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雌君后他疯了[快穿](118)
沈朔抚摸着漆黑的表盘外壳,丝毫不介意漆灰弄脏了他白皙的指尖。
也不知是被怎样焚烧过,怀表的白金色外壳已经被烧成了黑灰色,原本串着的表盘的银链也早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光秃秃的表盘。
“你在哪找到的?”
亚尔曼支着下巴看他:“和你一起来到乌斯垭平原的钢铁巨兽,现在在北区的地界上,我这次去顺便看了看,就发现了这个。”
主要是他在上面闻到了沈朔的气息,所以就带回来了。
“这是什么呀?”亚尔曼看着那不起眼的铁疙瘩,“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沈朔眸光微闪,似有动容:“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他一直以为早在星舰坠落的时候就焚毁了。
沈朔的父亲?
好像从来没听沈朔提过。
但亚尔曼知道,沈朔一直很想念他们,他一直都想回家。
看到这个,沈朔会很难过吧。
亚尔曼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他伸手想抱抱雄虫,却听“咔嗒”一声,沈朔打开了那层黢黑的外壳。
怀表的内里光洁如新,时隔十年,沈朔再次看到了他的双亲。
表盘早已经不会走动了,而时间是永恒不变的,他们希望沈朔也能永远留在身边。
可惜他没能做到。
情感障碍症早已经痊愈,沈朔已经能感知到情感,此刻不由得眼眶酸涩。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十多年了,他们有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父子连心,他们知道你好好的,一定会高兴的。”
亚尔曼将人拥进怀里,笨拙安慰:“你别难过……”
他嘴巴笨,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见雄虫难过就慌了神。
“虽然我无法代替他们的存在,但是我向虫神起誓,会像他们一样对待你。”
“……我知道。”
沈朔摸了摸他的脑袋,久久无言。
他把怀表一点点擦干净,直到它一尘不染,最后才放进亚尔曼手里。
“帮我好好保管吧,亚尔曼。”
“我?”亚尔曼一方面觉得烫手,一方面又有点高兴,他知道这东西对沈朔意义非凡,郑重其事地收好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见到那块怀表之后,沈朔的情绪一直不高,当晚咻咻的时候,亚尔曼把尾巴放出来给他玩,沈朔都多摸了两把。
——自从沈朔知道摸尾巴等于求偶之后,即使很喜欢,但他平时都不怎么摸了,可以想象雄虫的心情多么差。
亚尔曼就有点好奇:“沈朔,他们是什么样的虫啊?”
“你能不能和我讲讲?”
虫族血缘关系淡薄,尤其是雌虫之间,成年后甚至会被驱赶,很难想象沈朔的家庭是如何温暖。
但亚尔曼想更了解沈朔一点。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喜欢我吗?”
亚尔曼仿佛要把不在的这几天都补上,把沈朔弄得很困。
原本都要睡了,闻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喜欢的话你会如何?”
“不如何呀,就问问。”亚尔曼理不直气也壮,又啵啵亲了他两大口,“反正你都是我的了。”
沈朔:“……”
有时候真是不想和这人说话。
亚尔曼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见他不说话就一直拱他:“会吗会吗?”
“一定会吧?”
沈朔困极了,敷衍的应了他一声,雌虫总算消停。
彻底陷入梦境前,沈朔的思绪却忍不住飘远。
如果能再见就好了……
第82章
番外二
“朔……小朔……”
“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他……真的没事吗……”
沈朔听到了尤为熟悉的啜泣声,伴随着一阵模糊不清的低语。
是谁?
他的意识渐渐回笼,而昨夜实在闹得荒唐,身体懒怠的很,眼皮沉重,过了许久才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既陌生又分外熟悉。
“……?”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沈朔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想,梦里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再度响起,夹杂着慌乱与欣喜:“小朔,你终于醒了!”
一张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庞映入眼帘。
青年似乎哭过,眼尾和鼻尖被泪水浸的通红,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犹豫着不敢触碰。
“……”沈朔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眨动了下眼睛:“爸爸?”
“小、小朔。”
青年听到这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心情,把失而复得的崽崽抱得紧紧的,“是我,小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祝挽星眼眶微红,“你受苦了……”
“我没事。”虽有满腹疑问,但显然,眼下他那敏感脆弱的小爸爸更为重要,“……您别哭。”
“我没哭。”
丧子多年,他的心早已经跟钢铁一样冷硬了,但看到沈朔如今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湿了眼眶,祝挽星努力吸了吸鼻子,飞快抹掉眼泪。
“我是高兴的。”
十多年不见,爸爸仍然是老样子。
沈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却听门外一声轻响,一位面容俊美,气质随和不羁的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沈家现任家主,沈翊。
“父亲。”
“崽崽醒了?”沈翊见状,脚步都不免快了两分,临到床边坐下,略显担忧的探了探他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朔被带回来的时候有点低烧,当然,现在已经没什么热度了,但沈翊还是不大放心,询问道:“让医生进来看看?”
得到沈朔的同意后,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为他做了全套的检查。
大星际时代,医疗发达,说着话的功夫,检查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小少爷目前情况很好。”
“二位不用担心。”
“那就好……”虽然在带沈朔回来的星舰上,医疗官已经大致为他检查过,但沈翊和祝挽星一样,人没醒,心就一直吊着,现在听到医生这么说,两人才算松了口气。
医生不知想起什么,书写病历单的手顿了顿:“对了,小少爷体质虽有改善,但想要达到正常水准还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欢好时还是要节制一点。”
沈朔:“……”
沈翊:“……”
祝挽星一个没收住力,直接捏碎了原本要给崽润润嗓的杯子,水淅沥沥流了一手。
送走医生,又把碎片清理了,好在祝挽星现在是半机械之躯,玻璃碎片伤不了他,不然沈翊得心疼死。
“挽星,你——哎,祖宗,怎么又掉小珍珠了。”
沈翊伸手把小哭包揽进怀里,手掌顺着他的背脊轻拍:“崽崽回来了应该高兴,怎么还哭上了,来我看看——”
祝挽星不给他看,泪失禁体质就是这样,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泪腺,刚一抹掉,泪珠就又冒了出来,抹了两把没用,祝挽星索性也不管了。
“你放心,小朔。”青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偏又一点软弱的表情也无,愣是让人看出几分肃杀的意味,“爸爸一定帮你宰了那个混蛋。”
沈朔:“?”
谁?
什么混蛋?
亚尔曼吗?
亚尔曼和他一起回来了吗?
沈朔问:“您看见他了?”
“没有,但我会找到他的。”祝挽星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沈翊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他放在手心里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崽崽,以那样孱弱的身体流落在外整整一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