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巫秦耳 下(287)
“阿方索还活着吗？”
“死了。”秦耳挠挠耳朵，海御啄他耳朵啄得痒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笃定我不会杀死他。我让他神魂俱灭的那一刻，他非常惊讶。可我既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又有能力解决他，为什么要留着他发展成难以解决的大boss？他是不是以为我傻？”
海御见秦耳如此轻描淡写，有点啼笑皆非：“不，他是以为你是个正义的大好人。而好人总是会活在规则里，总是会想前想后、顾全大局等。”
秦耳笑出声：“那他真是误会我了，我明明就是个利己主义者。我的好也只限于对我方好、对我方有利的存在。阿方索……”
秦耳摇摇头，“不说他以前在第一研究所干的那些事，只凭他现在做的事，我和他就不可能和平共存。”
海御的手机响了。
是马克西姆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老马就用严肃的腔调说：“出事了，机械城封城了，整个机械城都在戒严，最可怕的是隶属于机械城的那支纯机械人种构成的边境军正全军出动，把整个机械城都控制了起来。秦耳在哪里？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海御还没回答，新的信息进来，是李简在联系他。
海御索性给几个人群发消息，打开手机会议软件，拉了领头的几个开小会。
“嗨，我出差回来了。”秦耳对着手机镜头挥挥手。
李简、辛潞、马克西姆几个人一起笑起来。
“你这个出差可真绝，直接让一个旧有大势力差点烟消云散。”马克西姆开玩笑。
秦耳耸肩：“这跟我没关，我只是帮了一个朋友，上安市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多方推动的结果，不过曙光运气比较好，冒出来摘了果子。其实曙光早就把上安市当做囊中物，偏上安市那几个高层也倒霉。”
马克西姆撇嘴：“曙光的手段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我怀疑他们可能早就发现不对，但没提醒上安市高层，说不定还在暗中推了一把。偏偏你还偏心曙光，如果没有你默认，我不信曙光接手上安市这么容易。信不信只要你不同意，其他势力都能来插一手。也就是你默认了，其他实力不想即对付曙光又得罪你，才会按兵不动。”
秦耳没说话，都到今天了，他自然不可能小看自己的影响力，马克西姆说的确实是事实。
“曙光发展百年，总不可能只靠一腔热血。他们想要走到台前，没有一点手段怎么行？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一点手段，我宁可他们继续缩着。”李简有不同意见：“对比其他势力，曙光的管理层和发展纲领至少是真心为人类着想。”
“不说上安市，机械城那边又是怎么回事？”辛潞插话，看他的模样似乎正在做什么手工活，身上还穿着工装，背景是操作间。
马克西姆一拍巴掌：“对啊。秦耳你就说你是不是把机械城的上层也给搞没了？”
秦耳羞涩地笑：“也没怎么搞，黎副城主我还留着，其他高层也没怎么动，就只解决了一个城主阿方索。”
与会几人倒抽一口凉气。
辛潞腾地抬起头：“你把阿方索宰了？”
马克西姆直接说：“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和机械城的大战？”
秦耳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跟黎兰副城主谈过心，这个人吧……说她是阿方索的狗腿子也没错，但狗腿子也有狗腿子的想法，黎副城主心底里并不赞成阿方索的创世计划，但她不敢反对。”
李简皱眉：“你不会以为黎兰是好人吧？我是新人类，但也听过黎兰的大名，她在第一研究所时牵头的几个研究可都能称得上是反人类。”
秦耳笑笑：“我知道。但我们现在需要这个人暂时稳住机械城，但要不了多久，只要机械城的情况稳定下来，黎副城主就会‘主动’辞职，接受应有的、公开的审判，机械城会有一批新的管理者出现。”
