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96)
半年之后,宫中甚至传出了不少祁宴要封商止聿为后的风声。
也不算风声,祁宴确实是在这么准备着,他觉得这算是他任务结束前的最后一博了。
连祁闻淮的黑化值都快被他刷满了,沈霖小美人就更别说了,早就黑得没边了。
现在他就剩一个问题,就是商止聿的爱慕值依然停留在二十点五一。
原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靳骁的黑化值也不涨。他之前罚了靳骁八十鞭,他性命垂危,醒来后却依然没涨黑化值。
之后祁宴还借着商止聿的手去搞了靳骁的黑化值几次,然而都不涨。
就在祁宴以为这个傻逼世界出了两个bug,也放弃了折腾靳骁的时候,奇迹它来了!在三个月前,靳骁的黑化值在默默上涨。
隔几天就默默增加几点,哪怕祁宴这三个月来连潜心阁都没有他进去一步,也没怎么见到靳骁,但是此时靳骁的黑化值已经八十多了。
就在宫内筹备祁宴的封后大典时,祁宴却感到身子越来越虚了。
他开始嗜睡,甚至会突然晕倒,一开始祁宴还没在意,在三番两次忽然倒下后,他也重视起来。
请太医给他看,但是太医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勉强开了几服增气活血、固本培基的药物,但是吃了依然没什么卵用。
到后面,祁宴不但嗜睡、无预兆晕倒,甚至连身体都莫名而快速地消瘦下来。
前朝因为祁宴要封商止聿为后而闹得厉害,为表两国之谊,理应给商止聿一个高位,但是这个高位却决不能是后位。皇后之位,怎么能给一个外邦皇子当?更别说临国的实力可一点都不弱。
特别是这半年来。一开始,他们还能说是祁宴跟商止聿感情深,加上对临国的重视,所以对商止聿百般宠爱。但是这半年来祁宴对商止聿的宠爱已经不仅仅是“宠爱”的范围了,他为商止聿做的荒唐事儿太多了,甚至算得上是昏聩的程度。
不仅后宫深受其害,连前朝都传得沸沸扬扬,在此时的大夏人看来,商止聿跟霍乱朝纲的妖妃没区别,再加上他临国皇子的身份,他们更不能让商止聿坐上后位了!
原本这些朝臣的反对,祁宴能轻松应付,但是这一次,因为他身体越发虚弱,清醒的时间也变少了,他面对沸腾的舆情,却是有心无力。
舆情愈演愈烈,后面连民间都波及到了,幕后显然有推手,将这一切都推向了祁宴昏聩、宠幸奸佞、不配为君的方向,民心同样沸腾起来。
祁宴再一次毫无预兆地昏倒后醒来,眸中却没有半点慌乱。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们动手了。
他差不多可以走了。
第77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17)
祁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个月后,他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必须卧病在床了。
太医来来去去,谁也查不出来发生在君主身上的这种莫名消瘦、嗜睡,是属于什么病症,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宴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
而君王的重疾也瞒不了几日,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没过多久,便是满朝风雨了。有人担忧,有人想着另扶新主。
这时候他们才突然想起,先帝留下的那些血脉,如今除了祁宴之外居然一个都不剩了。如果祁宴真的不行了,他们想要另立新主的话,只能从那些宗室之中挑选。甚至,如今剩下的宗室之人都不多。
宗室到底只是宗室,对于一些忠于皇室的人来说,这血脉也到底是远了,如非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想扶持宗室之人上位。
祁宴病重,朝中已经连续罢朝超过半月,祁宴委派他倚重的老丞相来统领如今的前朝,但是更多的朝臣们,尤其是非寒门出生的朝臣们,似乎隐隐有了以裴翊为首的架势。
