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61)
景年趴在大姐姐怀里,他的大姐姐,香香软软的,最温柔了。
“大姐姐,给你吃,糖葫芦,甜甜!”景年把他的糖葫芦送到陆萍面前。
陆蓉帮腔道:“阿姐你吃吧,年哥儿攥了一路,馋得直流口水都没舍得吃,硬是要给你留着。”
陆萍感动坏了,她出嫁的时候,幼弟话都说不利落,只会跟在她身后,小尾巴一样。
看着崽崽期待的眼神,陆萍把剩下两个糖葫芦吃了,那丝丝甜意,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
哄完幼弟,陆萍挨个儿跟家里人说话。
她有太多话想说,但是一想到跟着她的小丫头,那些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待了还没一刻钟,那小丫头催道:“少夫人,该回了,少爷还等着您呢。”
陆萍脸色一白,勉强笑了笑,不敢耽误,把小丫头抱着的包裹取来。
“阿娘,这里头是一些我给你们做的小物件儿……”
她跟陆蓉不一样,女红极好,嫁到韩家,别的不说,时间确实多一些了。
她那傻子丈夫睡着后,陆萍得在旁边守着,闲着无事便做做针线活。
给她婆婆、夫郎做衣裳,攒下来的边角料给弟弟妹妹做帽子鞋袜。
她跟家里人有说不完的话,小丫头又催了两遍,陆萍才念念不舍地同家人告别。
景年扒在大姐姐怀里不松手:“大姐姐回家!”
小家伙儿嘟嘟囔囔,要带着大姐姐一起回家。
陆萍眼泪差点儿让他喊出来,陆景堂过来把崽崽从阿姐怀里摘出来,帮着陆萍哄道:“大姐姐以后就回家了。”
其他人,包括陆萍都以为他在哄孩子,没当回事。
陆萍趁着幼弟被陆景堂制住了,匆匆跟爹娘妹妹告别,抱着阿娘塞给她的包裹,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门。
朱红色大门在眼前关上,陆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景年瘪着嘴,泪花在眼里打转:“阿兄,以后是多久?”
陆景堂说:“一年吧。”
如果顺利,明年院试放榜之后他就能取得功名,届时韩家应该会愿意让阿姐回娘家。
景年一听见“一年”,眼泪立刻憋不住了:“呜哇一年好久好久,太久了嘛……”
陆杨氏抱过幼子哄了哄:“阿兄开玩笑的,不要一年,不要那么久。”
她嗔怪地看了长子一眼,要哄就好好哄嘛,怎地又同他说什么一年,惹得小家伙儿哭起来。
看过陆萍,一家人往回走,他们此行确实要置办些年货,好不容易来一次县城,家里缺的物件儿也能添上。
陆蓉说:“不知道阿姐给我们做了什么。”
他们干脆找了个角落,把陆萍给的包袱打开。
包袱皮是一整块的布,蓝色的料子,陆杨氏念叨着,明年开春可以给陆蓉做件新衣裳穿。
至于为什么不给其他人做,给陆景堂做太小了,给景年做浪费布料,他穿哥哥姐姐的衣裳就够了。
包袱里头是几个毛茸茸的帽子,景年他们三个一人一个,陆文元和陆杨氏是一人一双棉鞋。
这些东西针脚细密平整,料子也柔软舒服,几乎看不出拼接的痕迹,不知道陆萍为了这些东西,下了多大功夫。
今天摸着毛茸茸,一下子喜欢上了,抱着他的小帽子不撒手。
陆景堂摸了一把,大约是兔毛的,虽然在皮毛里头不值什么,但长姐能攒出这些也不容易。
“阿兄,这是你的。”陆蓉把陆景堂的帽子递给他,里头忽然掉出来两个小银锞子。
第324章
二月份,积雪半融不融,天气还冷得很。
陆家却已经行动起来了,按照陆景堂的要求,给他准备着行李干粮。
衣裳不能穿夹棉的,这个天气,只能多穿几件,一层一层往身上套。
陆景堂衣裳不多,陆杨氏紧赶慢赶,连着小刘氏也来帮忙,才给陆景堂赶出几件合穿的衣裳。
摸着手底下粗糙单薄的料子,小刘氏叹气:“这些读书的孩子,也不容易。”
这么冷的天儿去考试,啥都没有,一考就是一天。
她们在屋里头,炉火边上干活还觉着手冷,孩子握着笔写字,怕是手都要冻僵了。
这时候竟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家那两个够没出息,一同入学,人家二郎都要下场科考了,他们千字文还没学明白。
陆杨氏也心疼得很,愁眉苦脸道:“是呢,二郎说,那考场门口守着搜子,得脱了衣裳检查完了,才让进去,你说说这么冷的天儿……”
不穿棉衣就是因为这个,你穿了夹棉的衣裳,那些搜子非得把你衣裳戳几个洞,棉花都掏出来看一看才算罢休。
小刘氏听得直叹气:“那些个读书人,都文弱得很,这么一冻,不得病上一场?”
