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18)
因为那个闹钟吵起来的劲,连许昔流自己都受不了。
想到这,许昔流金丝镜片后的眼睛微眯,心情很好的敲了秦罹的书房门进去。
书房里,听见许昔流进来动静的秦罹靠在椅子上,长腿支着,眼神凉凉,一开口就是能把人气死的劲:“我还没让你进来。”
许昔流知道男人因为那个闹钟,看他愈发鼻子不是眼,好脾气的不予计较,仍旧笑眯眯,礼貌满级:“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然而他自顾自坐下的劲却不像是感到抱歉的意思。
秦罹胸中一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爽的嗤音。
虽然看不惯归看不惯,但这将近一个月下来,不可否认的,他的状态确实是好上了不少。
从最初的浑浑噩噩,一周清醒不了几天,到那次他叔父专门跑来山庄里膈应他、他狠狠发了一次病之后,他的状态就像是触底反弹一般一天天地在缓慢恢复。甚至,在揪出山庄里给他下药的管事和厨娘,又将山庄里的人全部大换血之后,他的状态可谓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其中,有中断了管事给他下的微量药的原因,然而更多的,则是眼前青年的功劳。
虽然秦罹并不想承认。
对方全程搅和在其中,一时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天然的多疑并不愿轻易放过。
会是薛管事一流吗?
秦罹不由得眯了眯眼。
与此同时,许昔流也在打量着男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男人的气色好上了许多,与最初许昔流刚穿书来时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时的男人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发病过后不仅精神恍惚而且路都走不了,只能依靠轮椅,明明拥有高大的身形却瘦的骨头都能突出来。而如今的秦罹,眼神清明,经过许昔流连续不断的叮嘱用药以及养胃之后,气色回升,脸上带了点血色,瞧着不是那么吓人的苍白了,感觉身体上似乎也长了点肉,高大挺拔的,随便往那一坐,气势逼人。
感觉,莫名有了点书中后期疯批大佬的影子了。
许昔流很满意:“看来再过一段时间,如果秦先生良好的状态可以继续保持下去的话,药可以减量了,吃与不吃都行。”
“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许昔流笑眯眯道。
嗯,到那个时候,这每周的例行检查估计都能省下了,偶尔这边有事了才会叫他一次,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
想着想着,许昔流看着眼前男人的目光都和蔼了许多。
就像是看见养了好久的小鸡仔终于学会走路了似的。
闻言秦罹倒是十分意外。
居然不逼着他吃药了?
......不对,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掉以轻心。
这小狐狸又想作什么?
思绪一转,秦罹眼底透出一丝阴狠。
许昔流没察觉到男人在揣摩他的心思,事实上他也根本没去在意,寒暄完就开始了例行检查,期待着完事继续回家躺平。
男人坐在那跟个大爷似的没有要动的意思,许昔流也习惯了,就起身,主动过去,一边和声询问对方一些日常,一边例行给对方量量血压。
秦罹冷眼瞧着许昔流的举动,冷不丁的,鼻端忽然飘过一缕极淡极淡的味道。
甜甜的,好像曾经闻到过,似乎是玫瑰荔枝味?
虽然气味很淡很淡,如果不是贴的极近的话根本闻不到,可秦罹就是闻见了。
不仅闻见,而且闻的相当清楚。
以至于他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忍无可忍道:“你还喷香水??”
还是这么娘们唧唧的味道。
甜叽叽的。
“......嗯?”
许昔流抓着男人一只胳膊,正给对方绑袖带,没成想对方问出这种问题,动作都顿了下。
他看向秦罹,有些惊讶:“没有。秦先生怎么会问这个?”
“哼,为什么要问当然要问你自己。”
因为要检查的缘故两人坐的极近,秦罹不动,那就只能许昔流靠近,姿势稍显别扭,几乎要腿抵着腿的程度。这个距离,秦罹能够清晰无比的看到他这位私人医生的细微表情,对方可能是对他突然的问题十分惊讶,温润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都圆了一点,那丝灵动几乎要冲破眼镜的禁锢。
秦罹微顿,撇开眼神。
心里啧了一声。
许昔流也不知道主角攻突然问的是个什么神经质问题,闻言无所谓回答:“我不喜欢喷香水,秦先生估计是闻错了。”
秦罹黑眸沉沉盯着他,明显不相信。
许昔流懒得解释。
他自顾自地做自己手头上的事,男人这时候倒是老实了,乖巧地任由他摆弄着,只是眸子微垂,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似的,眸底阴影愈重,阴恻恻的,冷不丁一看,跟要密谋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忽地,在许昔流收起东西的时候,秦罹抬起了头,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言简意赅:“过两天我会在一场晚宴露面,你陪我一起。”
“......哈?”
许昔流难得露出懵然的表情。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秦罹的表情相当冷静,沉冷冷的盯着他:“有意见?”
“......那倒是没有,”许昔流反应过来后面色微妙,“我可以问问秦先生为什么要选择我吗?”
参加晚宴。
这种事情,怎么看都该是主角攻身边的助理什么的跟着去。
怎么看都不该是他这个私人医生跟着啊?
秦罹扯了扯唇,似笑非笑,“自然是因为身体没好,离不开许医生。”
许昔流闻言无语。
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如果对方说这句话时,能把嘴边的讥讽收一收,他说不定还会信。
可秦罹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做决定,想要带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许昔流不免思考起来。
秦罹也在思考。
一边想着,一边目光打量着许昔流,好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眼前的青年一身浅色衣服,衬得气质愈发温文尔雅。
哪怕是露出震惊表情,周身气场都是缓和的,好像一块被打磨得圆滑的玉石一般,让人下意识的提不起尖锐的情绪。
秦罹刚才灵光一闪,觉得把这人带在身边,其实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他之前利用了对方清掉山庄里的眼线,周围除了钟叔无人可用、就地取材是一种原因,更多的,他是想麻痹老宅那边的感知。假若他没有通过私人医生迂回,一开始就大剌剌的表露出要清人的意愿,那么消息势必会到他叔父那,他叔父那种见不得他好的性格绝对会采取行动压制他,虽然最后也能达成目标,但麻烦,不如麻痹这些人然后一网打尽来的快。
秦罹想要带许昔流去晚宴的原因也和这类似。
他最近蛰伏够了,锋芒隐现,该去露露面,叫他们知道秦氏到底属于谁了。
山庄这边的动静早晚都会引起那边注意,他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出现,这就足够叫他叔父惊慌失措了。
再带上许昔流,一方面他叔父那种多疑又心眼小眼界浅的,一定会以为他是憋不住了不甘心、即便身体不好还要强作姿态,反而会在惊慌失措过后放松警惕,给他留出更多撒网的时间。另一方面则是,这医生底细不明,他暂时看不透,还是带在身边时刻盯着的好,说不准某一时刻绷不住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秦罹眸底闪过一道冷光。
“怎么不说话?不愿?”秦罹又开口了,冷笑,“前两天不是还把关心我挂在嘴上吗,现在要变卦?”
许昔流无语。
哪有这说一出是一出的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男人就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加钱。”
“按照平常你出诊一次的费用结算。”
“许医生应该不会拒绝一次赚外快的机会吧?”
说着,男人眯了眯眼。
许昔流原本质疑的话语瞬间就吞了回去。
什么,加钱?
这还用考虑吗?
他当即:“秦先生有需要,我自然是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