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45)
几人见到季子漠,开口便道:“你就是这哥儿的夫君?”
季子漠错过他们,站在了齐玉身前挡着:“是,不知诸位为何这阵仗?”
第35章
那几人松了口气,指着两棵秃了的柿子树:“你瞧瞧,你夫郎把我家柿子树都摘秃了。”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若是他想吃,摘上一个两个,倒也罢了,可他倒好,摘了这么一堆。”
季子漠顺着他们咬牙切齿的视线看过去,额,不得不说,齐玉动作够快,摘了一小堆,估摸着有一两百。
他回身看齐玉,忍笑问:“都是你摘的?”
齐玉故作淡定的嗯了声。
季子漠夸了句:“挺能干。”
齐玉刚才还能撑得住,他一夸,脸红的快滴血。
季子漠把季丫放下:“实在抱歉,附近无村,我们想着柿树是无主的,便想着摘一些回家吃,咱们都是老实人,我信各位,你们估个实在价,全当我买下了这些柿子。”
他主动说要买,没有耍赖不认真,几人的心这才放下。
“这位兄弟说的在理,咱们都是实在人,做不来坑人的事,这么多柿子,你给个三百文。”
“这价钱绝对公道,尽可以去各处打听。”
季子漠忙道:“几位大哥刚才未曾为难我家夫郎,自是仁厚的,我信得住。”
说着掏出怀里的钱袋子。
双方当面数钱,数到最后两百八十文。
“小兄弟,还差二十文。”
季子漠把身上摸了一边,尴尬了:“要不这个钱袋子抵个二十文?”
绸缎料子,上面绣着翠竹仙鹤,仙鹤的双眼用的金线,瞧着实在是精美好看。
可再好看,对庄稼人都是不实在的。
几人有些不高兴,让他再把身上摸一摸,看能不能摸出点钱来。
季子漠把鞋都脱了:“真没有一文钱了。”
几人勉强同意了下来,把钱又装回钱袋子里,走了。
树都秃的差不多了,也不用担心季子漠再摘,更何况,这夫郎摘了森*晚*整*理一堆,他们都愁心这俩人怎么吃完。
四周空旷,树木萧条,季子漠看着成堆的柿子,无声叹气,还好牛车的钱给过了,要不然嗝屁。
齐玉抿了抿唇,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躲避着季子漠的眼神。
季子漠牵着季丫蹲在柿子堆前:“你嫂嫂厉不厉害?居然摘了这么多柿子。”
他眨了眨眼,季丫回头甜甜笑道:“嫂嫂好厉害,小丫最喜欢吃柿子了。”
齐玉心里发窘,尴尬解释:“我也不知怎么摘了这么多。”
他逃避着不进桑农县,对自己厌弃着,一个个摘着柿子,等到那几个人气冲冲的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摘了如此多。
季子漠让车夫把牛车赶了过来,收拾出来个空地方,柿子全都堆了上去。
寒风瑟瑟,三人靠在一起,缩在角落。
牛车慢悠悠往前,齐玉撇了季子漠几眼。
季子漠恍然大悟,在买的那堆东西里七找八找,翻出一包饴糖,让季丫拿了一块,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块。
“一人一天只能吃一颗,要不然牙疼。”
“自己拿啊!”
见齐玉不动,季子漠直接拿了颗塞他嘴里。
浓郁的甜味在口中划开,齐玉侧目问:“你说的东西就是一颗糖?”
季子漠眨眨眼,狡黠如狐:“要不然给你两颗?”
