他的党羽擅自做主,毕竟魏长河自以为能摘干净,但有些官员觉得自己脱不开关系,心急如焚。
性命攸关的事怎么能不急,于是就想干脆把曹知州等人截杀在路上。
但沈子衿和楚昭早就防着呢,铜墙铁壁,两次不成后,对方知道这边是硬茬,再没有人来白白送死了。
抵京后,沈子衿和楚昭这才不慌不忙,把先前奏折里没提过的、各种指向魏长河的证据拿了出来。
魏长河登时色变。
他平日里最会装蒜,一副德高望重老者模样,论演技可不比任何人差,朝臣们共事多年,也是头回见他面具被剥得一干二净,如此张皇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