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留级生(104)
接着,他吩咐昙回:“你去带马球队其他人来我院子,我们先回去了。”
“好。”
明知言跟在一边没有多说,却多看了俞渐离和纪砚白几眼。
他自然能够想到,国公夫人那般重视俞渐离,明显不是教纪砚白识字那么简单。
显然他们的关系要比表面上看着好。
难不成军师收俞渐离为徒的事情是真的?
昙回离开后,陆怀璟又说起了其他的:“你娘是在趁机给你议亲吧?”
听到这句话,俞渐离的动作一僵。
纪砚白却反驳了回去:“并没有。”
“还没有呢?那几位夫人我也认识,最是喜欢参谋这种事情的,我们一进去,她们都盯着你看,显然是被人派来相看你的。说起来你年纪也到了,该定亲了。”
俞渐离小声询问:“你还知道这个?”
陆怀璟满不在意地道:“对啊,我哥前阵子就被她们相看过,不过如今亲事还是没定下来,我娘要求多,觉得他的宝贝儿子是天仙,谁都配不上。”
*
与此同时,女宾席。
清辞郡主坐在俞知蕴身边,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位贵女,名叫施辛冉。
清辞郡主吃着瓜子,瞧着那边动静,对施辛冉示意:“瞧瞧那眼神,显然是在给你说亲昵。刚才给国公夫人贺寿的时候,那几个夫人一个劲地让你多和国公夫人多聊天。”
施辛冉显然不想听:“你明知道……我难以想象和他成亲后,我如何看待他,还是不要了,随便谁都行。”
“这能随了你的意?”清辞郡主轻笑。
“刚才国公夫人明显多看了俞家妹妹几眼,还给了赏赐。”
清辞郡主却摇了摇头:“她并非相中了俞家妹妹,毕竟两家相差巨大,她多看几眼,旁人都不会多想。赏赐她,也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儿上。”
“哎呀,你别说了,我都心烦了!”
清辞郡主也不再打趣她了,而是转移了话题:“也不知今年皇后娘娘会不会来。”
“之前皇后娘娘的贺礼可有送来?”
“还没有呢。”
两个人才说完没多久,便传来了通禀的声音:“皇后娘娘、太子驾到。”
清辞郡主当即扔了手里的瓜子起身,带着身边的两个人去行礼,同时叮嘱俞知蕴:“跟在我后面,头低点,别抬头。”
俞知蕴知道这是提醒,当即更加小心。
按照清辞郡主的提醒,俞知蕴全程都非常小心,以至于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她再次回到位置不久后,有人来请:“清辞郡主,皇后娘娘想见见你呢。”
清辞郡主应了一声,随后通知的人又道:“施家小姐也一起吧。”
施辛冉一怔,还是很快起身跟着清辞郡主。
那人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上俞知蕴一起,却听到清辞郡主道:“你且坐在这里等我,我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俞知蕴答应:“好。”
那边本就是想叫清辞郡主和施辛冉过去,这个眼生的去不去无所谓,便也没再坚持。
清辞郡主却知道,让她过去只是面子上的幌子,其实是皇后娘娘想见见施辛冉。
*
国子监马球队的成员聚在纪砚白的小院子里,单独开了一桌,没了顾忌,更是闹得厉害。
正在这时,施淮岐和贺楚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纪砚白便道:“纪砚白,皇后娘娘和太子来了你可知道?”
“哦,怎么了?”显然来了就来了,关他什么事?
“他们把我妹妹单独叫进去了。”
“那又如何?”纪砚白又问。
“还如何呢?这……这是要议亲?你以后是我妹夫?这太荒唐了!”
明知言却在此刻提醒:“施公子,这种话莫要乱说。”
施淮岐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嘴:“呸呸呸,我嘴快了,不过这事你没反应?”
“应该是我姐和太子想我定亲,不过我娘不会同意的。”纪砚白说着,让昙回给他们摆放椅子。
施淮岐坐下后,有些紧张,问:“怎么说?”