“新的管理者？你怎么能保证新出现的管理者不会和阿方索、黎兰一样？”辛潞提出异议。
秦耳：“因为我可以确保这批上位的管理层都是不赞成阿方索的创世计划的人，他们对非机械人种也没有什么排斥心，只是想要好好经营机械城这个新家园、好好生活而已。”
“那机械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马克西姆咕哝。
“有必要。”海御和李简几乎异口同声。
李简示意海御先说，海御摇头，端着两杯可可奶在秦耳身边坐下。
秦耳接过，笑眯眯地道谢。
海御揉揉他的短头毛。
辛潞扯了扯嘴角。
马克西姆作怪地“咿”了一声，摆手道：“你们不用解释，我懂其中道理。纵观人类历史，有敌人，尤其是有势均力敌的敌人，能促使己方发展更快。而且现在也不到大一统的时候，与其现在勉强融合，埋下一堆矛盾，还不如让矛盾先发作出来。”
李简点头，“看来是动脑子了。”
马克西姆对李简比了个通用手势。
“对了，秦耳你刚才说什么创世计划？那是什么？”马克西姆问，他还没有收集到这方面的信息。
李简和辛潞也都看向秦耳，包括海御对这件事也不清楚。
“阿方索的创世计划对外界暂时还是秘密，不过已经在准备阶段，就等我和某些人离开后就开始施行。”秦耳就跟与会几人详细说了他和阿方索接触的全过程，重点说了阿方索正在进行的“创世计划”。
“阿方索想把非机械类人类都杀光，只留机械类人类？”辛潞挑眉。
秦耳：“不止如此。阿方索更想剔除血肉部分，让人类完全机械化，但又不是没有生命的机械，简单说就是他想让人类往硅基种发展。他似乎掌握了让碳基转变成硅基的方法。”
“哦？”海御眼中充满怀疑：“我们连搞个基因稳定进化都难成这样，如果没有你搞出【基因进化方向筛选符阵】，我们想要大规模地让人类基因稳定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可那也不是你凭空空想出来，你能做到，最终还是因为你有成熟符纹体系可以利用。”
李简接口：“而任何发展都要有一个过程，知识形成体系更是需要大量时间和探索。阿方索是怎么跳过碳基进化这步，直接就搞出了碳基转化硅基的方法？”
秦耳摊手：“你们说呢？”
海御了然：“那个地方？”
秦耳：“应该就是了。但我看过那个转化方法，类似于炼制，方法很粗糙。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怎么会拿出这么一个方法，跟故意祸害人类一样。”
“怎么说？”马克西姆好奇。
秦耳比划：“简单说，就像是把铁矿石丢进高炉，不断进行煅烧，然后再添加各种物质，生生把一块原石变成另一种合金。阿方索从人体中检测出了活性金属，他认为现在蓝星的所有机械人种和非机械人种体内都蕴含这种活性金属，且蕴含在血肉中。”
辛潞来了兴趣：“你是说阿方索想把人类当做金属一样锻造？把血肉之躯硬生生锻造成金属之躯？”
秦耳摇头：“阿方索也知道用这种方法并不会得到硅基生命。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孙悟空，放到炼丹炉里炼一炼就能炼出火眼金睛。孙悟空能经得住炼制，也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一块石头，还是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五彩石。人类……就算是机械类人种，也经不起煅烧。”
海御脑中闪过一个可能：“难道阿方索是想从人体中提炼出活性金属成分，用这种活性金属来创造硅基人种？”
“没错！”秦耳打了个响指：“按照阿方索的计划，他打算在机械人种中划分出不同层次，拥有活性金属成分最多的被列为优等人，逐渐次之。其他人种，只要是非机械类都将充当为材料，连人都不算，只能当做矿石，通过煅烧来炼制出身体中含有的活性金属成分。”
“阿方索的计划就是把这些提炼出来的活性金属成分注射给他看中的机械人，再通过手术等手段，逐步替换他们体内的血肉部分，直到这个人从血肉之躯转换为金属之躯。然后再从金属之躯转换为硅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