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雌君后他疯了[快穿](80)
气温太低了,刚杀完不到一个小时的兔子已经冻得梆硬。
沈朔把兔子用树枝穿起来,让亚尔曼拿着烤。
然后捡起地上那块凿到一半的石头,重新放回少年怀里:“挖得再深一点,两侧薄一点。”
小狗抱着石头呱呱呱,恨不得再长两只胳膊,随最后只能用尾巴卷着继续烤兔子。
雪兔体格小,肉也没多少,沈朔觉得一只大抵是不够两个人吃的,于是又取了一只。
这回他没有继续迫害亚尔曼了,当然,如果要继续迫害的话,少年大概只有脚丫子还空着。
沈朔只好自己动手。
然而他实在是没什么天赋,亚尔曼用尾巴烤的兔子焦黄酥脆,而自己用心仔仔细细烤的却生一块儿焦一块儿的。
沈朔沉默片刻,不知道该不该下嘴。
正犹豫间,手上骤然一空,半生不熟的烤兔子被亚尔曼拿走了,少年献宝似的将自己的递过来:“嘤!”
小狗不懂好吃不好吃,他只是觉得雄虫想要,所以他就给。
沈朔:“……”
沈朔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觉得自己好像很欺负小孩。
而亚尔曼已经快快乐乐的继续烤兔子了,沈朔只好说:“谢谢。”
亚尔曼烤得恰到好处,兔子又新鲜,所以即使没放任何调味料,也不至于太过难以下咽。
肚子里有了食物,人也多了几分力气。
沈朔用石头围起火堆,然后搭了个简单的灶台,这时候,亚尔曼的石锅凿好了,放上去刚刚好。
沈朔简单洗了一下锅,盛满雪后放在火上烧,就得到了一锅热水。
沈朔喝了一点,整个人感觉暖洋洋的。
这时候,亚尔曼也吃完了他的晚餐,他大抵是没有饱,肚子仍旧瘪瘪的。
沈朔示意他再烤一只兔子填饱肚子,亚尔曼却拒绝了,吨吨吨喝了好多水。
沈朔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问:“你在担心之后没有食物吗?”
亚尔曼小小打了个饱嗝,闻言点点头,片刻后,又飞快的摇头。
不会的,我会抓很多很多兔子回来的QAQ。
亚尔曼失去了心智和记忆,自信好像也丢了不少,略显忐忑的嗷了一声。伸手扯沈朔的衣角,眼巴巴的盯着他瞧:“呜嘤。”
我吃的很少,别不要我好不好QAQ
“嗯。”
沈朔应了一声,即使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沈朔用剩下的热水给少年擦了擦脸,手也洗干净了,虽然不至于变得白白净净,但至少不脏了。
沈朔靠在墙边休息,没有再说话。
天色变得很暗,风变大了,雪也一样,黑夜正在降临,气温在降低。
即使烧着火,沈朔不可避免的被冻得发抖,他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火,
……亚尔曼又悄悄凑过来了。
“嗷!”
很多小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怕被灼伤,所以大多都惧怕火焰。
亚尔曼是虫族,不能算做动物,也并不感到害怕。
他圈住沈朔的腰,尾巴一圈圈绕上去,尾巴尖惬意的搭在雄虫的腿根,轻轻拍打——
他又开始呼噜呼噜了。
沈朔知道猫科动物在感到愉悦时,会舒服到打呼噜。
可亚尔曼并非小猫咪,他又因什么而感到愉悦?
沈朔不自在的动了动,试图躲避这种陌生异样的感觉,然后下一秒,他就被雌虫抱进了怀里。
少年像个小火炉,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地、地上……冷……”少年嗓音低哑,抵着他的耳畔,“我、我……身上、热。”
第54章
“地、地上……冷……”
少年嗓音低哑粗粝,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说话,一句话说的异常费劲,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我……身上、热。”
“你、喜欢。”
这话说的语意不详,多少有点占便宜的意味。
沈朔一顿,抬眼看他:“会说话了?”
亚尔曼被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看得莫名紧张起来:“说、说……”
“……呱!”
小狗不经夸,舌头又捋不直了。
不过相比于刚醒那会儿,能磕磕绊绊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已经进步很大了。
“不用急,亚尔曼。”沈朔仍旧没什么表情,语调却轻缓,有一种莫名的温柔,“慢慢来。”
“嗯!!”亚尔曼被他安抚到,浑身都卸了力,亲昵的蹭蹭他的肩窝。
说来神奇,短短半天的时间,沈朔对亚尔曼随时随地动手动脚的行为竟产生了一点免疫力,他注视着小狗撒娇打滚,没有呵斥他,也没有推开,称得上无动于衷。
这在过去十年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沈朔有点洁癖,讨厌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主要是不习惯。
过去亚尔曼每每想和他亲近,只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小狗就会蔫哒哒的退开。
现在亚尔曼傻了,看不懂别人的脸色,毫无顾忌的撒泼打滚,而自己心里不仅没有产生抵触情绪,还有一种本该如此的荒谬错觉。
沈朔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最终归结于他对傻子没有什么抵抗力。
“天黑了……”沈朔透过通风口,看到夜幕降临,白雪折射出一些刺目的微光。
气温越来越低了,沈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发麻。
希望能撑过这个晚上吧。
虽然沈朔自己也觉得希望渺茫。
这颗星球的气候是很极端的,冬季漫长不说,还十分寒冷。
冬季平均气温在零下三十度,最低气温可以达到零下六七十度。
一个冬季过去,不知道能冻死多少生灵。
从前跟随亚尔曼在部落生活时,虫族们会为越冬准备非常多的能源石。
那种能源石烧起来热量高,也不会产生烟灰,深受雄虫们喜欢。
沈朔体质不好,从前一到冬天,亚尔曼就会取很多能源石,将屋子烧得热热的。
木柴和能源石是没有办法比的。
沈朔往亚尔曼怀里缩了缩,“好冷……”
亚尔曼卷起一把柴塞进火堆里,火焰升高了些,但还是冷。
亚尔曼把雄虫的手塞进怀里,又脱了他的鞋袜,搓搓他的脚,最后伸出翅翼,将沈朔整个盖住。
小狗神色担忧:“呜——?”
还冷吗?
“……”
沈朔感受着热量源源不断的从脚底、掌心和背脊涌出,淌过心尖,最后流向四肢百骸。
跟四肢一起解冻的,仿佛还有那颗冰冷的心。
“亚尔曼……”
亚尔曼立刻垂眸看他:“呜?”
怎么啦?
“没什么。”沈朔枕着他的肩窝,由于眼眸微垂,长长的睫羽耷拉下来,让人看不清神色。
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原来没有能源石……也可以这样温暖。
沈朔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睡吧。”
亚尔曼本来就心疼他,闻言无不应可,翅翼往上盖了盖,直接从脚盖到了头。
少年的翅膀是雪白的,从外面看,就像盖了一块儿裹尸布森*晚*整*理。
好在虫族没有忌讳,而沈朔也看不到。
忙了一天了,虽说脏活累活都被亚尔曼做了,但沈朔身体向来不好,多少还是有些累到的。
贴着小狗暖烘烘的胸膛,沈朔很快就睡着了。
“……”
沈朔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见大雪纷飞的雪原上,有一个人在孤独前行。
或许也不能说孤独,因为他还背着一个人。
或许是睡着了,又或许是死了,那人安安静静的趴着,随着另一个人的动作微微摆动。
人在做梦的时候,意识是很难保持足够清醒的。
但沈朔还是认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