裴翊这几年来虽然在宫内,但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他也是唯一能够自有出入宫内和宫外的“后妃”。并且他也一直在前朝身居高职,加上裴家,裴翊的能量几乎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
祁宴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此时病重的他对前朝的掌控力极大地削减了,只能看着裴翊隐隐把控前朝。祁宴能做的,只是把自己在西北的四十万亲兵调了十万入京。
君王抱病,后妃们当然要侍疾。不过因为裴翊此时不同寻常的动作让祁宴生了警惕之心,连带着他一起警惕起了其他人,因此一开始在他身边侍疾的只有商止聿。
商止聿每□□不解带地照顾他,神色中的担忧和难过不似伪作,然而谢以宴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爱慕值在他病重的这段期间快速上升。
几乎每天都能加好几点,虽然这速度也就勉强跟上祁宴两个月就拿下沈霖小可爱的速度,但是放到商止聿这个一年多了才涨二十多点的人身上,简直堪称奇迹了。
短短半个月,商止聿的爱慕值已经长到六十多点了,而且还一点都没疲软的架势,感觉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满百分之百了。
对此,谢以宴只有六个点要总结:……
又过了几日,从民间竟然隐隐传出了当今启乐帝非先皇亲子,甚至非皇室血脉的风声,启乐帝不过是先宸妃和他人私通所生。先帝仁厚,又深爱宸妃,才给了他皇子之位,然而他却狼子野心,非但不感恩知足,还杀兄弑父,偷天换日。
这个风声一出,一石惊起千层浪。这种消息,无论是真假,对一个国家的臣民来说都是决不可妄议的。然而他们去查传言的源头时,却根本查不到到底是谁传播的,只是莫名其妙的,在民间便流行了起来。
起初朝臣们是惊惧、怒不可遏,要求彻查,但是这传言非但没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仿佛给所有人加了一层心理暗示。紧接着,仿佛有许多老臣开始“突然想起”,启乐帝当初就是在夺嫡之时横空出世,在此之前大家都不曾知道有这个皇子。
记以老丞相为首的官员们都说这是无稽之谈,妄论圣上,罪无可赦。而以裴翊为首的朝臣则主张查明,“还君主清白”。
其实祁宴对前朝的掌控力一直以来都是很高的,他也不是一点底牌都没有留,为他效命的能人异士无数,他在朝中也做了许多牵制各方的设置,保证朝中力量集权于他。
然而一来他此时病重,二来这次反水的是裴翊。裴翊本就智多近妖,祁宴都不敢说自己心眼子多过他。又是他当初夺位的最大功臣,他手上握有世家之首的裴家,这些年裴家又在这功德无量的从龙之功中越发强盛,几乎到了无可撼动的地步。
在裴翊的操控下,前朝来真的开始了像模像样地“查清真相”,最后查到了许多前朝老人,全都指认祁宴并非先皇血脉。这些人中,有宫女,有前朝时宫内的高品女官,也有前朝的天子近侍。
人证或许可以串通,他们又找到了前朝的皇家玉牒,这玉牒原本在祁宴登基时被大火烧毁了,如今保存在宫内的玉牒是后来重修的。可此时这本应该被烧毁的玉牒却被人找到了,而且上面详细地写了先帝所出的十五子,却没有祁宴。
这一下可以说是人证物证都有了,然而老丞相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找到了”能证明祁宴是先帝后代的一些证据,和裴翊算是勉强打了个平手。
他们的君主可能不是君主,这件事搞得满朝人心惶惶,辛辛苦苦找出来的证据被驳斥,裴翊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着急。
他甚至还以后妃的身份,要去给祁宴侍疾。
祁宴没有拒绝,而是见了他。
裴翊走进来时,整个寝宫都满是药物的熏香,沉闷而压抑。
“把自己闷在药里可不好。”裴翊施施然走来,停在祁宴面前,剑眉微挑。
祁宴颇为吃力地起身,半靠在床前看着裴翊,平静地说:“这些药的味道能让孤清醒的时间多些。”
“陛下本就病重,这般强行提神,更加不利于康复。”裴翊说。
“孤能否康复,可不是孤能说的算,不是么?”祁宴看着他,目光似乎能将裴翊洞穿。
“陛下说这个,臣可是听不懂了。”裴翊没有显出半点异样,而是貌似颇为担忧地说,“不过生病本就如此,病哪儿由人,陛下好好保重身体,有龙运相护,陛下定然能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