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在直播渣BOSS了(174)
而且在一些冥府的大鬼处,妖界也对人间听说了很多,其实很向往那里。
龙玄瞬间就被自己这个绝妙的想法给俘获了。
但是原本就是来自人间的那些鬼想要溜去人间已经是难如登天了,何况他这样的妖。
不过也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可以借鉴。
因为也确实有一些大鬼,不是通过百鬼夜行鬼门开,而是通过轮回道偷渡回去。
龙玄暗中打听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那就是晏尔。
生死簿作为与幽冥大帝同宗本源的天生神物,本就不受三界规则约束。
他不但不会受到冥河伤害,还能自由穿梭三界各处。
这就是龙玄在晏尔身上打的主意。
他只是怎么都没想到,明明一直都顺利得不得了,甚至比他计划的还要好,生死簿的书灵甚至因为他,厌弃了幽冥大帝,而且甚至不用他开口,主动就表示了想去看看有趣的人间,还邀请自己一起。
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一切全都是演的。
技不如人龙玄没什么好说的,他不甘心的不是这个。
他是想不通。
如果连一开始的所谓偶遇都是晏尔的计划而已。
那么……晏尔为什么选他?
他能有什么啊?
他真的受不起来自幽冥大帝和生死簿的这般“厚爱”。
他只想求他们放过他。
哪怕不是放了他,给他个痛快也行。
求求了!
第124章 室友?这简直是泰酷辣
交朋友吗?
要你命的那种。
听到龙玄的“挚友”言论,晏尔差点笑出来。
“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说什么挚友,辱挚友了哈。”
龙玄不论多愤怒,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忍气吞声,如泣如诉道,“我是真心的……”
“我对你,是真心的。”
晏尔露出嫌弃表情,“别说得我们好像不清白似的,你是真心想我死吧?当初在这里,把我重伤的难道不是你?”
说起这个确实有点郁闷。
小狐狸看似单纯其实八百个心眼子,一直以来都是那个算计别人的,搞了一出“大戏”临了还真在工具蛇手里吃了亏,差点出了大丑,这个仇就是过了几百年也记得。
龙玄眼神哀切,“如果你肯给我血,同我去人间,我又怎么会对你下手。”
晏尔差点气笑,忽然觉得和这玩意说这些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子。
龙玄这种杀孽深重的大妖,生存之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唯我独尊,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手,所有一切拒绝或阻碍那都必须铲除。
他才不会去想别人凭什么要把自己重要的东西给他?
不给,那就是别人的错,别人该死。
也对。
妖嘛,大多都是如此,哪有什么道德良心。
跟这条臭蛇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自己才是傻子。
晏尔收敛了所有神情,扭头朝着轮回池的方向走去。
龙玄傻眼了。
怎么说得好好的忽然就丢下自己走了。
他急得大叫,“别走,别走……放过我,不然就杀了我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小狐狸——”
哗啦——嘭——
那些闪着红光的锁链捆着黑蛟重重把他拽起又砸下去。
晏尔冷漠的眼撇过来,“你就好好受着吧,这是你活该的。”
剧烈的痛楚让龙玄几乎失声,他拼命看着那个颀长的背影越走越远,走进了自己曾经无比向往,却始终差了一步之遥,始终无法踏足的地方。
冥河没有底,也没有尽头。
轮回道虽说是隐藏在这冥河底下,但其实和冥河完全没有一丝交融之处。
不论是妖还是鬼,除非是正常程序该去轮回转世的,否则没有谁踏入轮回池能毫发无伤。
然而少年踏进去得很随意。
一阵白光闪过,少年的身影就消失了。
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龙玄愤怒而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忍受着又一轮扑上来的怨鬼对他的撕咬。
与此同时,冥河河岸边的几位全都似有所感,停下了纷争。
他们都用自己的手段和晏尔之间有着难以解除的“契约”,但这一瞬,那种感觉断开了。
无论是蛊还是魇,都再感应不到一丝牵连。
破天荒的,觋央,贺兰亭,涂真三人站在了同一立场,对上了对面那浑身裹在黑袍里的人。
“为什么要拦着我们,故意放走他?”
觋央最沉不住气,或许是年少气盛,情绪也最激烈。
情蛊非死不可解。
现在他却感受不到对方半点了。
他自然不信晏尔落个冥河就会死,但既然感应不到情蛊,只有一种可能,他彻底离开他们的世界了。
贺兰亭阴郁的盯着戚泯,只有两个字,“解释。”
至于涂真,他不用开口。
他只需心念一动,戚泯指骨上的魇纹便开始灼烧起来。
毕竟晏尔所会的魇术师承是他,他能感觉到不死亡灵身上的魇术甚至操控,也不奇怪。
这三人都不是普通角色,每一位体内都有着一位神祇的神魂碎片,有多强悍可想而知。
不过戚泯面对三方的压迫感也没半点恐慌。
他甚至还有闲心撸狗。
宽大漆黑的袖袍内伸出的手全是白骨,这一点让对面三位都略有诧异。
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他无名指上那一圈血红的魇纹。
都能认出那是谁的血,并不繁复但是美感十足的线条组成奇异的图纹圈在无名指根,就像是戴上了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三人:……
再看不出他的炫耀之意那就是傻子了。
涂真“呵”一声冷笑,抬手就要毁掉那截碍眼的手指头,却听对方沉闷的声音自黑袍下传出来。
“这可是通向他那唯一的‘钥匙’,确定要毁了吗?”
涂真的动作滞住。
其余两人直勾勾朝戚泯看去。
除了一只手,他依旧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三头犬光看长相就是凶残邪恶的代名词,此时却跟个哈巴狗似的乖乖匍伏在他脚边任他抚摸狗头。
没有谁会认为他是个普通货色。
而且相比起他们那时灵时不灵的既视感,他们自觉这家伙知道许多他们并不知道的东西。
是的,自从追踪着晏尔来到这个地方,他们总是会忽然闪现出一些莫名的既视感,就像是——记忆片段?
他们已然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以及和晏尔之间,有着他们遗忘掉的曾经。
他们之间的渊源恐怕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深远。
“别着急,他总会回来的。”戚泯说。
*
没拉上窗帘的窗外泄进大片大片橘黄的光,把室内也染得一片昏黄。
满室静谧中,床头桌上的闹钟忽然发出了丁零零的响声。
靠墙的单人床上,凌乱堆叠的一堆暄软抱枕和被褥里慢吞吞伸出一条胳膊来,无需摸索,精准无比的就落在了闹钟上,一下子关闭了吵闹的铃声。
这只手很漂亮。
手指修长有力,肤色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光泽。
岱青色的血管脉络在手背下很清晰,随着手的动作时而起伏,竟显出一种让人莫名心跳的涩气。
静止了大约一分钟,这只手才收了回去。
被好多个抱枕给“埋”了的人终于坐了起来。
乌黑凌乱的短发,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眼下一点泪痣瞩目——不是晏尔是谁。
他现在的模样和所有时候的模样都不太一样,而是显得有点——呆?
就像是睡懵了,还没有完全醒过神来。
外面已是黄昏,残阳如血,印得这满室的光都充满了一种即将消失破碎的梦幻感。
在这种时候睡醒,似乎总能生出各种莫名的情绪。
晏尔眨了眨眼,总感觉自己身边好像不应该这么安静。