“其实前阵子我娘也有些动摇,但是军师和我父亲谈过一次,之后两个人都坚定下来,绝对不会给我议亲。恐怕是之前劝说无用,我姐才亲自来了,不过来了也没用,我爹听军师的,还是个倔骨头,我姐把他惹急了,明天就能让我重回边关。”
施淮岐听完很显然地松了一口气,肉眼可见地不喜欢纪砚白这个没谱的妹夫。
贺楚倒是笑了起来,询问:“为何不让你议亲?”
“何必多问?”纪砚白不是一个会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所以干脆不回答。
俞渐离一直在沉默地吃东西,心中猜测,是因为他和军师说过那些事情,让军师有了决断。
旁人阻挠纪砚白的婚事都没办法成功,但是军师开口,便无人能够改变。
此刻的他有些纠结,他算不算搅和了纪砚白的姻缘?如果纪砚白因为他孤寡终生,他算不算是个罪人?
施淮岐和贺楚没了事情,便想要离开。
谁知陆怀璟很是嘴贱地开口:“来都来了,一起吃点吧,顺便聊聊崇文馆马球队惜败的事情。”
施淮岐被陆怀璟气得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我宁愿喝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多和你聊一句话。”
“嚯,大喜的日子,说这么晦气的话?”
没想到陆怀璟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陆怀清来了。
陆怀清进来后扫了弟弟一眼后,转过来对明知言说:“你随我来,我引荐一些人给你认识。”
说着,将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桌上:“扫了你们的兴致,就用这些赔罪吧,你们喝吧。”
说完带着明知言和施淮岐、贺楚离开。
纪砚白并不在意,拿来盒子里的饮品喝了起来。
俞渐离则是继续走神,想着纪砚白婚事的事情,回过神来时,才注意到纪砚白喝的居然是上次的果酒!!!
第73章 吻
来参加生辰宴的, 自然都随手带着贺礼。
像陆怀清这样还单独给纪砚白这边带来果酒的,也算是想得周到。
可能陆怀清也是知晓,纪砚白不喜欢寻常的酒, 才特意寻来这种果酒。
这果酒在京里颇有盛名,不少年轻的公子、贵女喜欢喝,给纪砚白带过来也算是稳妥的选择。
机缘巧合之下, 纪砚白很快就要在同一种酒下再次失态。
俞渐离伸手拿起纪砚白身前的一个空瓶,又拿起第二瓶晃了晃, 发现也被喝了大半。
这些已经够纪砚白醉了,毕竟纪砚白的酒量就算坐小孩那桌都丢人。
陆怀璟等人都是经常聚在一起饮酒的, 就算之前已经喝了其他的酒, 此刻掺着果酒一起喝,也没有醉意, 还在开怀地聊着天。
俞渐离只能悄悄地撤掉了纪砚白身边的果酒, 免得情况加重。
谁知刚刚拿走,就被纪砚白的大手盖住, 询问:“你做什么?”
俞渐离看着自己的手被纪砚白的手完全盖住, 不由得一慌,这种身体接触都让他不自然,这是非常不好的兆头。
他快速抽回手, 小声回答:“你少喝这个。”
说完快速去看身边的人,心中暗叹,幸好明知言被陆怀清带走了,其他的人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注意这边的小细节。
纪砚白此刻很是执拗:“我为何不能喝?”
俞渐离低声回答:“这是酒。”
“那又如何?”
“你喝醉酒后不对劲。”
纪砚白颇为不悦, 扫了一眼其他人,道:“他们都在喝, 比我喝的都多。”
“他们酒量好。”
“你为什么不给我喝?”
“你酒量不好。”俞渐离回答完一阵无奈,他仿佛在说一堆没有用的废话。
果不其然,纪砚白开始不高兴了,呼出了一口气,坐在原处放下了酒杯,进行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