回到杏花村时已经炊烟渺渺,季子漠直接让牛车停在家门外。
守家的季安听到动静忙跑出来。
几个人把一牛车的东西搬到院中,车夫驾着牛车离去。
灶房有了水缸,烧火凳,柜子,水桶。
柴房的柴回来了大半。
正堂有了桌椅,正堂左侧的房间放了张床,以及一口箱子,再无其他。
右侧的东西多些,床,桌,椅,两口箱子,一口放衣物,一口放书。
季子漠夸了季安几句。
别家的饭香飘了过来,季子漠瞅了瞅季丫,季兰嫁人前,手把手把季丫教出来的,自那后都是季丫做饭。
原主不当人,季子漠实在是做不到如此无耻。
他捋了捋袖子,蹲在堆在院子里的东西挑挑拣拣。
盐,油,糖,米,面,两条咸鱼,两条鲜鱼,猪肉,萝卜,白菜,鸡蛋,腌的咸豆角,还有姜蒜醋酱油等物。
买鱼时那人收了钱直接让他提着活鱼走,季子漠沉默了两秒,多付了几文钱,让那人帮忙开了膛破了肚。
卖鱼的看着他那叫一个鄙视,因为这事,季子漠绝了买鸡的念头。
完全没想到,这里卖鱼卖鸡不给杀。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冬天原就没什么菜。
“季安会烧锅吧?给我烧锅,我做饭。”
齐玉诧异看他:“你会?”
赶鸭子上架的季子漠诚实道:“我觉得是会的,就是没做过。”
齐玉沉默了,没做过,怎么敢说自己会做的。
季安想也不想道:“男人怎么能做饭?”
季子漠站起身双手叉腰,非要跟他掰扯掰扯:“男人怎么不能做饭了?”
季安小脸绷紧,振振有词:“大哥之前常说,君子远庖厨。”
季子漠:......回旋镖落在身上,心口疼。
季丫扯了扯季子漠的衣服,昂着头说:“大哥,我会。”
季子漠:“行,那你坐在一边教我怎么做饭。”
随后一脚踹在季安的屁股上:“烧锅去,不然就饿着。”
第一次被打,季安震惊的睁大了眼,不知为何,他心里很开心。
之前的大哥不打他,不骂他,也不会和他谈心说话,不满意了,只目光沉沉的垂眸看他,仿佛有着千万里遥远。
现在的大哥踹了他屁股一脚,却是不疼的,就像别家的兄弟一般打打闹闹的,自带着亲近。
季安拍了拍屁股,嘿嘿的笑了两声,把季子漠扒拉出来的东西往厨房搬运。
季子漠浑身一激灵,身子往齐玉那边靠了靠:“这小子见鬼了?我踹他他还乐。”
齐玉初见季子漠,他穿着大红喜服,眉眼肆意,现在穿着粗布麻衣,依旧眉眼肆意。
仿若身上是绫罗绸缎还是衣衫褴褛,他都无碍,只要望见他,那颗飘荡的心就莫名心安,仿佛再大风浪都无碍。
齐玉抬步往灶房走:“我会做。”
季子漠???震惊了,崇拜道:“你会做饭?”
齐玉谨慎答道:“会一点。”
算是会吧?在家煲过两次汤,应该比季子漠没做过一次的好。
古人都保守,他说会做,季子漠想着那肯定比自己强。
“行,那我备好菜,你等下炒两下。”
见他锦绣衣袍,又从那一堆里面找出来一个包裹:“换下外袍就好,里面贴身的不用换。”
“季安,水桶呢?我去打点水回来。”
季安把咸鱼挂在房梁的钩子上:“赵傻子给我们把水缸打满了。”
季子漠想了会才想起来赵傻子是谁。
“不错啊,挺聪明,知道雇人干活了。”
随后心里喊了声遭,他们家现在是兜比脸干净一分钱都没了。
季安挂了鱼,气愤道:“不是雇的,大哥的被子被他拿走了,他把大哥的被子弄的肮脏不能用,我还没说两句,他就一直哭一直哭,让他赔也赔不出来,村里的人让赵婶子赔,赵婶子就骂人。”
“他蹲在门口哭,我就说让他给咱们家干活抵,帮我们挑半年的水,还有年后一季的庄稼。”
季子漠顺着他的话往树下看,天黑,也看不出被子是如何埋汰。
他收回视线,抱胸看了季安好一会,在季安心里打鼓时,季子漠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幽幽道:“季安,你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欺负人啊!”
之前还想着把他教的太善良了,现在看来,自己洗脑还是失败的。
这糟心的事,季子漠懒得多说,松开他:“先去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