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101)
要给他养胖些,沈霖心想。
在祁宴喝汤的当口,有几个人走进来,抬进了一个木桶,又陆陆续续往里面装水。
祁宴这几日下来也知道了他们。他们相当于这个宫殿的奴仆,负责各种杂事。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又瞎又哑,祁宴压根没什么办法和他们苟同。
等祁宴喝完了汤,沈霖果然解开了他身上的链子,祁宴倒是看清楚了,钥匙就是在沈霖身上。
解开链子后,祁宴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舒服多了。
“陛下先去沐浴吧。”沈霖说。
“也行。”祁宴倒是没有拒绝,他站起身,往浴桶走去。
不知道是真的躺太久了还是之前的毒性未散,祁宴感觉走起路来颇为吃力,脚步也非常虚浮。
他走到浴桶前,但是却感到背后有一道极其灼热的视线。
他转头笑道:“阿霖还不走吗?那留下在跟我一起洗?”
他原以为按照沈霖以往的性子,肯定会拒绝,只是随口逗一逗他。但没想到沈霖却淡然点头:“可以。”
他说着便朝着祁宴走了过来,神色自如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祁宴虽然惊讶,但是他也不怕跟沈霖一起洗,而且此时他手上没了锁链,能跟沈霖近些……也不是一件坏事。
很快两人都进了浴桶中,
“说起来,我还没和阿霖一起共浴过。”祁宴伸手按在了沈霖的肩膀上,挑眉,“不如……我帮阿霖洗洗?”
沈霖看着祁宴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未置可否。
祁宴就当是他应允了,手在他的身上“洗”起来。
水雾叆叇,气氛昏昧之时,祁宴突然一个极快的手刃劈向了沈霖的肩膀,但是却瞬间被沈霖伸手挡住,另一只手则是极其果决地点了祁宴的穴位。
一瞬间祁宴就被卸了全身的力气,手无力垂下,整个人也倒在了浴桶边缘。
沈霖好像对祁宴突然的攻击一点都不惊讶。他神色平静地起身,水珠从他的发丝和身上滑落,他没有在意,跨出浴桶后擦拭了一下便随手披上外袍。
然后他直接将瘫坐在浴桶中的祁宴抱了起来,换做三年前的祁宴,绝对想不到沈霖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然而沈霖不但有,而且看起来还极其轻松。他替祁宴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后,就抱到了床上。连衣物也没给他穿上,只是让他披着被褥靠在沈霖身上。然后拉着他的手,拿过吊在床边的链子,再次扣在他手腕上,然后用一圈圈柔软的布料缠住。
第81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21)
“你一开始就没想着要真的解开链子。”祁宴看着再次整整齐齐扣在他手上的锁链,几乎是要气笑了。
沈霖没有否认,甚至还坦然地顺着祁宴的话说:“方便沐浴罢了,陛下也不想带着锁链沐浴吧。其实,陛下要是老实点,臣倒不是不能多让陛下自如地呆一会儿。”
他的语调不紧不慢,轻易就勾起了祁宴的火气:“这是沐浴不沐浴的问题?”