“可不是。”陆杨氏说:“听说那考场里头,每年都要抬出来几个,你忘啦?当年小叔他……”
“没忘没忘。”小刘氏接话道。
陆文达虽然十五岁就过了县试,可府试没过,来年还得重考。
陆杨氏和小刘氏嫁过来,都见证过小叔子一次又一次的去科考,从来不干体力活的人,考一次就像脱了层皮,每回婆婆都要叫唤半天,杀鸡炖肉的给他补,她们看着也心惊。
最欢喜的也就是十年前那次,考中了童生,往后再不用去折腾县试府试,只管没三年两次的院试就成。
虽说院试也难熬,可也比之前一轮一轮的折腾强。
“咱二郎不像他三叔,二郎身子康健。”小刘氏安慰大嫂。
陆杨氏勉强笑笑,可她二郎才十三,身子骨还没长成,那些成年男人尚且熬不住……
小刘氏担心再说下去,陆杨氏更忧心,忙岔开话题:“年哥儿那帽子是萍娘做的吧?咱萍娘手就是巧。”
陆杨氏点点头,这几个月跟二房一起合作卖纸,她跟小刘氏关系越发融洽。
分了家,倒比之前住在一处的时候关系更好了。
小刘氏问,她便也没瞒着,将陆萍给了攒了几两银子给陆景堂读书的事,说与妯娌听。
她要是晓得女儿在包袱里塞了银钱,如何也不会收的,萍娘一人在那韩府里头,不晓得过得多难。
小刘氏一边唏嘘,一边心生羡慕,大嫂家里头这些娃儿,明明是看着生看着养的,一个个怎么就养得这般好。
转眼到了陆景堂要考试的日子,一大早除了睡得酣甜的崽崽,全家都起了。
因为陆景堂要备考,日日点灯熬油的,既担心景年影响他读书,他点着灯崽崽也不好睡觉。
所以这段时间景年又回了爹娘那处,同爹娘一起睡。
陆文元没有下地干活,陆杨氏也没去制草纸,陆蓉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院子里头,被陆杨氏喊回来训了两句:“今个儿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陆蓉穿上袄子,愁眉苦脸:“外头冷得很,脱了衣裳检查,冻病了可怎么办。”
她一说,陆文元和陆杨氏也愁起来。
陆景堂已经收拾妥当,正在吃早饭,今日不知道要考到什么时候,可能就早上这一顿热乎饭了。
为了不在考试的时候频繁如厕,陆景堂连水都没怎么喝,吃两个干饼,只浅浅喝了两口水润润喉咙。
“要不我送你吧。”陆文元不放心地说。
陆景堂摇了摇头:“不了,族学安排了牛车,一会儿会送我们一起去考场。”
“这样好,这样好。”陆文元喃喃道,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
其实陆景堂已经提前跟家里人说过,今日学堂里安排了牛车送本村的考生一起去考场,但事到临头,陆文元头脑发昏又给忘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干粮和水囊带了吗?保书可揣好了?”陆杨氏又问了一遍。
陆景堂不厌其烦地回:“收拾好了,都带了。”
他的干粮是阿娘和妹妹一早起来给他现做的,蒸的白面饼,然后切成墨锭大的小块儿。
这是没法子的事儿,若他不自己弄好,就得换成搜子动手,将他的面饼撕开检查,倒不如他自己先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