分明是他之前答应了要解开,合着搁这逗他玩儿呢。
“陛下如果不喜欢这样自己洗,也没什么。反正这三年,陛下躺在床上,也都是微臣等人替陛下擦身,以后陛下若是不想下床,臣等也不介意服侍陛下。”
祁宴觉得这真是世道险恶,把原本小白羊一样的沈霖变得这么滑不溜秋,说话简直能气死个人。
他到底是说一不二惯了。而且裴翊和沈霖这些人,合伙谋反,用卑鄙手段夺了他的帝位,说起来,他跟这些人绝对是深仇大恨的。他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没死,作为一个曾经的君主来说,他跟这些人只有你死我活的下场。
只不过一醒来就在他们的老巢里,祁宴作为蛰伏数载而登位的人,当然不是莽夫,所以暂且佯装服软罢了。甚至没有过多表现敌意,但祁宴其实一直压着火气,此时被沈霖这么耍了一通又噎了几句,他这火气就又上来了。
“别一口一个陛下了,我可担不起。以前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医术,无怪我命人把宫内上下搜了数十遍都找不到下毒的地方,若没猜错的话,这毒就是你下的吧。”他甚至没用疑问句,也没有等待沈霖的回答,直接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你都干出这等谋朝篡位的叛国之事,还又是陛下又是臣,我可担不起。”
“我就当年养了条不识好歹的狗,叛主了也就叛了,哪里来滚哪去,别在我面前晃荡了。”祁宴冷声说。
沈霖非但不恼,听了这段话后勾唇发出了一声轻笑。他没有回答祁宴,似乎祁宴这一通戳心的谩骂没有让他有半点难受。
反倒是看着祁宴脖颈和胸膛上的斑斑痕迹,觉得颇为碍眼,想了想,又去旁边桌下的屉子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他打开上面盖子,一股颇为清幽的冷香在两人的鼻尖漫溢。沈霖伸手点取了些许药膏,然后在祁宴的胸前一点点涂抹起来。
他这一搞,倒是让祁宴想起了他刚醒来时檀钰抱着他做的荒唐事儿了。那时候他才刚醒,一醒来就推开了檀钰,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消息抛过来,弄得他把这件事都有些遗忘了。
一时间他都有些拿不住檀钰的心思了。这到底是对他恨之入骨,还是心怀旧情?可他跟檀钰之间隔着的是西镇王,檀钰的表现也像是对他厌恶仇恨至极。
祁宴虽然在位时花心多情,但是他到底被当成野兽一样长到了十岁,他看似懂情多情,实则根本无法理解太过复杂的情感,此时也是颇为茫然了。
祁宴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季节,一直被这些人关在地宫之中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判断不了季节。只能由颇凉的气温判断出此时应该是深秋或者初春。
那药膏有些冰凉,被沈霖一点点涂抹在祁宴的身上,微凉沁入皮肤,竟是叫祁宴有些战栗起来。
祁宴原本的身体很好,毕竟是摸爬滚打十多年长大的,还在战场上呆过三年。那时候他就算在数九寒冬穿一件单衣都不会觉得冷,但是到底是被药物和三年的昏迷伤了根基,此时他的体质竟然比普通人还要孱弱一些。
“冷?”沈霖微抬眼眸。
祁宴没有回答。
沈霖好像也不需要祁宴的回答。他把瓷瓶上了盖子,放回抽屉里,然后在祁宴面前,俯下身,直接吻住了祁宴肩侧的一道痕迹。他的身体也顺势抱住了祁宴,祁宴被一个满是药味的冷香所笼罩,沈霖的体温也顺着丝绸传递到了祁宴身上,肩膀同时也不断传来温热潮湿的感觉。
祁宴眼皮一跳。沈霖还真的是完全颠覆了他过去对沈霖的印象,在他记忆里沈霖还是那个一逗就会脸红的小白兔,这会儿倒是比他还会调|情了。
正想着呢,沈霖将肩膀上的痕迹全都覆盖了之后,又一点点移到了锁骨和胸膛上。
男人到底是感官生物,祁宴很快有了物理反应。
祁宴盯着沈霖专注的神色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展颜一笑,像是忘了之前的生气和恼怒,反而说道:“原来阿霖还想着这事儿,你早些跟我说不就行了,我难不成还会不允?”
以前只有祁宴把沈霖往炕上带的时候。
祁宴自认床第间的惩罚对他没用,他可是身经百战的。
闻言,沈霖缓缓起身。他站在祁宴面前,祁宴第一次发现记忆里瘦弱的沈霖竟然也如此高大,在地宫昏暗的微光下显得颇有压迫感。
“当真?”沈霖垂眸看他。
“这还有假?”祁宴挑眉反问。
“你可别后悔。”沈霖说。
还没等祁宴说“怎么可能会后悔”,他就感觉口中像是被沈霖塞入了什么像药丸一样的东西,沈霖的动作很快,而今颇为虚弱的他几乎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东西。祁宴下意识就想吐出来,但是那东西却入口即化,一下子连影子都捞不到了。
祁宴皱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吃了可以让陛下更高兴的东西。”沈霖说。
说着,沈霖将祁宴按进被褥间,继续覆盖刚刚没有覆盖完的痕迹,而原本只觉得痒和温热的祁宴,此时的感官却像是被放大了十倍,并且感受到了微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